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5章 神秘的祭壇
循跡探奇是法師的天性。一個如此龐大的位面已經不遜於克萊恩大陸所在的位面了，是什麼原因導致它裡面的生物全部滅絕？這大概是每個來到這裡的法師都會去試圖尋找的東西。
亡靈位面的土著都是位面死亡後，生命氣息流失，原位面的生命轉化而來的。它們在這個逐步走向衰亡的位面依然艱難的輪迴流轉着，每一次流轉都會損失一部分，因此個個靈魂缺失的嚴重，從它們那裡很難得到自己想要的情報。
相比之下，還是這些上古殘存下來的遺蹟、老古董更能保存一些遠古的信息。
至少這裡濃郁的死亡氣息更容易引來一些強者的佔據，而強者總會有意識的給自己營造一個舒適的，驅逐那些低階亡靈，尤其是遺蹟破壞者——殭屍。
殭屍很多時候都是一動不動的吸納空氣中無處不在的負能量，可當脾氣不好時，就會暴躁的打打砸砸，因此只要有大量殭屍的地方，你就別指望能找到完好的東西。
信步走入這個保存完好的亡靈神殿，這裡一定就是當年神殿羣的主神殿了。從石壁上斑駁的灰影上勉強能辨認出一些祭祀的畫面，也有一些慶典的畫面，可惜人物外形都損毀的過於嚴重，無法推想當年的生靈外形特徵和服飾習俗。
沿着壁畫緩慢前行，李洵對於這些宗教類似的儀式很是陌生，大概找個教會的專家或許能從這裡發現更多的資訊吧！可惜，這裡是亡靈界，是自己打算當成禁臠的後花園，如果真有宗教專家踏足這裡，也不可能再有離開的機會了。
看的出來，亡靈巫師對這裡的經營做的還是不錯的，地板上、石壁上都刻繪的有各種法陣，尤其以聚靈之類的最多。神殿最深處供奉着一個古老的祭壇，大概就是以前的死神信徒舉行活祭，供奉神祗的地方。
“你怎麼還留着它？”李洵奇怪的詢問起亡靈巫師：“這樣的好東西不是應該早就被拆解，分離出裡面的特殊材料嗎？”
“它還有用，能夠出產有潛力的亡靈！”亡靈巫師沉默了片刻，終於還是說出了實情。
李洵心裡驀地震顫了一下，神色有異的急問道：“這個祭壇仍有作用？”
“是的，屬於活祭。投入進去大量低階亡靈，會隨機的出現一些變異的特殊亡靈。”
李洵沉默了。
這個亡靈巫師沒見識，可不代表他也如此。一個已經衰亡的位面，必然是氣息流逝，法則缺失，那些依附在規則之力上的神祗會是第一批消亡的對象，這是位面法則發展的必然。
俗話說，天塌下來有高個頂着。這話雖俗，可也是至理名言。反過來解讀，就是如果天塌下來，必然先砸死個子高的。
一個完整的位面必然是規則嚴謹，法則周密，氣息森森。一旦因爲某些原因，打破了這種壁壘，帶來的直接後果就是裡面輪迴循環失序，引動氣機流瀉，生物滅絕，並最終走向崩解。
但是這個過程是緩慢悠長的，可能幾十萬年，可能幾百萬年，因此在這步向死亡的過程中，裡面的變遷是漸進的，但是無論如何不同，神祗都會是第一批倒下的。他們和世界結合的太緊密了，任何一點法則的變動，都會讓神祗成爲首先被碾碎的石子。
神祗都沒了，這些古老的祭壇又是依據的什麼給信徒迴應呢？
這個位面的生物都已經滅絕了十幾萬年，把這裡變成了亡靈的樂園，還有神祗能殘存下來？難道是因爲死亡之神的特殊性質，導致他熬過了規則的流逝？亦或是某些強大的亡靈君王在代替死亡之神行使着權柄？
法師的天性導致李洵一聽到這種不符合位面常規的事情，立刻進入了研究模式，圍着祭壇前後轉了十幾圈，反覆的詢問着亡靈巫師舉行祭祀的詳細過程。
被問的煩了，亡靈巫師信手召來了100個骷髏，直接命令它們走上祭壇。祭壇看起來並不大，但是隨着骷髏的步上，竟有着塞不滿的莫名感覺。亡靈巫師跪伏在祭壇前，默默地念動着讚美死亡之神的禱詞，隨着雙手的高舉，祭壇生出了詭異的吸力，這些骷髏持續的變小，緩緩的被拉扯入祭壇中間雕像的底座四壁之中，取代了上面的圖案，成了新的壁像。
當亡靈巫師的讚美漸趨高亢時，祭壇中間雕像的底座正面一個壁像兀地活動了一下，竟從上面掙脫下來，隨着它脫離石壁，身軀也在持續擴大，最終由一個三指大小的壁像變成了近2米高的高大骷髏。
詭異，陰森，無常。
這是李洵目睹全過程後所擁有的體會。
活祭，李洵見得多了。每個骨海的生成，說到底也是一次大型的活祭儀式，卻和今天所見到的全然不同，但是不同在何處，李洵卻又說不出來。總感覺越看越心寒，彷彿自己正在一個兇獸的巢穴前載歌載舞乞求庇佑一般。
驀地，李洵眼神突轉森寒，他明白了過來，爲何感覺不對了。
靈魂總量不對！
如果以1個骷髏1靈魂單位爲計，100個骷髏就是100單位，可是經過祭壇轉化，出來的這個骷髏做多17單位，也就是說有83單位的靈魂能量折損了，或者說被“回扣”了。
李洵嘿然一笑，立刻吩咐亡靈巫師再祭祀一次。於是又是100個骷髏，同樣的祭禮之下，這次出現的新骷髏靈魂單位有36。
不過李洵關心的並不是這個，他一直全力運作靈魂視覺，他要看看這些折損的靈魂能量到哪裡去了。
就在祭禮最關鍵的時刻，李洵能夠清晰的通過靈魂視覺“看到”祭壇雕像體內某個神秘空間出現了一個小型的空間黑洞，以席捲之勢吸走了所有能量，並在關閉前夕又吐出了一些，附着在某個獻祭的骷髏身上，並將其放出了這個神秘的空間。
“信道！”李洵低聲喃喃自語道。
真的很出乎意料，居然真是神祗收割信仰的信道。法師這個羣體對宗教的研究也是歷經了幾千年，對其中一些基本環節已經研究的極其透徹，只是在一些核心內容上，還是霧裡看花。神殿是神祗收集信仰的重要場所，信道是神祗收割信仰的通道。這也是神祗的獨有手段，無法仿造。
一個死亡了十幾萬年的位面居然還有神祗存活，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都能被自己看到，這是幸還是不幸呢？
當然是自己的幸運，那個神祗的不幸。自己遲早也要和克萊恩大陸的神祗對上，有這麼個虛弱神祗來練手，總比上去就硬抗晨光之神要好。李洵安靜的沉思着，嘴角不禁流漏出得意的微笑。
亡靈界的價值越來越大了。
並沒有多說什麼，李洵一道嚴令下去，這個亡靈神殿就成了禁區，如果不是祭壇根本無法搬動，他都打算把這個東西搞到沉眠之地繼續深入研究。亡靈巫師是必須跟自己回返的，這裡就只能暫時交給了冰妖鎮守，爲了安全，李洵還留下了5個混亂領主5個控死巫王5個暗黑騎士和3000骷髏殭屍。
把帶隊返回的任務丟給了骷髏王，李洵帶着亡靈巫師、幽女、奧羅、惡魔巫師乘坐蝠魔快速的趕回了沉眠之地。爲了防止出現變動，幽靈龍和骨龍等並沒有隨行，把亡靈巫師和它的手下徹底隔離了起來。
2日後，返回沉眠之地的第一件事，亡靈巫師在酒館內飲下了靈魂指引血酒，順利的成爲了李洵手下等級最高的外籍英雄。
15級啊！再有一步就能跨入大法師的行列，成爲重量級的人物了。這樣的傢伙也能收入屬下，也只有亡靈界纔有可能，否則換到克萊恩大陸，早就紮下根基，雄踞一方成了草頭霸王，哪會如此輕易的就被人生擒活拿。
這個15級的亡靈巫師，靈魂缺失嚴重，實力一般，裝備匱乏，也算是混的比較悽慘的了。不過這些問題一旦到了李洵手中，那就不是問題了。靈魂不是有缺失嗎？補，用魂晶補。裝備不是匱乏嗎？造，用魂晶造，而且個個都是和自己完全匹配的靈魂武裝。
不過也不能完全就這麼放縱它，一切都需要按照自己制定的規則走。想要的一切都有，不過你想拿到手，那就用功勳點來換吧！功勳點那裡來？去替沉眠之地征伐吧！一切的一切，都要自己去努力，去拼搏，去爭取。
簽訂了血契，也就是自己人了，亡靈巫師就可以自由的出入任何場所了。甚至如果它還想回到以前的生活，李洵也無可無不可。只是見識了骨海的神奇，見到了墓園兵種的強大，見到了法師塔內衆多的法術和資料，特別是市場內衆多的“神器”，讓它再也不願意回到以前那吃樹根喝露水的原始生活中了。
“在這裡，連呼吸的死亡氣息都比以前要香甜！”亡靈巫師如是說。
不過它的感覺是正確的。同樣是死亡氣息，骨海出來的、克萊恩大陸孕育出的死亡氣息就和亡靈位面的有細微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