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蔭就知道聽說有風口,很多衛視都會找他。
正常的,比如江東衛視。
蔡臺打電話就問,第二輪播放權能有嗎?
“可以。”關蔭剛吃完飯正和小可愛研究晚飯吃什麼順口說。
蔡臺道:“我們要是想跟風……”
“這紀錄片雖然沒花什麼錢,但也用了三年時間,你們願意用三年打造?”關蔭道,“江東文化源遠流長,你們就不下決心開個先例?”
比如?
“別的先別說,‘沒有一隻鴨子能活着離開南都’,這難道不是個風口?徐州的狗肉,漢高祖也吃過,都沒想宣傳一下?我記着,徐州街頭還有一種米皮,和關中不同,和巴蜀不同,別有一番風味,那麼多探店主播都去了,你們是嫌棄人家沒情調,還是嫌棄勞動人民日常飲食上不得你們的衛視?光想着做大事,有能耐你造反,要不然就腳踏實地給老百姓拍節目。”關蔭批評道,“一個相親類節目,搞的是烏煙瘴氣,搞了個奔跑,也隨着島南原創節目的衰落而倒臺,那節目,你哪怕買斷版權,你請幾個不把老百姓當敵人,你深入到一線,真正地介紹奔跑的勞動人民是怎麼過日子的,你那節目都倒不了。”
蔡臺無話可說了。
你既然有創意早幹什麼去了?
“我又不是你江東衛視的奴隸,憑什麼給你出招?既沒有中南衛視的條件,又要照抄中南衛視的想法,我看對你們還是太仁慈了,一個個在那個位置上不想做事情,光看着禮司的主事啥時候退休,要你吃乾飯?”關蔭道。
蔡臺長當即掛斷了電話。
這事兒她不敢狡辯。
在她看來景副院都上去了,該給她酬功了。
畢竟最艱難的時候她可沒改變主意。
可事實上景副院別說沒那個想法,就是有也被女婿娃收拾了。
她如此的不珍惜自己的工作,乾脆讓她回家抱孩子去。
你憑什麼覬覦禮司主事?
你做了什麼貢獻?
是在副臺位置上阻止你的上司出錯了,堅持原則不妥協了,還是你當了臺長瞬間把江東衛視的質量提上去了?你什麼都沒有憑什麼當主事去啊?
有怨言?
讓你狗日的下去你有沒有怨言?
這幫人就是欠揍。
沒三巨頭的能力還埋怨中國人爲啥不讓他們當三巨頭。
就憑你四十三碼的臉不成?
緊接着,齊魯衛視的魏臺長也打電話詢問呢。
名義上詢問次輪播放權實際上在問設計。
我就照抄大綱把空間放在本地還不行嗎?
可以。
“我沒聽錯吧?”魏臺長以爲自己被大蔥吃糊塗了。
他竟然說可以?
關蔭一句話把魏臺長氣得當着秘書的面哭了。
他說:“你們拍什麼,齊魯的人民都不愛看,再垃圾的節目,老百姓不看,那就等於你沒拍這節目。抄去吧,沒事,你們還能抄出什麼好節目來。”
多好的地方多好的羣衆。
愣是被你們無視了。
既然一個個都想上天,那我就對你說話也不能客氣了。
緊接着,胡臺長的電話到了。
“收着點。”小姐姐擔心這傢伙又把胡臺長罵哭。
果然了。
關蔭一聽中南衛視也要跟風,當時就把欄杆拍碎了。
“多新鮮,你們要抄襲還用得着打招呼不成啊?抄吧,以你們的尿性,一檔節目拍完,廣告費百億,周邊有千億,再好的節目,被你們一玩,壞了。不讓你們抄吧,好歹也是個電臺,抄,還可以授權給你們,我的紀錄片叫《舌尖上的中國》,你們就可以叫《舌苔上的中南》,你找什麼火神宮,找什麼法餐廳,你一頓操作,你就高大上,你央視也不過拍了個源遠流長的美食節目而已嘛,我拍一個全是給幾千萬廣告費的贊助,我爲他們歌功頌德,我爲飲食資本欺騙全天下,我就要說你外地遊客到了那邊,你不去這些地方還消費,你就是婁碧,你就是窮鬼,你就是個山炮,反正老子掙了錢,管你老百姓愛憎分明,有能耐,你進我衛視打我啊,你來打我啊,我怕你?”關蔭一頓冷嘲熱諷啊。
胡臺哭着把副臺長打了頓。
你是不是就想讓我被罵死你當正的啊?
副臺長別說沒那個膽量,就有膽量也沒那個心思啊。
可他就不明白了,帶頭大哥怎麼就不待見他們了。
難道我們賺錢不夠多嗎?
難道我們接受的獎勵不夠多嗎?
我們可是站在前排的弄潮兒!
“廣告太多了。”胡臺自己清楚他們的節目裡有多少讓人厭惡的東西。
可他還沒搞懂問題的實質。
見縫插針地賺錢,絲毫沒把觀衆放在眼裡啊。
這一點,彩雲之南做的就很讓關侍郎稱讚。
那邊剛換了節度使轉運使,前者沒擔當直接被後者跟前搭檔一起辦了殺頭事。
新上去的是方先生專門派過去的,按說都要退了但需要他繼續幹一陣子。
這位吃午飯呢就聽說了這件事。
“不能太跟風,但可以推出我們的風格。”節度使叮囑,“要聯繫,問一下有沒有思路,我們需要的是做科普類的節目,比如說菌類,這個每年都要害死一大批人,我們要做一檔接地氣的節目教育老百姓,啥能吃,只要不犯法,放開吃。啥不能吃就必須堅決不吃。”
這意圖,關蔭就極其讚賞。
“回頭給你們個大綱,你們自己拍。”關蔭很慷慨。
禮司主事就一句:“但凡有違規的直接打!”
可接下來的電話就讓關老師很不高興了。
輔都衛視先沒打電話。
趙三叔還擔心被罵一頓面上無光呢。
可有個人急了。
誰?
還記得去年那個打了關大爺的女記者吧?
就她那個叔。
“事情都過去了,我大哥也被批評了,嫂子也被調離了,孩子也在新聞界消失了,在國外連工作都找不到,他該知足了,那我要是這次把這事兒辦成了……”從京兆府倉司貶謫去糧庫的前大人物很遲疑。
他覺着這事兒能辦成。
只要能把這事兒辦成,誰還敢說他要再出去說話會被關侍郎收拾?
都沒人收拾了,那你們怎麼還不幫我把倉司主事拿回來啊?
他都想好了,開頭就自我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