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都,趙家一直是不顯山不漏水的存在,行事很是低調。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忽視這個傳言是宋朝皇室後代的古老世家。
不有一句話話粗理不糙:咬人的狗不叫!
前段時間,趙家內定的繼承人趙潯被人亂棍打出穹霄樓的消息瞬間席捲整個京都。不少曾在趙潯手上吃過虧的人都在幸災樂禍,只覺得解氣無比。
趙潯雖然武力值低下,但卻有一顆異常聰慧的頭腦,還偏偏陰險狡詐,對敵幾乎是無所不用其極。再加上趙潯身邊一直有一股恐怖的神秘力量時刻伴其左右,許多人只能選擇忍氣吞聲。即使那些有能力展開報復的,也大多鎩羽而歸。
然而,讓許多人無可奈何的趙潯竟然被人亂棍打出了穹霄樓,驚爆一地眼球。而作爲主角的涅塵自然已經人盡皆知,更何況還有青夫人這個妖精在一旁煽風點火?
對於涅塵,絕大多數人都不瞭解,但卻一直在努力的搜尋其身後的勢力。在他們看來,涅塵既然能得到青夫人的青睞,並讓青夫人在大庭廣衆之下拋卻一貫的威嚴露出小女子的嬌羞,自然得有着非凡的手段。可是,他們一番搜尋之下竟然一無所獲,涅塵就如同是憑空出現的一般。
這種情況預示着兩種可能,一種是涅塵本就是一個一文不值的小角色,只是運氣逆天得到了青夫人的垂青。另一種則是涅塵身後的勢力太過恐怖,他們沒有資格窺視。
二者之間。他們無疑更偏向於後者。
所以,所有人都在靜靜地等待着趙家的反應,想免費看一場狗咬狗的好戲。然而,讓他們愕然的是,趙家竟然什麼反應都沒有,似乎硬生生的將這口氣嚥下。
而這種情況的發生,更是印證了他們的第二種猜測。無形之中,他們對涅塵產生了極強的敬畏之心,也打定主意不招惹涅塵。
在趙家的一座獨立小院之中,坐在輪椅山的趙潯正在跟自己下棋。不遠處。一個身着藍衣的侍女靜靜地立於一旁等候命令。
將最後一顆子落下。趙潯對着藍衣侍女笑着問道:“藍柔,你覺得公子的這盤棋怎麼樣?”
藍柔望着棋盤,輕笑道:“公子的這盤棋,妙極!”
趙潯哈哈大笑。極爲歡暢。
棋盤上。他用棋子擺出了四個字:“涅塵必死!”
對於涅塵。他可謂是恨極。是涅塵將他的左腿踢斷,讓他成爲一個只能依靠輪椅爲生的殘疾人;是涅塵下令讓人用亂棍將他打出穹霄樓,讓他顏面盡失。
如果有可能。他要將涅塵挫骨揚灰。
可惜,這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只是一種奢望。因爲就在他動用家族力量想要對涅塵展開報復的時候,一直對他疼愛有加的爺爺急匆匆的趕來,一臉嚴肅的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似是在忌憚什麼。
雖然他是趙家內定的繼承人,有着一定的話語權。可跟在家裡有着絕對話語權的爺爺相比,他那弱的可憐的話語權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所以,他只能龜縮在獨屬於自己的校園裡忍氣吞聲,默默地舔舐傷口。
趙潯突然感嘆着問道:“藍柔啊,你說公子我還有沒有報仇的可能?”
藍柔溫柔一笑,道:“當然有!公子是藍柔所見過的人中潛力最大的。公子或許沒有強大的武力,但卻能用智慧去御使那些強大的武者,這種強大無疑更勝一籌。”
趙潯呵呵一笑,道:“藍柔,你可真會安慰人……”
藍柔一臉不情願,用着撒嬌的語氣說道:“人家說的是實話……”
趙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他卻不是君子,也等不了那麼長的時間。所以,趙家不能給他報復的資本,那他就自己去尋找。這段時間,他雖然足不出戶,但卻一直在努力。
趙潯擡頭望天,眸子微眯,輕聲問道:“藍柔,那件事怎麼樣了?”
藍柔一副垂頭喪氣模樣,低聲說道:“那兩個女人戒備心太強,就如同除了她們姐妹之外的任何一個人都是她們的敵人。奴婢,一直找不到機會下手……”
趙潯眉頭緊皺在一起,喃喃道:“這對姐妹可是神秘的緊啊……”
藍柔深以爲然的點點頭:“請恕奴婢心直口快說句大不敬的話:奴婢有種很強烈的感覺,如果她們姐妹聯手,可以橫掃整個趙家……家主刻意交好她們並讓她們執掌華雲古澗,必然會有着深意。可能,這是家主給公子準備的一份終極安全保障……”
趙潯眯着眼,嘆道:“的確強大……”
語氣一轉,趙潯嘴角泛起一絲冷厲,森然道:“看來,得換條路走了……”
藍柔欲言又止。
趙潯笑罵道:“藍柔,在公子面前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藍柔甜甜一笑,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四周之後,低聲說道:“公子,你一心只想從外部力量着手,爲什麼偏偏忽略了趙家呢?外部力量終究不是自己的,不能掌控不說,用起來還很不順心。可趙家就不一樣了,如果公子能成爲趙家的主人,想要報仇,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趙潯面色一變,對着藍柔呵斥道:“藍柔,不許胡說!”
藍柔一臉委屈,憤憤道:“是公子讓人家說的……”
趙潯臉上浮現一抹無奈,搖頭道:“你這丫頭被我給寵壞了……”
雖然藍柔是她的侍女,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年齡比他還要小的藍柔卻可以說是他的老師。很多超越常規的理念都是這個古靈精怪的侍女灌輸給他的。也可以說,他之所以進步這麼大、這麼快,藍柔要佔據一大部分功勞。
藍柔嘻嘻一笑,烏黑的眸子俏皮的轉了轉,說道:“公子,世家多無情,只有權勢纔是王道。公子是宋朝皇室的後代,想必對古代的宮廷爭鬥有着詳細的瞭解。歷朝歷代,皇子爲了爭奪那個天下間最顯赫的位置,殺兄弒父的也不在少數……只要登上那個位置,歷史將會任由他們書寫……名聲什麼的都是虛的,只有握在手裡的權勢纔是實實在在的……”
趙潯陷入沉思,眸子裡精光閃爍。
少許後,趙潯嘆道:“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就難了……公子我雖然是趙家的繼承人,手上所能動用的力量卻極爲有限,想要奪取趙家的大權,難如登天……”
藍柔卻笑道:“未必!”
趙潯眸子一亮,驚訝道:“難不成,你這丫頭有什麼好主意?”
藍柔神秘兮兮的低聲說道:“公子,奴婢前段時間曾經跟川蜀唐家一個管事的有過接觸,他無意間透露出一個消息,說川蜀唐家剛剛研製出來一份特殊的毒藥,叫做攝魂散。攝魂散無色無味,只需要呼吸少許就能將人的神智封閉,卻能保留中毒者的戰鬥意識,成爲一具悍不畏死的戰鬥傀儡……”
趙潯面色一變,驚異不定,凝聲說道:“那唐家豈不是要無敵了?”
藍柔緩緩搖頭,嘆道:“這就不得不提到使用攝魂散所需要達到的苛刻條件。據說攝魂散必須得混入使用者的血液,並且只能對有着相同血脈的親人使用!”
語氣一轉,藍柔感慨道:“上天是不允許沒有任何弊端的攝魂散存於世間的……它的存在會輕易改變世界格局,只要持有它,一個人就能征服整個世界……”
趙潯長舒了一口氣,後怕不已。
繼而,趙潯雙眼一眯,眸子裡光芒閃爍,拳頭緊緊地握在一起,尖長的指甲幾乎嵌入肉中,最終一咬牙,低沉道:“藍柔,有沒有辦法搞到攝魂散?”
望着面色隱隱有些猙獰的趙潯,藍柔脣角微微翹起,似鄙夷,似欣慰,螓首微垂,聲音鏗鏘有力:“奴婢絕不會讓公子失望……”
趙潯嘿嘿一笑,陰森可怖。
這一刻,他的陰暗面展露無遺。
似乎,他的骨子裡本就遺傳着皇家的無情因子,可以將親情輕易踐踏。
藍柔又突然說道:“公子,奴婢覺得還有必要再準備一份用於禁錮人的特殊毒藥……”
趙潯扭頭望着藍柔,微微疑惑,皺眉問道:“做什麼?”
藍柔意味深長的笑道:“想必,公子對那對姐妹花早就垂涎已久了吧?”
趙潯眸子裡淫光乍現,點了點頭。
藍柔掩嘴笑道:“等公子掌控了趙家,拿下那對姐妹花還不輕而易舉?到那時,只要公子用毒藥將她們束縛住,她們就只能乖乖成爲公子的禁臠……”
趙潯嘿嘿一笑,深以爲然的點點頭。
藍柔又笑道:“有着那對姐妹的臂助,再加上趙家的底蘊,相信拿下涅塵絕對不成問題,涅塵再厲害也不可能強過一個古老世家……嘻嘻,公子可別忘了,涅塵身邊的女人可都不遜色那對姐妹花……只要把涅塵拿下,他的那些女人還不任由公子玩弄?”
在藍柔刻意的引誘之下,趙潯的心臟很不爭氣的怦怦直跳,腦海中也開始情不自禁的幻想起未來的美好生活。對於涅塵身邊的那些女人,相信是個男人都會有垂涎之心。
可趙潯卻沒有注意到,藍柔的脣角微微翹起一個陰謀得逞的詭異弧度,望向他的眸子裡掠過一絲莫名的憐憫……
繼而,藍柔擡頭凝望遠處的虛空,在心中喃喃說道:“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