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郝媽媽給的20萬元錢,郝有責沒有還回去。
這筆錢既代表了郝媽媽的道歉又代表了她的祝福,其中每一分每一釐都是郝媽媽對郝有責和郝安的愛意。郝有責要是還回去了,纔是真的辜負了郝媽媽的愛、打了郝媽媽的臉。
現階段,對於這筆錢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用來投資自己的工作室。
“等以後賺了錢,我就可以加倍地回報媽媽!”
至於開工作室的風險?
笑話!
這一身攝影技術都是從系統學來的,已經達到大師級的水準。用這種殿堂級的水平去拍簡單的商業攝影,要是這樣都能搞砸,那郝有責可以直接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心中有了決定,便立刻行動!
之前因爲囊中羞澀,郝有責選房的時候總是束手束腳。他將每一套房子都進行細緻的比較,力圖選出其中最具有性價比的房子。
但高性價比,往往意味着各方面都很平庸。
而這次有了充足的資金支持,郝有責便放開了手腳,儘量去選那些各方面條件都更好的房子。
最終,他選定了一處老式聯排別墅。
這套別墅一共兩層,四室兩廳,面積近300平米,一樓還帶一個60平米的小花園。別墅裡裝修完備、傢俱家電齊全,郝有責只需要按照攝影工作室的要求稍微改裝一下就能夠立刻使用。
大客廳改造後可以用來拍室內照,小花園可以用來拍室外照。樓下的臥室可以用來作爲攝影工作室的工作用房間,樓上的臥室則可以用來自己住。真真正正實現了辦公生活一條龍,也讓郝有責可以最好地兼顧工作和照顧安安。
選定了房子之後,便是對房子的改造裝修。
這個時候,張婉婷再次站了出來,介紹了很多做裝飾裝修的人,甚至還給出了好幾個小包工頭的電話!
郝有責都傻眼了,“我記得,你老家不是玖環市的吧?怎麼對玖環市的裝修界這麼熟?”比我一個來玖環市8年的人都還要熟。
張婉婷得意地笑了笑,“我是做廣告的,和設計沾點邊。既然和設計沾邊,自然也認識一些搞室內設計的人。既然認識搞室內設計人,跟他們多打聽打聽,自然就拔出蘿蔔帶出泥,也就認識一些做裝修的人了。”
張婉婷說得輕巧,但郝有責卻不能就這麼輕易地相信了。
8年的摸爬滾打讓他很快地看出了其中被隱藏起來的成本,“就算是這樣,這麼短的時間要收集到這麼多人,也不容易吧?”
“不要小看我,我可是很強的!”
“真的?”
“當然是真的!”
郝有責緊緊地盯着張婉婷,許多許多秒。終於,在郝有責的重壓之下,張婉婷堅持不住,扭過了頭、移開了眼,“好吧,的確是花了一些功夫……”
看到這一切,郝有責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恐怕不只是“花了一些功夫”,而是花了很多很多功夫吧!
郝有責心裡充滿了說不出來的滋味,“你怎麼不跟我說呢?”
張婉婷輕聲道:“如果我跟你說了的話,你肯定就不會要我幫忙了啊。”
郝有責失笑:這還真是被張婉婷說中了。
自從上次張婉婷主動提出借錢之後,郝有責就察覺到了張婉婷對自己的心思,故意和張婉婷疏遠了起來。
這一次,如果不是張婉婷搞了個突然襲擊,將裝修人員的信息一股腦地攤在他的面前,他還真的會拒絕張婉婷的幫助。
而現在,郝有責就有些進退兩難了。
從私人的角度來說,郝有責不想接受張婉婷的幫助,想要疏遠她。
但從道義的角度來說,張婉婷已經給出了幫助,如果他不進行感謝,反而還要疏遠,那是怎麼都說不過去的。
腦筋快速地轉了轉,郝有責做出了決定,“謝謝你給我的這些信息。我請你吃飯吧。就去上次可以看江景的那間餐廳,我請你吃大餐。”
看到郝有責收下了裝修信息,張婉婷眼睛一亮,“那間餐廳太貴了,不實惠。我們是這麼好的關係,我不坑你。你要是真的想感謝我,就請我到你家裡吃飯吧。”
怎麼辦?感覺疏遠不成,反而更親密了啊!
郝有責隱隱按下突起的額角,努力維持微笑,“去我家吃還是算了吧。我做菜不好吃。”
“郝攝,我記得你是川省人吧?我可聽說了,川省的男生都做得一手好菜。你怎麼會做菜不好吃呢?”
“真沒騙你,我做菜的確不怎麼樣。川省很多男生做菜的確很好吃,但很可惜,這裡面不包括我。”
所以說,咱們還是去外面吃飯吧。
就不要再抓着我不放了!
“沒關係!郝攝你做菜不好吃,我做菜好吃啊!這一次,就由我來做吧!我先去買菜了,晚上見啊!”
張婉婷雙眼閃亮,丟下話之後便一溜煙跑走了,獨留下郝有責一個人站在原地,望着飛揚的煙塵出神。
郝有責:“……”
好像,哪裡不對?
這頓飯,不應該是我來請張婉婷,來表達自己的感謝嗎?怎麼突然變成張婉婷給我做飯了?
這劇情轉得太快,比秋名山上的彎道還要急,實在是讓人心驚膽戰、措手不及!
“讓人家女孩子進到自己的家裡,還要人家給自己做飯,再下一步,豈不是要……?”
想到那個可能,郝有責不由得鬱悶了起來。我可是已經從良的人了,怎麼一個兩個小姑娘還使勁兒往我身上撲呢?
不行,不行啊。
郝有責蹲下身來,和安安對視。原本在自己玩的安安立刻轉過頭來,衝着爸爸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還伸出手手招呼爸爸,要讓爸爸和自己一起玩。
這樣的樣子,還真是一點煩惱都沒有。
郝有責頓時有些不平衡了。我在這裡勞心勞力、煩惱不已,你在旁邊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這可不行,你也要分擔一點!
於是,郝有責一邊一下一下地戳着安安軟乎乎的臉蛋,一邊唸叨着,“看樣子,張婉婷是想要做你的後媽了。你想要一個後媽嗎?”
安安歪着腦袋,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似乎在問:“爸爸,什麼是後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