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7 失蹤
司徒崢這話一說出口,下面有人的眼中頓時就放出精光來。
木縈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成就,足以說明她的天分有多高,將來成就必定不會止步於七品。她若是收了徒弟,在她的悉心教導下,那未必不能再出一個七品煉丹師來。
在場的人或許已經有了門派歸屬,但不代表他們的親人都有了門派,家中適齡的孩子總要有那麼一兩個,屆時或許可以從中摻上一腳。
“具體的事宜,本宗會在大典結束之後發下通知,有意向的道友們到時候可以關注一下。”
看到這些人的表情,司徒崢不由得微笑起來。
他拋出這麼一個充滿誘惑力的條件,不怕他們不動心。
就連他們這些人都動心了,那外面那些普通孩子,會不動心嗎?
司徒崢已經有了預感,此次弟子選拔,規模將會超過以往任何一年。想必此次仙雲宗可以收到不少資質上佳的弟子了。
這麼一想,司徒崢就露出狐狸般的笑容來。
接下來的事就沒什麼了,第三環節的立誓,也只是走個過場,無非是讓說一下今後絕對會嚴格要求自己、自省其身,不做傷天害理的事罷了。
這些話都是空話,並不受天地制約。若是這種空話真的有效,那胡烈當初也沒膽子殘害那麼多人了。
大典結束後,木縈與前來的一些相熟的朋友聊了會天,比如丹香山的安映筠、月華,和萬劍門的盧莉玲。
不管是安映筠還是盧莉玲,見到木縈後的態度都有些默然,雖然她們也在極力保持平和,可是有些東西終究是不一樣了。
對安映筠來說,木縈所在的仙雲宗與她所在的丹香山已經算是對頭的關係了,更何況現在的木縈已然是七品煉丹師,那她必然就會影響到丹香山的利益。
而盧莉玲呢,她已經從她弟弟處得知。木莎現在已經心有所屬,曾經的準弟妹,現在卻成了路人。所以順帶着,她跟木縈之間的關係也多少會有些影響。
還有一點。不論是曾經的安映筠,還是曾經的盧莉玲,在面對木縈時總是有些許的優越感的。那時的她們是天之驕女,可是木縈卻是個資質普通的一般弟子,雖然不至於俯視。可是那種心理卻是十分微妙。然面現在,卻一下子調了個頭。
如今的木縈無人可以小看,就憑她仙雲宗第五長老與七品煉丹師的名頭,想要討好她的人無數,便是元嬰期修士,在面對木縈時也得客客氣氣的,絕對不會擺出元嬰期高人的架子。
所以不得不說,她們在面對着如今的木縈時,是有些羨慕與感嘆在的。
不過也還好,她們終究不是一般人。儘管心中有些許微妙的芥蒂,可是卻也沒有因爲此事就生出什麼不該有心思來。剛開始聊天時還有些生疏,但是很快就恢復了自然。木縈在發現這一點後也仍是對她們很親密,在她們最終離開的時候,還送給了她們一瓶算不得特別珍貴,可也比較有價值的丹藥,就連月華也得了一瓶。
也許在別人心裡,木縈的地位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所以看她的眼神和心態都不一樣了。可是對木縈來說,她的改變並不是一朝一夕就有的。她一直在進步,只是有些人並不知道罷了。因此,她自己的心情倒是平和,對待朋友的態度與以往相比沒有任何區別。
她們在她貧賤時平和相待。現在她的地位上去了,可也不會因此就看不起別人。安映筠與盧莉玲都是她欽佩的人,在以往時也是對她幫助頗多,因此她們還是她的朋友,不會因爲宗門之間的問題而影響互相之間的情分,只要她們不變。那木縈之心亦不會變。
“莎莎,真捨不得你。”
在這裡逗留許久的木莎,在參加完木縈的金丹大典後就到了要離開的時候。
在大典結束時,木縈與安映筠、盧莉玲談話間,木莎和墨軒也在和冷掌門談話。
他們談的什麼,木縈不得而知,木縈在見到木莎時,就看到她微紅的眼睛和帶着笑容的臉龐。
很顯然,冷掌門還是個很通情理的家長,兒子要隨着心愛的姑娘離開父親的身邊,他並沒有加以阻攔,反而是給予了兩個人祝福。
這一點讓木縈十分感動,對冷掌門的態度也有些變化。
“我也捨不得你。”木莎停下腳步,看着木縈認真道:“我已經有了徒弟,等我把她教導好,就會把聖女這個身份傳給她。到時候我便有大把的時間想去哪就去哪了,那時候我一定來看你,你有空時也可以去極北冰原找我。”
木縈眸間微微一動,接着就點點頭:“好,我一定會去看你的。”
關於自己身世的事,木縈並沒有跟木莎說,雖然也有猶豫過,可是雲家的事很複雜,木縈不想莎莎也牽扯其中。所以考慮了一番後,木縈就決定先不告訴她,且先看看浮靈那邊有何動靜,等到這事平息下來再說不遲。
有了天香涎在,木縈想達到元嬰期並不困難,若是沒有意外,她定會到浮靈大陸那邊去,而在去往哪裡之前,木縈也定要會去看看木莎的。
“你不必送我們了。”
木莎和墨軒站在一起,回頭看了看路,對着木縈說道:“你送了這麼久,就要到傳送殿了,剩下的路,就讓我們自己過去吧。”
木莎的眼睛有些發紅,聲音也顫了起來,旁邊的墨軒見狀便環住她的肩,木莎強忍着沒有哭出來,卻是不肯讓木縈再送了。
木縈心中也是不忍,可是別離卻是難以抵擋的,便是再不捨,也會有分離的一刻。
“這些東西你拿着。”木縈低下頭,把一個儲物袋拿出遞給木莎,“莎莎,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等我有時間一定過去找你。”
此次一別,下次相見也不知何年何月,木縈可以說把自己能拿出的所有丹藥都給了木莎一份。並清楚的寫明瞭藥名藥效以及用法用量,只盼着能抵不時之需,在關鍵時刻幫上莎莎忙。
也許要許久不能見面,可是隻要知道彼此安好。那木縈心裡就是踏實了。
不管她與浮靈大陸的雲家人有什麼糾葛,這些都與木莎無關,在她心裡,木莎是她的親人、是她的姐妹,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
木莎明白木縈的心意。一點也不推讓的伸手接過儲物袋,只是抓着儲物袋的手指卻微微有些泛白了,她深深的看了木縈一眼,最後只是無言地點點頭,然後便毅然轉頭和墨軒離開了,再也沒有回頭看上一眼。
不是她不願看,只是怕再看一眼,她就沒有離開的勇氣了。
墨軒走着走着,步子略微停了一下,側過頭朝着木縈投去了一個眼神。接着便又回過身,與木莎一起漸走漸遠了。
木縈看懂了墨軒的那個眼神,那是承諾,給木縈對木莎的承諾。見此,木縈長舒了一口氣,臉上也帶了些輕鬆與安慰的神色。
墨軒不用說什麼,但是他這麼久爲木莎所做的頗多,甚至願意爲了她而遠離故土,只爲陪伴她在荒涼的極北冰原,還與自己的父親長別。此等用心,木縈自然是對他頗爲信任的,而他最後的那個眼神也同樣說明了一切。
木縈只覺得心情頗爲複雜,似悵然似滿足。木莎與墨軒遠走時相依相偎的背影就像是一幅美麗的畫,讓她看着看着,就覺得思緒有些飄遠了。木縈等到看不到他們的人時,就在傳送大殿外轉回頭,打算回到仙雲宗。
而突然,木縈覺得眼前好似有什麼黑影閃過。再接着,她就失去了知覺,什麼都不知道了。
“如何,可都把消息放出去了?”
司徒崢飲了杯茶,問起了身邊的揚秦。
“是,現在恐怕全大陸都知道了我們仙雲宗要提前收弟子,而且此次收的弟子中,還會有一人成爲七品煉丹大師的親傳弟子!”
揚秦得意的笑道,聲音中滿是快慰。
此事是司徒崢交由他去做的,所以他也聽到手下人如何回稟,不出他的意料,當這個消息一下發出去,所有的人都沸騰了,整個大陸都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雖然仙雲宗提前收徒會獲得便利,但是最讓大陸人心動的,卻是關於木縈將會收親傳弟子一事。在當天金丹大典過後,外面便把木縈是唯二七品煉丹師的事傳的沸沸揚揚的,再加上得知她要收徒,可以說整個大陸風雲色變也一點也不誇張了。
雖然在木縈之前也有七品煉丹師,可是於竹畢竟不同,他年紀長木縈太多,早早便已經收了關門弟子,想讓他再收徒,那必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木縈不一樣,她此番收的可是首徒,那無疑所盡的心力將會是不可估量的,若當了她的弟子,那未來的成就便不可限量,如此,也難怪那些人會如此心動了。
“時間已經夠了,既然他們已然知曉,那便可以着手開始弟子測試事宜。”司徒崢點頭,言語間也頗有期待。
此時距離金丹大典結束已經有了十日,在宣傳上面已經做的很到位了,那便事不宜遲,越早開始越好。
“是,我這就下去安排。”
“對了,可以問問木縈,看她是打算在收完弟子後從中挑選一個,還是想要選拔的過程便參與進來,畢竟她纔是重頭戲,那孩子還得讓她滿意纔是。”
司徒崢不知道木縈爲何說要收徒的事,在他看來,木縈年歲稍輕,此時教導徒弟好似有些耽誤時光,不如更加的刻苦修煉纔是正道。但是這事對仙雲宗而言是絕妙的好事,既然木縈自己有這個意思,那便按着她的意思辦吧。
“是。”揚秦點頭同意,也覺得應該要尊重木縈的意思。
“司徒師兄!”
正當他們談話時,外面突然傳來一聲焦急的女子聲音,司徒崢聞言就是心中一動,與揚秦一同看向來人處。
沐謹滿臉慌亂的闖了進來,甚至也沒有派個侍人來通傳,她是一溜跑着來的,面上有着毫不掩飾的焦急與恐慌。
“沐謹,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如此慌張?”
司徒崢沉聲問道,便是連揚秦也是十分疑惑。
沐謹平日裡十分淡定,鮮有如此情緒外露的時候,更別提這樣匆忙跑着趕過來?,又一副急得不行的模樣,這讓他們都很是不解。
“出事了,木縈失蹤了!”
“什麼?”
司徒崢不由皺眉,面色大變,“木縈失蹤了,怎麼回事?”
“怎麼會失蹤,大典那日不是還好好的嗎?”揚秦也疑惑。
“大典是在,可是大典一結束,她就去送朋友了,然後便一直沒有回來,我本以爲她是有事耽擱了,可是給她發了傳音符,她卻一點聲息都沒有!”
關於木莎的存在,沐謹也是知道的,所以木縈給她說要去送木莎後,沐謹也就同意了。可誰知,木縈這一走卻音信全無,她記得木縈說過,只是要把木莎送到仙靈城的傳送陣的,這時間一天內就完全足夠了。
沐謹等了三天,可是木縈還沒回來,於是就感覺事情有些不對,然後就連忙給木縈發了傳音符詢問情況,可是等了兩天,木縈還沒動靜,她再發傳音符,仍是如此。
又等了五日,可是木縈仍是沒有任何迴應,這讓沐謹感覺到事態有些不對了,再也等不得,連忙來找司徒崢了。
“會不會她有要事去處理,沒有來得及回覆你?”揚秦猜測道。
“不應如此,按她所說,當天便能回來,即使有事,也不可能整整十日音訊全無!”沐謹越說越心慌,開始爲木縈擔心起來,“我害怕,是不是她出事了,所以這纔不能回覆我。”
只是送個人而已,又不遠,不會耽擱這麼久。更何況木縈做事也很細緻,就算真有了事回不來,也必然會告知於她,怎麼會這般悄無聲息的!
所以越尋思,沐謹就越覺得事有詭異,這纔不得不找到司徒崢這裡尋求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