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二殿下來我小玉清府是有何要事嗎?”
沒想到一眨眼他已經來到小玉清府門前了。門口,所思看見是二殿下便忙不迭地出門迎接。
“今日你們神座可在府內?”艮卯詢問道。
說心裡話,其實艮卯內心裡對洛桑還是有些牴觸的。
但目前也不能說是牴觸,只能說他在看見洛桑那一張臉的時候頭皮竟然有一絲髮麻的感覺。這大概就是被打怕了吧!
“原來您是找我們神座呀,她正在馭魔殿,你現在要去找她嗎,我可以爲您引路。”
“不…不…不必了,本殿自己去。”
自他們的母神離世之後,艮卯還是頭一回體會到這種如坐鍼氈的感覺。想逃逃不掉,想走卻也不能。
沒走多久,艮卯便來到了御魔殿外!
“我說小鳳凰,這案子都破了,你還留我在這幹什麼?關着我又不殺我 想拿我尋開心嗎?”
大殿內,只見夜凰被縛魔索綁在大殿中央。索外是一個個六芒陣型,六芒陣型之上,有一道洛桑親手佈下的封印。
“急什麼?我是短你吃了還是短你喝了。案子的確是結束了,不過本座對你呢另有安排。這麼一個天才殺了豈不是可惜?”
洛桑手裡提着一串晶瑩的葡萄,一邊吃一邊漫不經心的朝夜凰身後看過去。
“嘿嘿,那神座,能不能順便安排幾個仙女姐姐給我洗洗澡呀?你看我都被關這麼久了,身上都臭了。你知道咱鳳凰一族是最愛惜自己的顏面的了!”
夜凰討好似的對着洛桑拋媚眼,洛桑一個葡萄皮彈過去,直接把他那金光閃閃的眼睛給遮住了。
“倒也大可不必,你臉皮厚!”
洛桑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絕了。以前她對這個鳳族天才的認知也僅僅停留在那神話般的傳言裡。沒想到現實當中竟般不着調。
艮卯在門外聽着他倆的對話,正猶豫着要不要進去!許是他來回踱步的聲音過大,引起了殿內之人的注意。
“閣下在外面站這麼久了,不打算進來敘一敘嗎?”
聽到洛桑的隔空傳音,艮卯立時停下了腳步。猶豫再三過後,終於踏進了大殿。洛桑一見來人,鳳眸微眯,嘴角扯出了一抹弧度。
“原來是最近風聲鶴唳的二殿下,大駕光臨,請問有何見教?”
洛桑左手支撐着自己的腦袋,橫躺在軟榻上,好整以暇的看着這個如今衆仙眼裡有多麼不着調的二殿下。
艮卯不傻,他聽出了話裡的諷刺味道,然這些諷刺的話語如今對他而言已經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了。
“艮卯見過上神,今日前來是想問貴府的。夜凰詢問一件事情,問完之後即刻離開。”
艮卯彬彬有禮的對着洛桑行了他們認識以來最大的一個禮。洛桑忽然提了興致,從榻上坐了起來。
“有意思!從前你對我不是橫眉冷對就是橫眉冷對,本座倒是很好奇,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魅力能讓驕傲的二殿下這麼謙卑。”
其實,他作爲沐予的弟弟,洛桑原本不應該這麼爲難他。
只是她想着今日若不給艮卯一個教訓 來日,他便會闖出更大的禍。
被自己人教訓總比在外面被別人殺死來的好!
“昔日種種都是艮卯的不是,還請上神寬容。待今日事畢,艮卯定將上門請罪。”
艮卯知道這是洛桑故意在激他,看他會不會在生氣之下一走了之。
但沒想到,出乎意料的是,今日的艮卯脾氣倒是出奇的好。想來他要辦的事也會更加棘手吧!
“人在這裡,想問什麼?隨便問吧!”
洛桑指了指一旁的夜凰,然後偏頭擺弄着最近沐予送她的鳳冠。
艮卯見狀,也不耽擱,直接走到了夜凰跟前,開門見山道:
“夜凰印,怎麼解?”
六個字讓洛桑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擡眼看了一下艮卯。
之前沐予說幫她解決夜凰出逃的案子。她雖然沒有直接參與,但也略有耳聞。
和艮卯當初一樣,在冥川界的洛華和浣顏兩人神十合體,共用一個身體,到最後洛華用浣顏的命威脅沐予用的也是這一招。
只是聽洛華的口吻,她用夜凰印命中了瑛竹和她的侍女婉清。最後,她原本也想用夜凰印自毀,只是被沐予阻止了。
所以現在唯一身中夜凰印的便只有瑛竹一人。他今日前來,難道是爲了瑛竹?若真是爲了她,倒是沒有衆仙女們說的那麼不堪。
“這個嘛?你跪下求我,我就告訴你。”
夜凰潦草的裝扮之下露出了戲謔的表情,還不忘朝着艮卯的方向擠眉弄眼。
“你—說—什麼?”
這個要求就連洛桑自己也沒有料到。不過看艮卯內心高氣傲的樣子,估計是除了自己的王兄,也沒有向別人低過頭吧。
若他真的能爲了瑛竹下跪,她可真的要對他另眼相看了。
回到艮卯這邊,只見他憤憤的盯着夜凰 雙手緊握成拳,嘴脣微張。似乎正在做着什麼艱難的決定,亦或者是掙扎。
“我不騙你,你求我,我就把解印的方法告訴你!”
夜凰見他似乎下不定決心,於是打算再推他一把。
“此言當真?”艮卯問。
“一言九鼎!”夜凰回答的乾脆。
於是在艮卯幾番掙扎過後,他撩起膝蓋前的前擺,眼神堅定地就要跪倒地面。
就在艮卯雙膝即將觸碰到地面,洛桑伸出青蔥玉手將兩顆葡萄彈了岀去,艮卯的膝蓋被打直,驚訝地看向洛桑。
“你這是何意?”艮卯不解。
“沒什麼意思,你就算跪了也不見得能尋到方法。最直接的方法應該是這樣的,學好了!”
很快,洛桑當着艮卯的面一個閃身過去 ,一把掐住了夜凰的脖子。
“階下囚還敢這麼囂張,我是給你臉了嗎?仔細回話,否則,我要了你的命!”
隨後,洛桑狠狠地將夜凰的臉甩到一邊,然後夜凰捧着他那自以爲精緻的小臉,哭唧唧的對洛桑說:
“嗚嗚嗚……都脫臼了,懂不懂得尊老愛幼啊?小鳳凰。”
“你說什麼?嗯?”洛桑見夜凰毫無悔意,剛準備回去的步伐又退了回來。
“明白明白,我說。此印,無解!雖然術法是我創造的,但我當時只想着創造,可我沒想着要救人!”
“無解?”艮卯似乎接受不了這個答案!
“照目前來看,是的!”夜凰雙手一攤倒。
艮卯失落的向後退了幾步,洛桑看他這樣子,竟生出一股子同情來。
“我明白了,這就告辭!”
看來,連老天都不給自己一個彌補她的機會了!
“喂,這個術法真的無解嗎?你不會是框他的吧?”
洛桑狐疑地看了一下夜凰,夜凰想起剛纔洛桑的脾氣,嚥了一下口水。
“怎麼可能?”
洛桑偏頭看了一眼手裡的葡萄,要不,幫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