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禮是新娛早報的記者,沒錯,他是一個正經的娛樂記者,平時出席一些明星、經紀公司的新聞發佈會,不用再跟他剛出道時候那樣,幹狗仔那種需要蹲守的辛苦活計!
今天張世禮從粵省飛來江城,也是爲了參加下午某家經紀公司的新聞發佈會!
不過,在機場,他意外看到了一個低調的身影。
確實很低調,那人沒有大風衣,也沒有鴨舌帽、口罩的掩飾,一般不會吸引記者們的注意。而且他那平凡的面孔,老式的大框眼鏡,往人羣裡一鑽,就好像是一個出差歸來的中年商務人士!
哪個記者會在機場過多地關注商務人士呢?
如果不是張世禮在粵省候機的時候,剛好在報紙上看了一下法蘭西電影節的新聞,他估計也跟其他記者一眼,錯過了大魚!
“這不是吳逸安大導演嗎?”張世禮眼睛一亮,他還怕自己認錯,偷偷快步繞到前面,假裝和對方擦肩走過。
這次對了正臉,張世禮基本上能確認這個人就是吳逸安大導演!
除非這世界上還有第二個這樣的面孔,否則張世禮這樣的老記者不可能認錯人!
吳逸安這個國際大導演,不是還在法蘭西當他的評委嗎?爲什麼忽然跑到了江城?張世禮迅速用手機查了一下,確認吳逸安不是江城人,也跟江城沒有什麼瓜葛,他就猜到這大概會是一件大新聞!
張世禮心中狂喜,也顧不上先去酒店住下,而是悄悄地跟在了吳逸安的身後。
有點麻煩的是,相機還在行李箱裡,現在顧不上拿出來,他只能偷偷拿出手機,對着吳逸安的背影拍了兩張,成像質量不是很好,那也沒有辦法。
一會兒,張世禮看到兩個來接機的人,一男一女,沒有熟悉的面孔,男的像是打雜的,一開始拿着一個寫着“吳先生”的牌子,後來又幫忙拖行李,女的反而比較像主事的,她和吳逸安攀談起來。
張世禮只顧得上拍一張照片,對方又開始走動起來。
出了機場,在外面車來車往的馬路邊,吳逸安坐上了一輛保姆車。張世禮都顧不上拍照,他急忙招手,攔下一輛空出租車。
“跟上那輛車,車牌號是……”張世禮焦急地從車窗那眺望着逐漸遠去的保姆車的車屁股說道。
“好嘞!”出租車的司機麻利地啓動,跟了上去。
張世禮終於有空從行李箱裡拿出單反,對着保姆車一陣狂拍。
“你是記者吧?”司機在車內後視鏡中瞥了一眼,說道。
張世禮隨口迴應:“哦,對,師傅,您可真的是火眼金睛。”
其實他也就禮貌地這麼一說,但司機的話匣子便被打了開來,司機還有些得意地說道:“嘿嘿,一般上了車要跟蹤別人的,就三種情況,警察,狗仔,不過一般都叫自己記者……從你拿出的相機來看,你是第二種。”
“第三種是什麼情況?”張世禮好奇地問道。
“抓姦唄!但一般抓姦也不用坐飛機過來,而且,也沒見你氣急敗壞啊!”司機曖昧地笑着。
張世禮尷尬但又不失禮貌地呵呵一笑。
“其實我不是狗仔,我是正經的記者,只是這次情況特殊。”張世禮試圖辯解一下。
“沒事,你們記者我拉得多了,反正你們給錢也爽快,我們合作愉快!對不?要不今天我這車,就包給你一天?”司機不露痕跡地拍了拍張世禮的馬屁。
“好說,好說,待會看看情況,說不定還得坐你的車。”張世禮沒把話說死。
他沒想到,這次跟蹤走得有點久,從濱海區到亭山區,對面保姆車開了一個多小時,他也跟了一個多小時。
路上,他還有空打電話回去給報社的主編彙報一下,主編聽說有吳逸安的新聞,也果斷地讓他翹了原定的某經紀公司的新聞發佈會,追蹤國際大導演更重要!
……
終於,到了目的地,車在一棟樓前停了下來,張世禮的出租車也停在了後面的馬路對面,張世禮沒有下車,而是掏出相機狂拍。
“這個是楊軼?”張世禮終於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但有些不確定地嘀咕一聲。
“對,是楊軼。”出租車司機也好奇地湊在車窗邊望着,看到楊軼的模樣,他嘿嘿一笑,“我想起來了,亭山區就一個搞娛樂的大公司,之前新聞報道過,那誰,單洪奎、解雨臣、袁巖那些大明星都來過!這是楊軼自己開的公司!”
張世禮顧不上理會司機,他一個勁兒地狂摁快門。
直到楊軼和吳逸安上樓,他纔回過了神,因爲要盯梢,他還真地包了這個出租車一天時間。反正也閒着沒事,他和司機聊了起來。
“爲什麼你說整個區就一個搞娛樂的大公司?”張世禮疑惑地問道。
“因爲濱海區的娛樂公司纔多啊!亭山區大多數是荒山野嶺,哦,還有一個大學城,交通也沒有濱海區方便,鬼才來這種地方開娛樂公司。”司機笑道,“不過楊軼是個特例,新聞裡都說了,他不在乎名利,人家就喜歡低調,所以開在這裡也有情可原。”
“不過我蠻喜歡楊軼的,他的歌好聽,然後他那個《士兵突擊》和《極限挑戰》也很好看!”司機有些自豪地說道,“江城風清水秀的,出人才吶!”
然而,楊軼並不是土生土長的江城人……
爲了今天友好的盯梢之旅,張世禮沒有揭穿。
就在他和司機扯東扯西的時候,又開來了一輛車,一直警醒地望着外面的張世禮看到楊軼從樓上下來接人。
車上下來的……
咦!
這不是陳風塵嗎?
張世禮一邊按着快門,一邊一頭霧水地想着:“什麼情況?吳逸安和陳風塵兩個大導演同時出現在楊軼的公司?”
大新聞沒跑了!
只是,這究竟是什麼大新聞?
張世禮覺得自己有點頭疼了,如果只是吳逸安和楊軼,他可以編出大新聞來,比如吳逸安和楊軼合作準備拍大電影。
但陳風塵也來了,兩個導演,一個拍電影的,一個拍電視劇的,兩個人湊一塊搞什麼?
這新聞,編出來觀衆也不信啊!
當然,這個疑問,張世禮還是揣在了自己的腦袋裡,他沒有跟司機說,而是繼續跟對方閒聊。
聊着聊着,又聊回到狗仔和記者的區別上。
張世禮還是努力地解釋自己是記者,正常的記者。
“拉倒吧!你要是正常的記者,幹嘛非得跟狗仔一樣偷拍?而且那都是大男人,能搞出什麼緋聞?你大大方方地過去採訪不就得了?”司機吐槽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
張世禮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對啊!等他們出來,直接過去採訪他們不就得了?幹嘛要編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