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東面的一處高密的樹杈之上,青羽的影分身融入樹冠的陰影中,只有一雙猩紅的瞳孔在黑暗中緩緩轉動,冷眼旁觀着整個戰場的每一處細節。
在朧月美羽發動攻擊的時候,他便看到頭頂的圓月悄然改變了位置。朧月美羽一開始位於營地的北方,而月亮是位於南面的天際,但是當她向位於東南方向的青羽發動攻擊的時候,月亮卻詭異地移動到了西北方向。
同時在寫輪眼的視野中,在她攻擊的時候,周圍絲絲縷縷的雲氣向青羽所在的位置迅速彙集,而其中的查克拉圍繞在青羽的頭部位置,看起來像是在進行干擾。不過,青羽雙眼處的查克拉卻極爲堅韌,將他頭部防衛得固若金湯。
下方的青羽面對朧月美羽狂風暴雨般的進攻,猶如怒海中的一葉扁舟般驚險。憑藉着寫輪眼的提前預判,雖然每一次都險之又險地避過致命攻擊,但身上的傷痕卻在逐漸增多。
還差一點,只差一點,再施展一次,你的幻術,再讓我看一次。青羽的影分身心中急切地想到,但是他仍舊一動不動,冷靜無比地蹲在原地,等待着朧月美羽釋放幻術的那一瞬間。
終於,突然間頭頂的圓月閃了一下,他猛地擡頭,隨後就看到一圈若月暈一般的查克拉化作無形的波紋瞬間在結界中擴散開來。他又立即將視野集中在戰鬥中的兩人,然後就看到一抹雷光閃現,青羽再次發動了韋馱天,閃到了營地的西面位置。
朧月美羽的身影出現東南位置,臉色陰沉,然後那隻黑狐狸突兀地出現在她肩膀上。
“圓月,雲氣,同一個方向……”青羽的影分身低聲呢喃,眼睛卻越來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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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羽皺着眉頭看向對面的朧月美羽,額頭青筋凸起,身體各處傳來的痛感一遍又一遍衝擊着他的精神,如果不是漩渦一族的體制,他都懷疑自己會不會分分鐘暴斃。
他迅速瞥了一眼雙腳,皮下已經見紅,一些細小的血管出現了破裂,多次雷遁刺激下細胞已經到了極限。
“難道這小子已經看穿了這個結界的幻術?”黑狐狸低聲問道。
“不可能,他不過是憑藉着那個高級瞬身術碰巧躲過我的攻擊而已。”朧月美羽搖頭道,旋即她微微冷笑,“不過,我倒要看看他還能用幾次這個術。哼!”
青羽強忍着痛苦,思索着對策。在清醒之後,雙眼增長的瞳力已經讓他明白了左眼的變化,然後他又多次通過打亂自己的查克拉流動,試圖解除幻術。
這一系列的檢測讓他確認了一點,除了此前中的魔藤幻術之外,其餘每一次朧月美羽的幻體切換攻擊中,自己都沒有中她的幻術。他失敗的原因是在視覺和感知之間的猶豫讓自己失去了先機。
身體的感知來自於他二世爲人的強大精神力和神樂心眼結合後,在精神集中下的一種對危險的本能直覺,這個直覺配合寫輪眼讓他在戰鬥中變得極爲敏銳。
可是朧月美羽的詭異幻術讓他在選擇相信寫輪眼還是相信感知之間猶豫不決,最終在幻術的侵襲下精神崩潰,恐懼,失去了信心。在清醒後,他選擇相信自己的感知直覺,終於連續兩次都避開了那種詭異幻體攻擊,但是他也相信自己的眼睛對幻術的抗性,儘管還不知道爲什麼看到的是朧月美羽的幻體。
“火遁·狐火連雨!”
朧月美羽瞬間結印,隨後張嘴一吐,數十顆細小的火焰若密集的雨滴一樣向青羽進行覆蓋式攻擊。
青羽立刻向右邊躲閃,然後快速奔向森林中,但身後的火焰飛彈仍然若流星趕月般飛速射來,命中他身後的林木,將大片大片的樹林點燃。
他縱身躍起,隨後在空中迅速扭身後仰,躲過最後一輪火焰飛彈的攻擊後,眼角的餘光便看到朧月美羽銜尾而至。對方從他更高處躍下,一爪劈下。
在空中他無法位移,所以他即刻將手探入忍具袋中,取出一把苦無閃電般向左前方高處的樹枝射出,苦無飛出之後,一根晶瑩的鋼絲猛然拉直,在火光中若隱若現。苦無綁着鋼絲在樹枝上繞了兩圈,牢牢地纏在上面。
青羽猛地拉了一把鋼絲,帶着身體向左側閃開,毫釐之間避過朧月美羽的鋒利鐵爪。朧月美羽見狀冷哼一聲,立刻伸手拉住一根樹枝,止住下墜的勢頭,然後踩在樹幹上騰身而起,朝着青羽追去。
青羽在樹林之間騰躍,和朧月美羽遊鬥。他不能和朧月美羽硬拼,只能選擇這樣的方式,但是痛感越發強烈的雙腳也註定他這種游擊戰無法持久。
就在這時,他的腦海中出現一股異常的感覺,影分身的記憶傳了回來,他終於找到了這個幻術結界的破綻所在。
“嘿嘿!”他微微側頭瞥了一眼身後的朧月美羽,冷冷一笑,然後立刻加速奔出森林,猛地一躍,在空中扭身翻轉後,落到地面,看向緊隨而至的朧月美羽,雙手開始結印。
“去死吧!小鬼。”朧月美羽從天而降,鐵爪撕裂空氣刺來。
青羽嘴角上揚,向後躍起,冷厲的聲音響起:“幻術·萬葉魔藤殺!”
“什麼!”朧月美羽看着他手中穩定的印,臉色猛然變得震驚無比,她根本沒料到青羽早已在此前將她的幻術印法複製了下來。不過,她肩膀上黑光一閃,黑狐狸出現,準備幫她解除幻術。
可是青羽等的就是這一瞬,他的雙眼突然對上那隻黑狐狸的幽綠瞳孔,紅光一閃。
幻術·寫輪眼!
紅芒漫天,將黑狐狸也拉入幻術世界。
青羽輕盈落地,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轉身向東面的一棵高大樹木奔去,此刻那輪圓月正處於東面上空。這個幻術只能短暫困住朧月美羽,他必須儘快行動。
通過影分身在一旁的觀察解密,他終於洞悉了這個朧月蜃界的奧秘。周圍繚繞的雲氣中隱藏着查克拉,他們一開始沒有注意到這些雲氣。這些絲絲縷縷的雲霧無聲無息間接觸了他們的身體,其實質上就是於五感幻術中的觸覺幻術。
這種無聲無息的觸覺幻術配合朧月美羽結印釋放的視覺幻術,相當於雙重幻術疊加,所以連綱手都中了她的算計。另外,因爲這些雲霧繚繞在衆人身邊,加強了效果,所以就連青羽注入查克拉都不能解除她們中的幻術。
青羽因爲有着寫輪眼的血繼限界,能夠抵抗視覺幻術,但也因爲觸覺幻術的暗中影響,還是在帳篷內中了朧月美羽的視覺幻術。此外,朧月蜃界的效果不僅僅如此,頭頂的那輪圓月還有另一重效果。
一開始青羽沒有注意到月亮的異常,後來經過影分身的觀察才發現了破綻。首先,現在是的時節是一月下旬,因此月亮應該是下弦月的彎月,不可能是滿月,所以很明顯這輪月亮是假的;
其次,每當朧月美羽切換實體與幻體的時候,圓月會出現在她實體的對面,製造幻體,隱藏實體,而青羽經過自身的親自試探,已經確定了在當時他並沒有中幻術,可是寫輪眼看到的朧月美羽卻是假的。
那麼將幻術的可能排除之後,唯一的可能就是那種幻體根本就不是幻術製造的,而是通過周圍的雲霧狀查克拉將月光經過多次折射後,將朧月美羽的真身投影到她的對面。通過這種查克拉影響下的光學效果來隱藏真身,並且製造投影。
知道了這一點後,即便是生死敵人,但青羽也仍然爲朧月美羽的幻術能力感到驚歎。這個結界在觸覺幻術和視覺幻術的基礎上加入光學投影,三位一體的結合,幻中之幻,虛虛實實,令人防不勝防,簡直將幻術提升到了一種至高藝術的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