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還當你真是個明月入懷的朗朗君子,這不還是被自己氣得跳出來了?
罵,繼續罵!
就在張重的微語動態發出去不到一個小時,孔舟洋洋灑灑的一篇八百字文章就跟着發了出來。
這次孔舟不僅僅自己罵,還拉了隊友。上來先是把張重的詩一頓貶低,然後又捧了一波林艾的臭腳。
只不過讓孔舟失望的是,他雖然在文章裡面已經將林艾舔得乾乾淨淨,但是林艾根本就不搭理他。
而且林艾還主動發聲說:我對張重的部分詩有些意見,卻不代表我同意孔舟先生的話。
得,隊友沒拉到,反而拉了一波嘲諷,孔舟感覺自己有些弄巧成拙。
不過沒關係,他單打獨鬥慣了,沒有隊友也沒什麼大不了。
張重下午送完芃芃去上學之後,看到了孔舟的這篇八百字“美文”。
他已經確定了,孔舟這傢伙就是要來搞他心態的,估計怎麼罵都不可能解決問題的。
張重從椅子上站起來,打開書房的窗戶,讓涼風進入到屋子裡面。
研磨,提筆。
很快,一副字便寫就出來。
“世間有人謗我、辱我、輕我、笑我、欺我、賤我,當如何處治乎?”
“你且忍他、讓他、避他、耐他、由他、敬他、不要理他。再過幾年,你且看他。”
寫完之後,他覺得這對聯怎麼看怎麼讓人不滿意,就在擡頭的地方添了一個橫批——秋後算賬。
等到橫批寫完,張重拍了拍手,這下順眼多了。
他掏出手機把對聯拍上,卻沒有把橫批拍進去,然後將圖片上傳到了網上。
孔舟的事情,他不準備放過,只是要等到這段時間忙過,找個機會把這個蒼蠅一巴掌拍死。
只不過張重沒想到的是,這個事情的發展最終有些超過他的預料。
……
張重的微語發出去之後,網友們都明白了他的態度。
【字如其人,老大的字跟人一樣好看啊。】
【這楷書無敵了吧。】
【誰知道植物人大大的這兩句話是什麼典故,我查了半天沒查到。】
【好像是他自己寫的?】
【看起來很有禪意,我還以爲有什麼典故呢。】
【什麼叫大度,這就叫大度,那些魑魅魍魎,植物人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我在想,孔舟那貨看到這聯會不會自慚形穢?】
【得了吧,那傢伙臉皮跟城牆一樣厚。】
【呵,誇張了吧,哪有這麼厚的城牆。】
【其實我挺好奇孔舟接下來會怎麼罵,畢竟植物人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
【我不管其他的,讓我舔一舔植物人的字。】
【咦,你們說這字跟之前網上曝光的那幅字是不是一個人寫的?】
【不像吧,上次那幅字看起來潦草多了。】
【一個人的風格不能根據潦草不潦草來判斷。】
【有沒有大佬來說一下?】
【習字十餘年的愛好者在此,看兩幅字的行筆,應該不是一個人。不過也不確定,畢竟楷書這東西嘛……】
……
張重寫字的時候特意用的楷書,而且是去風格化的楷書。寫字就是這樣,寫得越慢越容易隱藏自己的風格。
至於大家覺得他大度,也是因爲他們沒有看到橫批,如果他們看到橫批,大概就不會這麼想了。
他將字發上去之後,先是把《雪人》的稿子傳去了林麟那邊,然後又找出《邊城》的稿子,上傳到激盪文學網上去。
《邊城》將會是他最後一本在激盪文學首發的書,而《雪人》又正好是他第一本不在激盪文學網首發的小說。
……
王克望站在書桌旁邊,看着爺爺提筆寫字,而王孟寫的正是剛纔張重發到網上的那幅對聯。
“這個張重,有幕天席地的胸懷啊。”放下毛筆,王孟讚歎了一聲,隨後又搖了搖頭,“可惜了,他這字卻太過工整,匠氣過了點。”
王克望笑道,“張重還不到而立之年。”
“所以我才說可惜,他這麼年輕,寫字就這麼匠氣,恐怕在書法一道難有建樹。”
王克望暗自撇嘴,沒有再說話。其實他覺得爺爺對張重的期望太高了,試問現在有哪個作家能寫出比張重好的字……當然了,他爺爺不算。
“不過,他爲什麼突發這樣的感想?”王孟有些奇怪道。
“爺爺您平時不關注網絡,這兩天關於這位張重的新聞還挺多的,那本《荷葉集》您不是看了麼?”
王孟點頭道,“看了,我沒想到他在詩歌一道也有這樣的造詣。”
“是啊,不過就是這本《荷葉集》也被人罵了底朝天……”
王克望簡單地將孔舟罵張重的事情跟王孟說了一遍,聽過之後,王孟冷哼一聲,“無恥小人罷了,不理睬他也是對的。像這種投機倒把,爲了反對而反對,爲了打倒而打倒的小人,我見多了。不過嘛,張重的脾氣還是太好了,這樣的人說話多了會影響社會風氣,也該管一管的。”
“嗯,我知道了,回頭我處理一下。”
“要處理,就徹底一點。”
“好。”
王克望點了點頭,在心裡爲孔舟默哀,沒辦法,也只能怪他運氣不好。
“那,爺爺,我先走了,社裡還有些事情。”
王孟嗯了一聲,不過王克望還沒有走出門,王孟的平板電腦就叮咚地響了一聲。
“克望,你回來,幫我看看是有什麼消息。”
王克望對這聲“叮咚”還比較熟悉,他知道是激盪文學網的提別提示音。
“大概是張重又有什麼新消息了吧。”王克望一邊回頭一邊笑道,然後拿起平板看了看,隨後一愣,“他好像發了一本新書。”
“新書?”王孟有些坐不住了,問道,“什麼書?偵探小說,還是科幻小說?”
王克望搖了搖頭,“好像都不是,書名叫《邊城》,篇幅挺短的,只有四萬多字。”
聽到不是偵探小說也不是科幻小說,王孟來了興趣,“你先別回社裡,去幫我把這本書打印出來,我要看看。”
王克望一拍額頭,怎麼又給他碰上這苦差事了。
上次他推薦爺爺看《許三觀賣血記》的時候,爺爺就說平板他看着眼睛疼,讓自己給他讀。
一個字一個字地讀,王克望當然不幹,就跑去打印了一份,這一次情況跟上次差不多,王克望覺得,如果再這樣的話,家裡應該備一個打印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