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柔嫩的臉蛋,一個大大的紅手印,清晰可見。
望着張調月那張愕然的表情,丁字159號營房前,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死一般沉寂。
站在外圍看熱鬧的老兵們雙眼一亮:
“快看,白臉小子捱揍了!”
“是啊,這下熱鬧了!”
“要不要去把他們拉開,不會鬧出人命吧!”
……
不用!一個破鑼聲在他們身後響起。
“丁教官!”
“丁教官來啦!”
……
見到說話之人,老兵們趕緊起身行禮,打着招呼。
“可有什麼發現?”丁武微微點頭,隨口問道。
這批新兵的身體素質很不錯,不過要想成爲一名合格的士兵,僅有身體素質還遠遠不夠,作爲新兵訓練的總教官,他更關注身體之外的東西。
“那個白臉小子功夫不錯,不過被那大個子打了耳光,等着看好戲吧!”身旁一名老兵輕聲對他說。
“哦?”丁武知道那個張調月的來歷,現在聽說他居然被人打了,眼光不由掃向對面之人,卻一下看到了那個憨憨的大個子。
“是他?”丁武眉頭一皺,隨即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敢打我?”張調月足足呆愣了十幾秒,一張臉猛地急劇扭曲,內心顯然憤怒至極,姜呆那張木偶臉,在他眼中無限放大,說不出地令人憎惡,他看不出姜呆有多厲害,自己剛纔一定是大意了。
“臭鹹魚,看拳!”他瞪着血紅的眼睛,秀氣的臉變得醜陋猙獰,左拳帶着風聲,直搗姜呆面門,右拳卻毒蛇般朝着姜呆的胸窩處擊來,他這一手暗藏殺機,如果擊實,雖不至死,也會讓姜呆出現胃部**,失去反抗能力。
姜呆還是一副憨憨的模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傻呆,快躲閃啊!”小黑等人趴在地上,見姜呆不知閃避,急忙大聲提醒着。
眼看拳頭及體,姜呆驀地動了,可是看在衆人眼裡,說不出地彆扭。
他整個人瞬間像個提線木偶,同時作出了三個動作,脖子右擰,左掌護心,右掌揮出——
啪!啪!啪!
張調月的兩拳先後命中目標,姜呆被打得腦袋一歪,右臉一片通紅,他的左掌擋住了張調月的致命偷襲,右掌卻結結實實打在張調月的左臉上。
姜呆兩腳未動分毫,張調月則像一片秋葉,飛入旁觀的人羣之中。
現場再次陷入了沉寂,死一般沉寂,連場外的老兵們也收起了笑容。
“打臉狂魔啊!”看着張調月紅得發紫的臉龐,景福鎮的紈絝們都不自覺地摸摸自己的臉。
丁武半眯着眼,若有所思。他本是北炎軍中著名的高手,只是因爲犯了極爲嚴重的軍規,這才被貶到兵營訓練新兵。看到剛纔這一幕,他發現眼前這名大個子新兵,根本不懂什麼武技,之所以能把張調月打飛,靠的只是速度、力量,還有直覺。
沒錯!剛纔那一連串動作,堪稱快、準、狠,讓人驚歎,卻毫無套路功架可言。也就是說,一個不會武功的大個子,居然打敗了一個從小練武的對手。
而且,對手的進攻極爲隱蔽,他卻在瞬間作出了正確判斷,同時進行反擊,普通人絕對無法做到一點。這一切都說明,他對戰鬥有着天生的直覺,是個天生的戰士。
出手乾脆利落,樸實無華,以傷換傷,一擊而飛!
真是一塊璞玉!
如果好好雕琢,絕對是一員軍中悍將!
真是太對自己的胃口了。
丁武愛才心起,難掩激動的情緒,完全忘記了飄落人羣中的張調月。
“太他麼的丟人啦!”
“在衆目睽睽之下,被對方連打了兩巴掌。”
“以後還怎麼在景福鎮混下去!”
……
張調月栽倒在人羣之中,緊閉雙眼,渾身輕抖,全身紅得像只煮熟的蝦。
公子?
公子?
你沒事吧?
身旁衆人的呼喚聲,就像一把小銼刀,在他臉上磨啊磨,火辣辣的疼。
奶奶的!求求你們,能不能不要再喊了!
可那些討厭的叫喊聲一直在耳邊響個沒完,張調月無法再繼續裝下去,索性站了起來,慢慢走到姜呆面前,仰頭望着他。
“我要和你單挑!”
姜呆面色古怪的看着他,眼神僵直,似乎又陷入了思索。
“你聽見了沒有?我要和你單挑!不要再走神啦!”對方的表情讓張調月幾欲暴走。
“什麼叫做單挑?”姜呆不明白對方爲何如此容易暴躁,如果是在捕魚的時候,會把魚都嚇跑的。
“單挑就是兩人之間進行比武,不許喊幫手,也不論生死。比武之前要簽字畫押的!”小黑在他耳邊輕聲解釋着。早在打完第二個耳光時,將軍村的新兵便從地上爬了起來,雙方此刻站成了兩個明顯的陣營。
“怎麼樣,來不來?”張調月眸子中燃燒着瘋狂的火焰。
“不來!”憨憨的回答,讓火焰瞬間變得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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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火焰重新抖了兩抖。
“你打不過我,不是白白送死嗎?”
張調月只覺臉上火辣辣的,宛如又被打了一記耳光。
“你今天必須答應,否則——”
“今天的比試到此爲止,現在都給老子滾蛋!”丁武突然出聲,打斷了張調月。
“你少管閒事!小爺今天不和他分出輸贏,躺下一個,這事就不算完!”張調月急怒攻心,腦袋開始犯渾了。
一隻寬大的手掌憑空出現,宛如鐵鉗握住張調月的脖子。
張調月頓覺眼前發黑,幾乎窒息的恐懼感潮水般涌來,他扭動着身體,拼命掙扎。
“呃……你,要幹什麼……快,放開我!”
丁武猛地鬆開手,張調月捂着脖子,死死瞪着他,大口的呼吸。
“一個小教官,居然想要謀殺新兵,你叫什麼名字?我要去告你!”
“我叫丁武,也有人叫我鐵匠。”丁武輕蔑看着他,搖了搖頭,冷聲道:
“你可以找張家的人來對付我。不過從現在開始,你再敢出聲,我就把你吊在旗杆上示衆三天!”
驀然間,人羣之中炸了鍋——
“我靠,鐵匠丁武!”
“尼瑪,他是那個鐵牢關的八級師帥,我的天!”
“快跑!”景福真的紈絝作鳥獸散,一下子跑得乾乾靜靜,現場只剩下鼻青臉腫的將軍村新兵,還有姜呆、張調月兩人。
張調月的臉色一下變得蒼白。
北炎精銳烈陽軍的八級師帥,曾經在鐵牢關屠殺萬俘的兇人,自己和大哥兩個加起來也抵不過對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