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鬆弛心情的網友瘋了。
這,這算啥?
臨陣勸降?
那是二毛,你勸降也沒用啊。
王師樂了,連忙發譴責狀態:“干涉人家的自由選擇!”
小孫也急了,連忙提醒:“關,過了,過了啊,趕緊回來,飛機要起飛了。”
“拉倒吧,還有幾十個人沒來呢。”關蔭回頭,嚴肅地問少校,“你們不會攔擋我們的車隊吧?”
少校很憋屈,只要掛你們的國旗,我們趕碰一下嗎?
啪,關蔭一巴掌抽在少校後腦勺上,怒問:“那你打我們家剛生完孩子的丫頭幹啥?來,你給我一把槍,你他媽在前頭跑,我照你腿上來一槍,你要將心比心,對不對?手裡有槍你就任性啊?”
這人橫,橫的讓人又哭又笑的,你說你剛纔那形象多偉岸,你保持下去,不,偏要當個護犢子的土匪。
“迎着裝甲車上的人是他,剛鬆弛下來又敢惹事兒的也是他,他他媽還有啥不敢做?”花骨朵哭了又笑,放心了,這下放心了,有軍隊過去了,叛軍不敢對那傢伙怎麼樣。
突然,花骨朵無師自通了一個道理:“真是不是我們誰牛,是國家牛了,我們在外頭才牛到沒朋友啊。”
一條狀態,點贊千百萬!
可王師的討伐還在那擺着呢,你是不是解釋一下?
“看着吧,這貨非說出笑爆人的話。”深知那傢伙的德性,觀音廟裡的人紛紛跑出去跟王師大使館打賭,“打一塊板磚的賭——你們他媽要輸了,就等着我們一人一塊板磚,把你那破門都給你堵上吧。”
那你們要是輸了呢?
花骨朵悍然冒充鐵頭娃:“站你那破門口,你來給我一板磚,打不疼你等着,打不死你別跑。”
高粱批判:“暴民!”
但是沒人響應。
爲啥?
全網拉黑高老師,誰管他誰啊。
高粱欲哭無淚,連忙往王師身上湊,轉發王師的批判並評論:“就是,太霸道,太乾涉人家的內務了。”
突然,一條勁爆消息驚爆一地眼鏡。
“他他媽又惹事兒惹到晉級了!”時刻關注明星評分榜的網友怒爆,“普天同慶,惹事精距離五星陣容只有0.15分啦!”
啥?
全網沸騰,明星評分榜官網瞬間崩潰。
關蔭對此一無所知,兩條腿搖搖晃晃的,感覺不舒服,這傢伙還把一條腿放在人家的裝甲車上,一下一下抖動着,跟少校說:“所以,你家有姐姐妹妹沒有啊?我家單身青年嗷嗷多,整天盼着找個你家的姐姐妹妹,領證十年就能拿身份證,上哪找這麼好的事兒去?要不,你考慮一下,將來走投無路,你開個婚姻介紹所專門爲兩國搭起鵲橋,當一個和平的喜鵲?那可是實現個人理想,發揮社會價值的巨大舞臺,廣闊天地,很有作爲!”
小孫噗一下笑的一屁股蹲地上。
果然,果然,這坑貨就是不按常理出牌。
明明劍拔弩張來着,回頭就幫國內青年勾搭人家二毛家的姐姐妹妹,你良心何在?
少校瞪大眼睛,半天都沒反應過來,這咋還,還打起我們的優質單身女青年的主意了呢?
“但是你爲什麼不自己做這個,呃,丘比特?”少校把月老和丘比特相提並論了。
關蔭感嘆:“我女兒不喜歡啊,我那女兒,壓根兒不讓我當媒婆兒,要不然,憑我這如簧巧舌,早發家致富了。”
少校立馬跑,沒法跟這人聊,來硬的,這傢伙比他們還橫。來軟的,誰能比這傢伙更坑?
關蔭還捨不得放開了,又拉過來一下士:“達瓦里希,你家有……喂,喂,達瓦里……瑪德,跑啥?”
能不跑麼,一隊車隊,高高打着你們的國旗,正在飛速向機場疾馳,等會你又來一出挺起胸膛懟裝甲車的戲碼,回頭還不得被上頭抄起槍乾死這個連?
車隊剛到,老劉跳下車,問關蔭:“都安全嗎?”
看看老劉,網友都爲外務人員心酸,那眼袋都快把臉遮住了,你看那皮鞋,一層泥一層血,那哪裡還是個當官的啊,這咋還一瘸一拐的?
關蔭點點頭,道:“都安全,人都到了嗎?”
老劉點點頭:“一個都不少!”
這時,車上下來兩個相互攙扶着的年輕人,看到關蔭,一個欲言又止,一個急切地問:“同志,有一位……”
“瓜子臉,大眼睛,白皮膚,眼睫毛特長一妹子,剛生完孩子,身上披着一面國旗,對吧?”關蔭安撫,“到了,除了腿上被子彈咬了一口,沒別的問題,母子平安!”
青年當場就跪了。
“他孃的,老婆孩子在飛機上呢,還不趕緊找人去,在這跪啥跪。”關蔭痛斥,“滾蛋,看到你這娘們唧唧的樣兒就煩,滾蛋,不然我踹你小子。”
然後,看看眼睛紅腫,後頭還衝上來個大妹子,對着那傢伙差點下手撓的青年,關蔭問:“你家跟這大地主家關係不錯?”
那沒有,那小兩口都是老劉的手下,哪能跟大地主交往密切啊。
“你家孩子,是不是小圓臉,大眼睛,鼻子尖兒有點兒翹,差點趕上我女兒可愛的一小不點兒?大概兩三歲,”關蔭連忙問,“對了,穿紅色外套,小短腿兒套一條繡着小熊熊的牛仔褲?”
嘿,這傢伙真煩。
可人家小兩口樂瘋啊,衝上來,男的還好,女的直接摟關蔭脖子,淚崩問:“孩子還好嗎?”
關蔭連忙跑:“別啊,這要上新聞聯播,我老婆看到,我還不得跳裡海洗吧洗吧也說不清?”
小孫爆笑:“關,這是直播!”
啥?
關蔭差點跪:“老婆,可不是我的錯,這是人家大妹子太激動,你要相信我啊!”
老劉連忙把人往機場裡頭推,提醒關蔭:“注意,還有那麼多外國人看着呢——他們咋看你眼神兒不對勁?”
那能對勁兒麼,姓關的不管有意無意,到底還是保護了他們的安全啊。
昂首挺胸進機場,二毛家的內衛都主動打敬禮,沒辦法,敢懟上百人的武裝力量,跟裝甲車硬剛的人,不服不行。
關蔭一看,外國人吧,眼巴巴看着呢,於是問老劉:“要不,咱們發揚一下國際精神?”
老劉洗耳恭聽:“你說。”
“軍用飛機不能飛,民航總可以吧?幾千幾百人呢,留在這不合適,要不這麼着,請西航的同志們辛苦一下,加開兩趟航班,把通過安檢的歪果仁都先帶到咱們國家去?”關蔭打廣告,“畢竟,有些王八蛋嘴一張,就說咱們的航班怎麼怎麼差了,咱得展示展示啊。再說了,這可是國際航班,飛一趟賺點是點,還能給西航打打廣告!”
老劉立馬向上頭請示,三分鐘,過來告訴關蔭:“原來你救了這麼多人啊。”
這聲音很大。
關蔭擺手,很謙虛:“國際友誼,國際友誼。”
老劉笑道:“那就按照你想的來,這裡就交給你了。”
關蔭吃驚:“你幹啥去?”
老劉指指關蔭的肩膀,又指指自己胸前的國徽,微笑道:“上校同志,你有你的任務,我有我的使命,我必須回到我的崗位上去。”
關蔭沉默幾秒鐘,向老劉伸出手。
兩隻手用力握在一起。
“保重!”關蔭說。
“這裡就交給你了。”老劉說。
退後兩步,關蔭擡手敬禮。
老劉猶豫了一下,舉起手,輕輕一揮,轉身跳上一輛大巴車。
同志們向等待通過通道的同胞們笑笑,擡起手輕輕揮動,無聲地告別。
嗚——
一輛大巴車,發出沉悶的發動機啓動響聲,同志們整齊地坐在車裡,靠着車窗,微笑着,向同胞們告別。
“淚崩!”國內,網上網下淚落如雨。
責任,多好的一個詞啊!
槍聲傳來的地方,大巴車漸漸隱沒,漸漸看不見車尾了。
關蔭輕輕放下手,回頭看了一眼哭成淚人的女同志,道:“聽我命令,向後轉,跑步走——你必須回到母親的崗位上去,聽到沒有?”
一邊是奔赴交戰區的丈夫,一邊是渡盡劫波纔來到這平安的尺寸之地的女兒,是個人就難做出決斷,何況,她還是這裡的工作人員。
可是,孩子也要媽媽,那麼小的孩子,今天身邊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我們不能放棄一個孩子,該回到媽媽懷裡的時候,我們沒有理由攔着媽媽回到身邊啊。
這是老劉的命令,也是外務的命令。
拯救大兵?
我們不挑起非正義的戰爭,所以,我們現在正在努力讓每一位孩子都能在自己母親的懷抱裡天真地享受自己的幸福生活。
關蔭回頭批評攝製組:“好好的錄播不搞,搞什麼直播?我跟你們說,網紅是沒有前途的,直播死路一條!”
誰稀罕理他啊,到現在,人家攝製組的腿還打顫,腦子裡還木的很呢。
關蔭抽抽鼻子,回頭跳上臺階,拉來小孫:“你給翻譯——那啥,朋友們啊,你們是想要命還是想要錢啊?”
完了,回頭又坑人家外國人去了。
外國人也是有腦子的,不趕緊離開這破地方,有錢也沒用,所以選擇不用問,沒一個守財奴。
關蔭嘆道:“其實,不是我們非要收那點機票錢,朋友們啊,我們的人均很低啊,對一分二分錢看得很重……”
大哥,你那點機票錢,人家一分錢也不差,你別念叨行嗎?
小孫提醒:“國內已經加開兩趟航班,正在趕來的路上,票價一律按照國內標準打八折!你別念叨了,西航血賺不虧,小心人家王師又討伐你守財奴。”
關蔭想了想,這麼說:“你看這個機票啊,它四四方方的,印刷特別精美,價格呢,童叟無欺,如果人家國際友人想收藏一兩張,那我們也不能攔着對不對?”
記者乾脆問:“你這話啥意思?明白說,別拐彎抹角。”
關蔭輕咳一聲,嚴正翻譯:“想討伐就討伐吧,你爹不在乎——這是對嘴尖毛長腹中空的王八蛋翻譯的,煩請對號入座,概不多作解釋。”
得,本來好好一好事兒,愣被這橫人弄成引戰的論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