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牀,穿衣服,抱着小可愛去洗手間,洗臉刷牙一套下來,直播過去十多分鐘。
彈幕裡有人開嘲諷:“看這種直播的人不是傻逼就是弱智,人家洗臉刷牙你都看,有病嗎?”
關蔭過來看到,搖搖頭,老首長似的嘲笑:“這孩子估計今天早上起來又沒吃腦殘片,洗臉刷牙就不能看了?某直播平臺網紅美女每天直播洗臉,月入百萬,多少媒體喊着‘娛樂時代萬歲’大肆宣揚,我這才幾天你就受不了了?土樣圖腮破。”
彈幕回覆:“人家還能打個廣告,你能幹啥?”
打廣告?
關蔭很感興趣,豎起大拇指:“還能這麼玩?那這廣告得按天算吧?賺大發了啊,電視上十幾秒一個廣告上億,這一天多少個十幾秒啊,發家致富全靠這個了啊,因吹思挺啊。”
呃,這個單詞被你這麼一念,太容易讓人的思想誤入歧途啊。
正經網友問:“今天早餐吃啥?”
關蔭撇嘴:“吃啥你們又吃不上。”
“包子豆漿油條豆腐腦小米粥,我們打包來等着呢。”彈幕裡幾乎全是這麼一句話。
關蔭撓頭不已:“合着我就是你們的一道菜,看着吃飯啊?”
那你以爲你啥作用?
“這樣也挺好,樂呵呵一塊吃早餐,還能多吃點。”關蔭建議,“但是吧,打包用降解餐盒,那個不好,與其天天喊着環保,不如從自己做起,從小事做起,自己買個飯盒,鐵的或者搪瓷的,打包的時候帶去,咱們少用一點一次性飯盒,就能少造成一點環境污染,全國每天打包三頓飯的多少人啊,要是都能堅持自己帶飯盒,咱們這個國家,那環境可就能夠更上一層樓了。”
他自己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買菜自己帶布袋,出去吃飯要打包,也會自己帶飯盒,觀衆是看在眼裡的。
觀音廟裡,貝小小號召:“這個提議可好,咱們是不是響應一下?”
哪怕只有幾個人響應,那也是好事情啊。
這事兒還真沒人敢嘲諷,人家能說到做到,號召什麼事情,自己就能夠先做到,吐槽也沒法吐槽,這要是敢嘲諷,那你等着被打腫臉吧。
彈幕裡稱讚:“這個提議好。”
至於有多少人會這麼做,那沒數,還得看效果。
環委官微後知後覺地盜圖髮狀態:“這個提議好。”
有網友建議:“那就請那惹事精當環保代言人啊。”
環委不說話了,這種級別相當高的公益代言人,往往都有派系的鬥爭與妥協,那貨三觀是正,可他太能惹事了,仇人可不少,要請他去當公益形象代言人,那得多少人不願意啊,有些事情,態度能表達,但到了牽涉實際利益的時候,那還是哈哈哈算了。
吸引了半天火力沒多少人搭理的“天國”網紅又發微博:“看看,環委的態度完全能證明,某些人人前說的一套,背後做的一套。”
這是死活都要搭上惹事精的熱度了?
那當然,要不然,就那種除了一羣蒼蠅臭蟲互粉的走狗,有誰會去關注他啊,沒關注度,五大隊交給的任務就引起不了強烈的社會反應,那就沒人搭理,也就沒法給接下來要出場的磚家們提供“羣衆基礎”,人家是玩弄民意的,當然得先把民意給集中起來才行。
網民還是沒搭理,這種人,就讓他們在自己的圈子裡自說自話算了,理會他們太掉價。
關蔭開始洗鍋,同時給觀衆介紹今天的天氣。小可愛在地上抽陀螺,今天已經能抽個一分鐘了,昨天晚上人家小可愛苦練過,說好了要在回家之前爭取抽五分鐘不倒,心勁兒大着呢。
關蔭打開門,雪已經很小了,風一陣兒一陣兒的,天邊碎雲聚合不定,山頂上雲海沉浮,煞是漂亮。
“估摸着天晴還得一兩天,雪估計要停了,接下來應該會降溫,今天我想想辦法,得出去再弄點吃的,要是河面凍上了,找吃的就更難了。”關蔭介紹着情況,問觀衆,“看到那兩頭熊玩意兒沒有?”
彈幕裡回覆:“你看不到嗎?”
關蔭回答:“能啊,但是累。”
好吧,你任性。
“棕熊在睡覺,老虎在吃飯,好像吃的是魚?”仔細一看,觀衆還真有點驚訝。
關蔭打哈哈說:“那估計是昨晚或者今天凌晨去河裡抓的。”
觀衆沒看到那行腳印,那就好,要不然,恐怕他得承認昨晚出去過。
可是,老虎會抓魚?
“餓極了當然會去抓,要不然,它吃啥?”關蔭繼續忽悠。
這下可惹了事兒了,彈幕裡沒多少人討伐,微博上可有不少愛心人士嚷嚷起來了,聲稱:“要不是昨天搶了老虎的吃的,老虎也不至於餓到去抓魚,老虎吃魚,那不是開玩笑嘛。”
大哥,貓能吃魚,老虎爲啥不能吃魚?你以爲山裡那幫猛獸就真的挑食?那幫玩意兒吃的就是碰飯,啥叫碰飯?碰嘛吃嘛!
這下好了,一看第五隊的廢柴能挑起罵戰,沒法找反對北部地區擴軍的藉口,準備妥當的磚家們從鍵盤愛心人士的這番針對關某人的言論出發,開始討伐起帝國往大北方移民,開發大北方的政策來。
北歐某皇家大學環境保護學院終身名譽教授桑老師立馬轉發那句話,評論:“這就是人類進軍大北方的惡劣後果,今天有姓關的跟老虎搶肉,明天就會有成千上萬個姓關的吃老虎肉。人類向大自然索取的惡劣行徑已經罄竹難書了,我們還在號召什麼開發大北方,長此以往,怎麼了得?”
著名環保人士,手持綠卡,原本姓馬,如今改名叫埃蒙瑞克的磚家立即附和,聲稱:“我們民衆應該擦亮眼睛,堅決和現在一種只講經濟發展,不注重環境保護的論調做堅決鬥爭,唯gdp論可以休矣。”
這個,似乎太牽強附會了吧?
馬上有隊友給炮火延伸:“有一些不懂大局的憤青小粉紅,整天嚷嚷着厲害了你的國,這種說法簡直可笑,不是說人家外國的月亮圓,你們看看人家北歐國家,環境保護做的多好,寧可犧牲經濟發展,也要給後人留一片青山綠水,高速發展的經濟快車,是時候停下來等一等其它方面的全面建設了。”
第五隊立刻跟上,大批水軍趁着文化結界打開的機會開始帶節奏,直播開始還不到半小時,大清早的,網上形成了一種奇怪的論調,匯聚成一個聲音,看起來挺悲天憫人的。
這聲音是這麼說的:“快速發展的經濟列車啊,停下來等一等你的人民吧。”
是啊,你停下來吧,停下來等一等,等一等飛毛腿,等一等戰斧,你看人家阿伊等國,你看人家鑽石之國……
是吧?
但是吧,停下列車等一等這種事兒,隔壁三哥都不幹啊,三哥都不幹的事情,你讓帝國咋幹?
等?
喂小可愛次過魚排,從彈幕裡知道了這件事的關蔭當場開罵。
“等你大爺!”關蔭破口大罵,掐着手指頭,往鏡頭前面一蹲,再次嘴炮開噴。
當今世界,依然弱肉強食,時代的發展本就是一列定時定點啓停的列車,等一等?讓列車停下等自家老公的娘們兒早被一腳踹下去了,那列車本就是嚴格掐秒啓停的交通工具,你讓列車停下……
一百年前,咱家窮,人家仗着家裡有錢,穿着皮靴挺着刺刀上門來欺負咱,咱的血都把長江黃河染紅了。
八十年前,咱家還是窮,人家架着機槍開道,後頭開着拖車,上咱家把咱的鍋碗瓢盆都搜刮的差不多了。
六十年前,咱家剛建了一棟新房子,人家看着煩,想來給咱炸了,咱窮啊,沒錢買槍,給家裡一幫好小夥兒發了棍棒砍刀,跑家門口跟狗日的幹了一架,連打十八個堂口,其它四個流氓,咱一家打了三個,打出了搞小錢錢的環境。
四十年前,五大流氓裡另一個覺着咱家那麼窮,房子還建的那麼大,不服,糾集隔壁三哥想在西北方向,西南方向跟咱過過招,咱兜裡有錢,手裡有槍,腰桿子就硬,就把丫打了個滿臉花。
二十年前,世界第三覺着有四個流氓支持,自個開着裝甲車能到帝都溜達一圈,咱家日子剛過好,本不想揍丫,實在逼得沒辦法了,南邊設置一個收費站,許老虎當站長,一頓老拳打的牙到現在還腮幫子疼呢。
“一百年前,咱想吃一頓白麪都不成,想給老婆孩子扯一尺花布做新衣裳都不成,爲啥?咱窮啊。”關蔭罵道,“五十年前,咱家剛蓋了新房子,籬笆牆沒修起來,家裡想添置兩件家電,人家要高價,咱不買,人家還要跟咱打,爲啥?還是窮,人家看不起咱啊。這兩年,咱家日子過好了,白麪一天吃三頓,花布衫一天換三件,有手有腳就餓不死,走出去說話腰桿子都能挺起來了,爲啥?咱有錢了,闊了。這個時候,你讓咱停下?咱家闊了幾千年,沒覺着窮是個啥感受,一不小心窮了一百年,結果被人家打的滿地找牙,這教訓還不慘痛,還想着再回去過窮日子去?”
“世界早和平了,和平是主旋律,你要覺着不放心,那你移民出去啊,反正你有錢。”沒腦子的,或者屁股歪的在彈幕裡扯皮。
關蔭大馬金刀往鏡頭前一坐,嘴角往下,眼角往上,睥睨而據,嗤笑道:“我上輩子用盡了一輩子的力氣,這輩子才重新投到種花家來,移民?嘿,還真不怕有些人想歪樓,今兒心情挺好,咱掰扯掰扯這個理兒,誰也別跑,看我把這幫狗東西的心肝脾肺胃給大夥兒扒出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