樹林裡，
氣氛像是凝固了一樣。
起爆符爆炸之後帶來的火焰還在幾根斷枝上噼啪燃燒着，一股刺鼻難聞的氣息亦從中散發着。
但宇智波止水三人都沒有在意。
他們臉色僵硬，一會兒打量着兩個隊友，一會兒又眼神遊移，不敢看兩個隊友。
這種心慌意亂，想逃避又像是被點了定身穴沒辦法跑，只能呆呆站在原地的模樣，像極了初戀中的男女。
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東野橓看的直咧嘴笑。
“可惡……該怎麼選……”
這一刻，不管是紅豆、秀村，還是止水，心裡都充滿了糾結。
剛剛還並肩作戰的三人，這時候卻似乎要爲了未來而決鬥，分出勝負，這對於剛畢業的菜鳥而言，無疑是太過殘忍了一些。
倘若沒有家族的壓力在身，以宇智波止水的善良，他或許會第一個放棄。
但是……一想到少族長宇智波富嶽那包含期望的眼神……
陣陣壓力就像是無形大山壓在了止水身上！
“我怎麼能讓家族失望？可是……”宇智波止水抿了抿嘴脣。
“餵我說，你們三個要站到什麼時候？”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東野橓都聲音忽然響起，三人扭頭看去，頓時一頭黑線。
只見東野橓懶洋洋的靠在地上，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杯飲料、一包瓜子……名副其實的吃瓜看客啊！
在三人看來時，東野橓正好呸的吐出了瓜子皮，然後狀作無辜的眨眨眼，“看我幹嘛？選啊！”
“……”
宇智波止水三人臉龐抽搐了一下，凝視東野橓：你就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
東野橓眨眨眼：不過分啊。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宇智波止水別過了頭，看向御手洗紅豆和日向秀村，道：“兩位前輩，我有個提議！”
紅豆抿抿嘴脣：“你說。”
“我們三個人一人選一個鈴鐺！”宇智波止水正色道，“具體是真是假……全憑運氣！”
紅豆和日向秀村對視一眼，臉上有點複雜，既有輕鬆，又有緊張。
顯然他們也考慮過這個方法。
在不出手對隊友下手的情況下，這應該是最不傷和氣的辦法了。
但是……
將一切都寄託在飄渺的運氣上，這實在是太讓人絕望了。
“好，就按照這個來！”
紅豆咬了咬嘴脣，上前挑選了一個鈴鐺，然後退了回去。
接着是日向秀村，最後一個鈴鐺則是宇智波止水的。
等三人都挑選好了鈴鐺站在自己面前，東野橓幽幽道：“這個時候出手偷襲，成功率可是很高哦……只有交到我手中的鈴鐺纔算數……”
此言一出。
小紅豆三人身體下意識緊繃了一下，臉上也浮現戒備之色。
但很快，宇智波止水就苦笑道：“前輩，不要在戲弄我們了。”
說着他上前將鈴鐺交給了東野橓。
日向秀村和紅豆見狀，輕出一口氣，趕忙也上前將鈴鐺遞交給東野橓。
在三人緊張萬分的注視下，東野橓裝模作樣的看了一會兒。
而後擡起了頭。
“怎麼樣？”紅豆艱難的嚥着唾液，“被淘汰的是誰？”
東野橓沉吟了一下，緩緩從口中吐出一個名字：
“宇智波止水！”
“……”
宇智波止水瞳孔縮了一下，但緊跟着，那張緊張的臉龐卻輕鬆了下來。
他臉上浮現一絲笑意，嘴脣動了動，正要說些什麼都時候，卻聽東野橓又道：“日向秀村！”
“……考覈成功！”
一瞬間，宇智波止水怔住了，日向秀村茫然了一會兒。
至於紅豆，原本聽到宇智波止水的名字時，臉上浮現的喜悅和惋惜，在這個時候全都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驚愕和驚慌。
“被淘汰的是我？”幾個呼吸後，紅豆驚叫一聲。
只見她瞪大眼睛，滿眼慌亂的盯着東野橓，在求證。
東野橓點點頭：“不錯……實在是很遺憾，小紅豆你的鈴鐺是假的……”
東野橓說着攤着手，幽幽嘆了口氣。
小紅豆如遭雷劈般倒退了兩步，滿眼失神和失落……低喃道：“怎麼，怎麼會這樣……”
一邊，宇智波止水和日向秀村眼中都浮現不忍之色。
“你們不忍心？”
東野橓見狀，輕笑一聲，“那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
只見東野橓收斂笑意，面無表情道：“你們可以和紅豆交換鈴鐺。”
話音落下時，紅豆豁然擡頭看向了東野橓，又看向了兩個隊友，眼中有希冀，但只是一個呼吸就變成了黯淡。
誰會將這個機會讓給別人呢？小紅豆無力的重新低下了頭。
“你們有兩分鐘的時間，好好考慮一下吧。留下的將是我的弟子，離開的將回到忍校重修。”
東野橓說完，就不在看三人的表情，自顧自閉上了眼睛，一副修養精神的樣子。
雖然沒有去看，但是從身邊三人一會兒急促，一會兒又完全沒有的呼吸聲中可以判斷出，三人的心情是何等的煎熬。
閉着眼睛的東野橓，不嫌棄事兒大的又添了一把火。
只見他懶懶的道：“你們可以直接宣佈不和小紅豆交換鈴鐺，這樣我就直接淘汰她。”
“當然，如果你們沉默到最後，我同樣默認你們是在要求淘汰她。”
東野橓如此話語，相當於一下子將紅豆的命運交給了止水和秀村。
瞬間，兩人內心就更加煎熬了。
理智是，選擇最利於自己的，情感是，選擇可能不利於自己但無愧於心的。
兩種選擇，不分對錯，甚至可以不說利弊。
性格決定命運，性格決定了選擇。
是利於自己還是幫助隊友？宇智波止水和日向秀村不知不覺中捏緊了拳頭，臉上滲出一滴滴豆大的汗水。
時間像是凝固了一般，每一分每一秒對兩人都是一種煎熬和折磨。
好死不死，東野橓還提醒道：“只剩下三十秒了……”
聞言。
彷彿一道電光在體內劃過。
宇智波止水三人齊齊身體一顫，似乎有什麼衝動衝破了心靈，三人豁然擡起了頭，異口同聲的道：
“我放棄！”
“我和紅豆換！”x2
東野橓睜開了眼睛，面無表情的看着三人。
紅豆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如釋重負道：“橓前輩，不能成爲你的弟子，是我福源不夠……謝謝您今天的指導！”
“不！”
宇智波止水看向了紅豆，眼中帶着笑意的道，“我的年紀最小，所以，還是由我回到學校吧。”
宇智波止水輕吐了一口氣，心中愧疚的想到，少族長大人，對不起辜負了您的期望，但……這麼做我似乎不後悔呢……
紅豆眼中有着驚愕，也有着感動。
日向秀村簡短道：“我和她換。”
紅豆又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