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頭娃繼續抽人早在都尉預料之中。
可這廝坐下來又跟不敢再指天畫地嚷嚷着要讓鐵頭娃給錢的一幫人算賬這就有點讓都尉吃驚了,這可是真算賬!
看看電視裡節目裡頭鐵頭娃跟小師妹爲五毛錢是虧了還是賺了算個不停,都尉懷疑自己遇到的是個假鐵頭娃。
這貨咋算賬的?
“也別說負責任不負責任,我這個人出了名的以理服人。”關蔭跟老實下來的一羣人算賬,“你看啊,抽了你們的賤人,這醫療費啥的,八百十塊錢我是肯定要出的,對吧?”
你百八十塊錢打發叫花子呢?
關蔭還真就當打發叫花子呢。
誰家還沒幾個窮親戚啊,可窮親戚也不能不講理對不對?
“你剛纔說,我得賠償啥損失費,這沒問題,”關蔭掐着手指,“那我們得算算,那幾個貨有啥損失的,根據我的情報,那幫貨在帝國來拿的是全獎學金,一分錢不花,只從學校拿錢了,對不對?”
話事人立馬否定這種說法:“這是根據我們學校的規定發放的。”
“那也是老百姓的血汗錢,你那規矩合不合規定?經過誰的同意了?你把人給我找來,找不來人,就是你在搞事情。”關蔭繼續跟那娘們算賬,“就這筆錢,那幫貨原封不動換成外匯,直接給他們家送回去了,那你這來路有問題的錢,你不能算是合法獲得吧?”
那娘們吃了一巴掌再沒敢放肆。
但是話還是要說。
“那是你們發給他們的獎學金,有什麼問題?”她覺着很正常,“就跟你們免息貸款給我們一樣,你們只是爲了我們的贊成票。”
老天爺,麻煩你讓那幫傻傻都是這種傻傻吧。
幾千萬免息貸款把你樂成這樣,你家的礦還在不你知道嗎?
沒礦?
哦,那知道了,你家有大片地。
關蔭有點腹黑地琢磨:“難不成,我們也把有些人給徹底洗腦了?這麼說來,宣總的工作還是有一定的成效嘛。”
就是這人嘴裡的話忒氣人:“你有這個認識,可謂非常了不起了,對啊,給你錢圖啥?你得站在正義的一方啊。但問題是,給你們的免息貸款那是合法收入,那是我們的會議批准的,那你晉大給詹姆斯那幾個貨給的錢,除了這幾個沒出息的貨,還有誰點頭了?你給我找出來。”
這要能找出來就怪了。
“所以這筆錢本身就帶着罪惡,你心安理得把這當合法收入,你彪啊?”關蔭算賬,“接下來,啥精神損失費之類的,你打算收多少?”
那娘們沒敢直接開口說數字。
你想幹啥你先說清楚。
“我跟你算賬啊,你看,因爲那幾個貨的罪惡行徑,我現在十分不舒坦,心情很惡劣,感覺吃一口飯都能吐出來。”關蔭伸手,“這就直接造成我至少一週心情不暢快,精神很煎熬,這賠償,你得出。還有,我那劇組,一天七八百萬,我是我那劇組的絕對主角,這一點你去調查,因爲我心情不好,演技不知道被丟到哪去了,所以我劇組一天幾百萬費用就那麼打水漂了,究其原因,還是那幾個貨造成的,所以這筆錢,哦,不給你多算,一天算五百萬,一週就是三千五百萬,美金,你要記住,這是美金!這筆錢,你得給我出了!”
不但那幫二貨瞠目結舌,副都尉帶着一幫人都驚掉了下巴,你說你是不是在故意找茬兒?你心情不好?剛纔一杯雀舌喝三遍就知道必須換茶葉的人是誰?吃都尉的盒飯吃到打嗝兒的人是誰?信誓旦旦表示下一部電視劇有了素材的人又是誰?
“這麼看着我幹什麼?我可是做大事的人!”關蔭震驚至極,“難不成,我不應該要求賠償?”
橫到這地步,誰敢把他咋辦?
“對了,還有呢。”關蔭現場千度,“我看看啊,這敲詐勒索,尤其是國際方面的敲詐勒索,按照國際標準,現在又該怎麼索賠。”
晉大的話事人急了:“哪有敲詐勒索?”
“還不算敲詐勒索?你打聽打聽,法醫認定那幾個貨現在是啥問題?”關蔭怒噴,“皮外傷,連創可貼都不用,三五天就能恢復原樣,就這點小問題,我出上百元醫藥費還不滿足,你聽這娘們剛纔說的,我不給他們三五個億都是委屈了他們,這不算敲詐勒索?”
不理目瞪口呆的一幫人,關蔭拍了胸脯:“我可是有錢人,這幫人不衝着我敲詐勒索,剛纔他們在放屁嗎?這可是有監控的,我們看監控!”
還好那娘們沒說賠償幾個億的話。
要不然?
關蔭已經給藍冰洋打電話了。
“已經趕往晉陽了。”藍妹妹忍不住笑出聲。
如果順利這又一筆收入。
而且是一大筆收入!
藍妹妹可是挾在江南又弄了一筆錢的威風而來的。
就因爲這個算賬都尉才探頭看一眼,轉身又給轉運使彙報去了。
轉運使差點以爲自己在聽評書。
啥叫惡人?
轉運使覺着比起某個信誓旦旦伸手要錢的主兒,他這位老是被同事們認爲屬於大惡人的人簡直成了白雪公主了。
“他怎麼能橫到這種地步呢?”轉運使讓都尉分析一下。
都尉心裡話,我要能分析出個一二三來還用給你彙報這些?
“那現在怎麼辦?”都尉有點拿不準。
不管怎麼說,晉大那幫人也不是好惹的。
可轉運使壓根不把那幫人當回事兒。
教委都被收拾了,那幫人還能鬧什麼場面?
“發個通告,就說批評教育過了。”轉運使開了大招,“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就當成我們雲中的態度,要把這件事當成清理洋垃圾的導火索,不要小家子氣,就要讓一羣牧羊犬和波斯貓罵,讓他們罵我們不友好,給‘友邦人士’造成了很大的不方便,你要明白一點,我們第一個明確表態堅決清理洋垃圾,這是給我們加分!”
知道轉運使消息靈通,都尉就放心大膽地執行轉運使的指示了。
節度使?
哦,他先坐穩板凳再說吧。
一個剛到雲中來就迅速跟一幫不着調的打成一片的傢伙,不想跟着他不做正事的人可非常多。
都尉整理一下衣服,過去準備兩邊該批評的批評該處罰的處罰。
處罰誰?
那必須是詹姆斯那幫人。
“我們調取了錄像,頂住了一批不知所謂的人的施壓,又對目擊者進行了取證,目前完全可以肯定詹姆斯等人是試圖強迫同校女生譚某劉某等七位女同學的,而不是所謂的酒後冒失,根據相關方面的鑑定,目前可以肯定的是,詹姆斯等七人對同校李某進行慘無人道的毆打,已經造成李某多處皮外磋商,內臟破裂,並有多處骨折,事實證明,詹姆斯等人的確屬於犯罪,證據確鑿,我們已經報請相關方面,對嫌疑人詹姆斯等八人進行逮捕。”都尉通報情況。
晉大的話事人騰的一下跳了起來,先跟都尉說好話:“這裡面可能少不了一些學生的刻意誇大吧?我希望你們最好能調查清楚。”
這是好話,他認爲的好話。
都尉沒理睬,又通報:“鑑於見義勇爲,及時出現並制止了強迫、故意傷害等各項罪名均成立的犯罪嫌疑人詹姆斯、王某等對受害人李某譚某劉某等人的持續傷害,並協助我們控制犯罪嫌疑人詹姆斯等人,雖有過激之處,但並未構成犯罪,按照某項某條某款解釋,我們做出決定,要求熱心羣衆關某對詹姆斯等八人的醫療費予以全部負擔,並由我們予以批評教育,通報警告的處罰。”
就沒有罰款?
沒有。
憑啥罰款?
“不公平!”話事人抗議,“我要去投訴!”
那你請便。
但是你先把一件事兒說清楚。
“我們剛剛接到報案,有人實名舉報你在一起處罰某同學的事情當中存在私心,並直接造成該同學被學院開除,使得某同學求學之路坎坷不已,我們已經立案了,你過來做下筆錄。”一位副都尉急衝衝趕來,帶人先把話事人給控制了。
憑啥?
你說憑啥?
鐵頭娃的老丈人出手了你說憑啥?
不過,這不是鐵頭娃的功勞。
景副院原本就在找一些學校的茬要強力推行清理洋垃圾的行動。
可能是挑花眼了,景副院原本沒找到合適的。
今天靈感一動,景副院覺着晉大這個地方不錯。
於是,晉大的話事人不杯具你說誰杯具去?
這是全方位的碾壓。
至於鐵頭娃,景副院是這麼跟轉運使說的:“最好關幾天吧。”
這是玩笑話。
別的不說,三巨頭給鐵頭娃的定位就不能讓他的有記錄的前科太多。
可關蔭卻覺着這種處罰對他太縱容了。
“我們是熱情好客的民族,我們是包容大方的國度,這是言行一致的,而不是像王師嘴上一套手下一套的虛僞行徑,我們絕不能讓人家小地方對我們的處罰結果敢怒不敢言,絕不讓人家當一個嘴裡叨逼叨的怨婦,哪怕他們的行爲令人噴飯,我們也要本着教育人家,把真理傳遞給人家的初衷讓人家心服口服,”關蔭一張認真臉特別要求,“所以,你們處罰我吧,處罰的最好再重一點,至少讓我進去待十天半個月,你們看中不?”
不中!
都尉明確說明了理由:“如果關你十天半個月,你那劇組的費用還不得讓我們出?”
晉大剩下幾個人噤若寒蟬。
他們敢打賭一定有高人出手了。
可他們琢磨不出是誰出手。
這個時候,還是乖乖等回去的命令趕緊找說得上話的人打聽一下吧。
但是小地方來的那女人可不答應。
“我會強烈抗議的!”她揮舞着拳頭,話裡有話地威脅,“王師會說你們有多蠻不講理。”
“哦,對了,你也得留一下。”又一位副都尉跑上來彙報,“剛接到羣衆舉報,在她的車裡,我們發現了大量很有煽動作用的東西,還有某宣揚造福人類的歪門邪道的書籍,可以肯定,這是對我們的王法最大的褻瀆,我們必須依法秉公,給熱心羣衆一個交代。”
真是神一樣的熱心羣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