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日不分晝夜的趕路, 慼慼和刑嶄才勉強在預計時間內趕到了京城。
在這之前,刑嶄就曾派人調查過那羣刺客的底細,從得知的一些線索來看, 那些人多半是出自皇后之手。
而由此推斷, 解藥最可能出現的地方, 也只能是皇后所在的坤寧宮了。
慼慼半眯着眼, 若有所思的問道“如果我們在皇后的寢宮內, 沒有找到解藥,又該怎麼辦?”
“不論如何,我都一定要順利取回解藥。”刑嶄的面色格外凝重, 沉默半晌後,復又不顧一切的說道“必要時候, 也只有採取非常手段了。”
慼慼下意識的抿了抿脣, 而後輕輕搖了搖頭。“既然這樣, 那這次行動就一切聽我的。”
“聽姑娘的?”刑嶄有些意外的皺了皺眉,試探性的問道“姑娘是想出了什麼應對辦法嗎?”
慼慼點了點頭, “沒錯,但在這之前,我需要你幫我個忙。”
刑嶄立刻問道“什麼忙?”
在無法確定解藥到底藏在何處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皇后親自交出解藥。
誠然, 皇后斷不會傻到親自交出解藥, 所以這種法子, 也只能由慼慼獨自完成, 因爲她的異能, 恰好讓這種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只是, 最近的異像越來越頻繁,她的異能又偏偏經過上次那個地方以後,就變得不太穩定。
想要讓皇后乖乖交出解藥,慼慼必須得在與皇后近距離接觸後,纔能有些把握。
所以,她需要刑嶄的幫忙,幫她混進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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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嶄先前就一直住在宮中,雖然眼下他已經離開了皇城,但在這宮中,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朋友能夠幫幫忙,而且相比於慼慼,他也更瞭解宮中的情況。
慼慼在刑嶄的幫助下,順利的混入皇宮,兩人一路悄無聲息的潛入坤寧宮,在宮中恰好撞見了一名落了單的小宮女。
那名小宮女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覺得脖間一沉,而後便兩眼一抹黑的暈了過去。
刑嶄快速的將那名宮女拖至慼慼的藏身之處,慼慼大概詢問了一番,皇后寢宮所在的方位,便吩咐刑嶄在坤寧宮外等她,剩下的一切都交給她來辦。
刑嶄雖有些不太放心,但仍舊照着慼慼的計劃行事,先行離開了。
慼慼待刑嶄離開後,便乾淨利落的脫掉了那名宮女的外衣,等到一切準備妥當後,纔不動神色的走出這處陰暗的角落。
慼慼半垂着眉,不慌不忙的朝着刑嶄所說的方向走去。
所幸這一路上,她並沒引起太多人的關注,只是在進入皇后寢宮之前,被候在門外的宮女給攔了下來。
那名宮女剛想發難之際,目光卻是猛地一怔,她不知所措的張了張嘴,卻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外。
慼慼推開房門的時候,諾大的寢宮內只有兩名貼身宮女正在伺候着皇后娘娘梳妝打扮。
那兩名貼身宮女,皆在聽到響聲後的瞬間回頭,她們的目光落在突然闖進寢宮的陌生宮女身上,而後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只是她們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皇后正靜靜地凝視着桌上的銅鏡,突然察覺身旁的兩名宮女沒了動靜,她猛地回頭,卻又恰好對上了慼慼淡淡的笑容。
慼慼抿了抿脣,目光輕輕晃動。“煩請皇后娘娘,交出解藥。”
皇后下意識的捏緊了身後的梳妝桌,指着慼慼的臉問道“你到底是誰?”
慼慼半眯着眼,冷聲說道“你不需要知道。”
慼慼的話音剛落,皇后的身體便不受控制的劇烈顫抖起來,她幾乎在這瞬間,本能的死死抓住梳妝檯的一角,而她那剛畫好的精緻妝容,卻是頃刻之間就已面目全非。
即便皇后如何的竭力反抗,她的雙手卻仍舊不受控制的慢慢鬆開,那毫無徵兆的鬆手,讓她因爲先前的巨大力道,而重重地摔在地上。
如此大的巨響,卻並沒有驚動守在寢宮外的宮女們,眼前的這位姑娘,到底有多麼的不簡單,她也大概有所瞭解,故而稍稍冷靜了下來。
皇后還來不及細想,她就已經晃晃悠悠的站起了身,而她現在所去的地方,正是那藏着解藥的密室。
在皇后寢宮的後邊有一處密室,是她在這之前,偷偷命人修建的,那處密室的位置極爲隱秘,鮮少有人知曉,而眼下,她卻當着慼慼的面,乖乖打開了那道密室。
慼慼站在密室口暗自等待了一會,便瞧見步履蹣跚的皇后,緩緩從中走了出來。
皇后的手中緊握着一個白色的瓷瓶,慼慼立刻上前,接過她手中的瓷瓶,不確定的問道“這是解藥?”
皇后一臉痛苦的點了點頭。
慼慼微眯着眼,小心收好手中瓷瓶,她正準備轉身離開之際,卻突然察覺到身後有些異變。
她幾乎是在這瞬間本能的回過頭去,又同時無端地感受到,什麼東西突然斷開了,就像是某種連接着的線,現在毫無徵兆的驟然斷裂了。
而下一刻,出現在慼慼眼前的,是原本無法動彈的皇后,突然高舉起了手中的匕首,她狠狠咬着牙,她的整張臉也因爲極度的用力,而變得異常猙獰。
慼慼的異能失控了。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在那瞬間,慼慼只是突然感受到,體內所有的異能,以及使用異能時的感知,全部消失了。
即便在這瞬間,她眼前的世界又一次出現了驟然傾斜,她還是清楚的看到,恢復了自由後的皇后,以及她那柄異常尖銳的匕首。
“快走。”慼慼一隻手死死地按在腰間,氣息飄忽的說道。
刑嶄一時之間有些愕然,而慼慼的腰間還在不斷向外滲着鮮血,她的臉上卻是血色全無。“慼慼姑娘,你受傷了?”
慼慼皺着眉,沉聲說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必須馬上離開,再晚就來不及了。”
刑嶄也深知此處不是久留之地,他下意識的咬了咬牙,而後一隻手攬在慼慼的腰間,抱歉的說道“慼慼姑娘,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