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算是景月妃工作室裡比較特立獨行的一個,對關蔭一直都不冷不熱,既不敵視,也不親近,現在還是這樣。她的主要工作是負責給景月妃篩選通告,景月妃的格調高,無論電影電視劇還是歌曲,以及這兩年去過一兩次的綜藝節目,都離不開覃姐的眼光,有時候她在,也會幫景月妃照顧豆豆。
這是很會明哲保身的一個人,對關蔭不冷不熱,對景月妃之外的任何人都不冷不熱,整個工作室,宋中書始終收買不了的,也就這位不是第一助理,但不比第一助理地位差的女人。
天后道:“覃姐別麻煩,珊珊都睡着了,你們住這邊就行,萱姐去隔壁,他帶豆豆住萱姐那間房子就好。”
覃姐一愣,共處一室?
景月妃俏臉微紅,輕哼道:“吃人嘴短,我又不是人家的大師姐小師妹,拿了人家的歌兒……”
關蔭壓根不理會,天后的戰鬥力吧,其實也就那麼回事,跟她鬥嘴,贏了也沒意思。
天后心裡氣極,伸出大長腿,在關蔭小腿上踹了下,道:“你這次又送趙子卿什麼歌?不會是慶祝國慶節的吧?”
關蔭不明白,撓撓頭:“怎麼了?”
“國慶節晚會我倆都有節目,你給她寫歌,我怎麼辦?”天后很生氣,她可不想被趙子卿壓一頭。
原來是擔心咖位不保啊,關蔭頓時沒好氣地道:“飯桶寫的歌,能把你緊張成這樣?”
天后啞口無言,誰讓這傢伙那麼記仇呢!
“我不管,你給我寫一首,要比趙子卿的好才行,現在就寫!”天后哪會在自己不擅長的領域跟他鬥爭,立馬耍無賴。
關蔭想了想,奇怪道:“你別說你沒收到好歌曲,這可是國慶,我就不信你沒提前準備!”
“有啊,但是不好聽。”景月妃理所當然,且理直氣壯,“所以你給我寫一首。”
關蔭挺得意,就算是抄的,那也是我抄的啊,我可是豆豆的爸爸!
不過,好歹天后是小可愛的媽媽,不能太讓她緊張。
於是,關蔭笑道:“放心吧,我師姐是爲高原鐵路要的歌兒,跟你不衝突,說起來還是你咖位高,她謳歌鐵路,你歌唱祖國,格局不一樣。”
這麼一說,天后更緊張了,又踹了關蔭一腳:“那你唱一下,我聽聽。”
關蔭耍賴:“你唱你收的歌兒,我聽聽。”
天后警惕至極,這傢伙現在有才的很,寫的歌兒質量特別高,要是趙子卿唱他寫的歌,把自己的歌比下去,就算自己格局比趙子卿大,地位比趙子卿高,那也丟面子丟的更大。
胡萱把關蔭的手提包放到豆豆剛纔在的臥室裡,那是主臥,景月妃原本就留給關蔭的,出來後,見倆人在鬥氣,搖頭失笑,看了一眼抱着珊珊在沙發扶手上坐着,目光不斷在那兩位之間來回打轉,很是驚疑不定的覃姐,又微微搖搖頭。
她尊重這個女人,但她對她太明哲保身的行爲很不看好,怎麼說人家都是豆豆的爸爸媽媽,你表面上兩不相幫,實際上是包庇豬腰子臉那幫人對豆豆不好,景月妃能信任你?
自從這不是小兩口的小兩口關係改善,或者說,自從自己來之後,天后明顯知道了覃姐貌似兩不相幫下的偏袒態度,對她的態度開始變得很微妙起來,以前據說只要是覃姐選的通告,天后根本不親自考察,但這次的綜藝節目,天后可是仔細考察之後才點頭確定參加的。
胡萱知道該怎麼做,天后極美,又有本事,如果關蔭不聲不響,那可能沒戲,可現在很明顯,天后對這位她的孩子的爸爸雖然談不上親密,但也已經在試着轉變態度,最起碼已經恢復了見面不尷尬的態度,這個時候,作爲助理,怎麼對豆豆有利就怎麼做,那肯定沒錯,這倆人對寶貝女兒可都上心到了極點,這可是他們之間最密切的連接紐帶。
於是,胡萱笑道:“小關,一般這種頌歌,質量再高,傳唱度也不是特別高,小景這次的歌曲是給她寫專輯的作者寫的,專輯裡現在大部分都是你的歌曲,這首歌可能也不會給小景用,你要是有好歌,那可不能藏着呀,不管怎麼說,小景不能讓人家欺負,對不對?”
關蔭皺皺眉:“有人給你挖坑?”
景月妃猶豫了一下,才輕嘆道:“一個專輯,一般都是詞曲作者圈子裡比較有地位的那些人平分的,利益均沾,現在全部換成你的歌曲,還有我寫的一首,等於是不給人家面子,人家怎麼會給我面子。就那首歌,我估計可能是到晚會開始的前幾天會被收回去吧,畢竟沒簽訂合同,人家要給別人唱,我也不能非拿着不放,除非換專輯。”
天后還能被人這麼欺負?
關蔭轉念一想,搖了搖頭,兩位天后這次幾乎全用他的歌,這可等於把整個詞曲作者圈得罪了,以後收歌必然更難。
“貴圈真亂。”關蔭說着,也伸開腿,道:“我師姐可能也遇到了這種情況,不過,她是民歌天后,我這民歌不少,要是流行類的讚歌,有是有,但特別少。”
天后沒說話,就看着他。
被這人坑的天后都有心理陰影了,跟這傢伙說話,一定得等他全部說完了才行,要不然,一不小心就是一個坑。
少是吧?
那就是有是吧?
有就拿出來!
“不過,誰說我只會唱流行歌曲了?”景月妃心裡很不忿。
趙天后能唱流行歌曲,唱的還特好,我就不能唱民歌?
姐可是五百年纔出一兩位的靈魂歌手!
關蔭被天后大人看的很不自在,想了想,道:“算了,還是半流行半民歌的形式吧。”
這是什麼形式?
景月妃愣沒想起來這種“形式”的歌曲到底屬於什麼類別的。
“你先唱一下給趙子卿的歌曲,我聽聽質量。”景月妃有點小自得,你們是師姐弟又怎麼着?姐後發制人!
關蔭覺着自己挺可憐的,抗議道:“人天橋下的歌手,一首歌還有人打賞呢,你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
“你往旁邊放一破碗,我保證給你裝滿。”景月妃冷笑,還想上天,敢提條件了是不是?
“上輩子欠你們的!”關蔭嘟囔着,哼哼唧唧就是不好好唱,一首《天路》被他唱成了《忐忑》。
可天后是什麼人,耳朵一過,就知道這是難得的好歌,立馬伸出白生生的小手:“要不幫我寫一首好歌,這首歌我就唱了,反正你們又沒簽合同,打起來也跟我沒關係!”
就你欠我的,戀愛都沒談過,娃都給你生了,別說上輩子,這輩子你也欠我的!
關蔭很沒精神地打盹兒:“寫,寫,幫,幫,幫,你們就合夥弄死我吧!”
天后姐姐得意一笑,誰讓你冒頭的:“你要一首都不寫,我也不會知道你能寫歌,質量還,嗯,還都不錯,是不是?”
關蔭氣的倒栽蔥,合着這是我的錯?
天后姐姐伸個懶腰,露出纖細雪白的腰肢,嘻嘻一笑,萬千嬌媚道:“好啦,福利發了,全世界最獨一無二的福利喲!”然後,理直氣壯地再踹了一腳,伸出小手,“我的歌兒呢?”
關蔭心跳有些加快,美,真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