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靜收好長劍, 朝他們走來。
綠腰瞥見肥狐狸蹦跳着上了桌,它的毛茸茸的腦袋上頂着一盤漿果蛋糕。
回想起剛剛溫靜的長劍上的“血漬”,綠腰便有些哭笑不得。
一想起那仙子一般的人物, 到了空間裡舉着長劍插果子的模樣, 怎麼想都覺得很可笑。
“啾啾~”肥狐狸跳下桌子, 用大尾巴捲了那塊木板向綠腰飛奔而來。
沙都公主眼梢微挑, 迅速掠過一絲冷冽。
“我就說嘛, 玻玉果然在你這兒。”她甩袖,將肥狐狸兜進了懷裡。
肥狐狸嗚咽了幾聲,在她袖袍口掙扎了許久。
綠腰蹙眉, “你放開它!”
她剛要上前,卻被溫靜攔下。
溫靜直視着沙都公主, 眼眸淡漠。
“若是與一隻狐狸計較, 未免太過小題大做。”
沙都公主眼中掠過一絲冷意, 冷哼:“此狐狸非同尋常,若要本宮放過它, 溫宮主自然要有些表示。”
溫靜回頭瞥了綠腰一眼,“丫頭,接着那隻蠢狐狸。”
語罷,他便擺袖同沙都公主走遠了。
“啾啾!”肥狐狸尖叫着呈拋物線一般自空中墜落。
綠腰來不及阻攔溫靜,只能上前堪堪接住了肥狐狸。
觸及到肥狐狸柔軟的皮毛, 綠腰不由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她瞟了一眼不知從何處趕來的臨殊, 小聲道:“殊哥兒, 趁這個時候, 去找找金珠在何處。”
臨殊眼眸中晃過一絲亮光, 隨後又恢復如常,故作疑惑道:“有金珠的下落了?”
“方纔肥狐狸把方板準備拿給我的時候, 那個沙都公主叫這塊板什麼來着?玻玉……”綠腰抽出了肥狐狸懷裡發出隱隱的動靜的方板,仔細端詳。
臨殊掩在袖內的手不自覺地攥緊,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對。”
“哎呀,來不及了,快在這兒找找。”
綠腰一邊催促着,一邊把肥狐狸丟進了原來的空間裡。
這邊的溫靜隨着沙都公主走到了一處高山,一低頭便能望見那不遠處的茫茫大漠。
“堂堂溫宮主,屈尊來此,是何重要之事,或者,何物?”沙都公主臉上的笑容漸漸淡滅。
溫靜繞至她身側,淡淡答道:“若只是路過,公主又該如何以待?”
“不過是強行挽留罷了,我那些毒蠍子當初慘死在溫宮主的長劍下,至今爲止可是還不曾有個交代。”她轉過身,仰首。
溫靜一俯首,便能清晰地看見她耳邊的墜子。
色澤鮮紅如同瑪瑙,形狀卻如同指甲蓋一般,撓人心扉。
溫靜的眼神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公主這般裝扮,是當初新嫁娘時……”
“住口!”沙都公主臉色一變,一抖袖,便要揚起四周的黃沙。
卻在下一刻被溫靜握住了手腕。
“讓我想想,你……可是喚作寧疏?”溫靜附身,逼近她,手上的力道卻不曾減弱。
聞聲,她的眼眸微微慟然,一瞬間充滿了幾分傷痛,又多了幾分恨意。
“寧疏?”溫靜再度問了一遍,眼中此時盡是確定。
她忘了掙扎,只是任由溫靜握緊了她白皙的手腕。
不知是夢裡蘇堤,還是斜橋曲折,寧疏總覺得似乎有人持傘朝她走來。
亦如此刻,不知爲何,讓她如此心悸。
又偏生推拒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