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瀾本已在火熱的邊緣,聞言不禁慚愧,怪自己不能自律倒讓初晴爲難了。他要忍耐,只有把所以障礙都掃平,以後的天長日久纔會完全屬於他。
“其實......就在三天後。”他以下吧抵着方初晴的額頭,輕輕磨蹭着,“這邊的事雖然還沒弄好,但北境那邊已經萬事俱備,大戲開鑼,我得陪那些亂臣賊子唱下去。但我答應你,約定日的行動一定會成功的,至少圖國那邊會如此。”
“這麼快就走了啊。”方初晴有點捨不得,可又明白,現在是箭在弦上,他早一天出發,成功的機率就大一成,“那豈不是後天就要接大姑奶奶過來?”
沈瀾點了點頭,沉吟了會兒又說,“你......有沒有其他要和我說的?”
“我等你回來說。”方初晴握緊沈瀾的手,以這種方式表明,她堅信沈瀾會得勝歸來,
“現在我叫人給你燒水,你好好洗個澡,再好好睡一覺。明天,還有很多正事要辦吧。”
沈瀾又點了點頭,“可是,我捨不得你。哪怕,再說一會兒話也行。”說着,雙臂在方初晴腰上一緊。
“最多這樣,一會兒你洗澡時,我們隔着屏風說話。正好我最近回想起做錯了一點事,要和你說對謊補救呢。好啦,快去快去,你看你累的。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她順嘴剽竊了中國古人的詩詞,這異時空的男子沒見識過,此時聽,就覺得如此貼切,心軟得連跳動都困難了。兩人目光纏綿半響,沈瀾才道,“說得好。不過......洗澡不需要屏風了吧?你順便幫我擦背好了。”他壞笑一聲,手上卻把方初晴鬆開了。
這一晚,沈瀾書房內的燈,一夜未滅。相應的,隔壁方秘書房間的燈,一夜未明。而廣武院的走廊陰影見,總有小廝探頭探腦,把這情況全看在了眼裡。
其實事實遠沒有旁人揣測的那麼香豔,沈瀾叫人把浴桶擡到了書房中,一邊泡澡,解解這麼多日子來的疲乏,一邊隔着屏風和方初晴說話。十句話種有三句是談論正事,有關約定日行動細節的再斟酌,再把在沈府內行爲出現的紕漏對對謊。至於那七句,對於旁人來說全是沒有意義的話,有一搭無一搭的,瑣碎而平淡,但他們彼此卻覺得特別得溫馨溫暖,似乎自從相識那天就沒有這樣想出國,非常愜意舒服。
洗完澡後,方初晴陪着沈瀾吃了晚飯,還喝了點酒。當沈瀾微有醉意時,方初晴就哄着他睡下。這麼多日子來,他是在累得很樂,經常通宵不眠,爲安排軍務四處奔波,每天還要上朝,與皇上商議正事,連個囫圇覺也睡不了,飯也吃得匆忙,這是連日來一次放鬆,雖然是大戰前的放鬆,但也很難得了。
不過沈瀾躺下後,犯了男人的小孩子氣,非要我這方初晴的手才肯睡。方初晴被纏得沒辦法,就答應他了。可是等沈瀾睡着,她又貪戀地看着他的臉,乾脆就倚着牀柱坐着,後來也睡着了。沈瀾醒得早,看方初晴累壞的模樣很心疼,就把她抱在牀上繼續睡,所以他出門時,方初晴還在擁被而眠,完全不清楚遠君和寶君那邊聽到消息,都氣炸了肺,覺得這個方秘書太過無恥。二表哥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卻讓她給困在牀上,誰也不見。
方初晴擔了虛名倒沒關係,關鍵是這話被遠君和寶君“無意間”捅到了太太那兒。太太當場就很生氣,覺得姓方的狐狸精實在不是個好東西,早晚掏空了男人的身子。瀾二也是個不爭氣的,放着大家閨秀不要,總是弄些個不三不四的女人來。偏偏他還是個牛脾氣,說輕了,他不聽,說重了,肯定影響母子感情。
爲難發愁了一整天,想着等瀾二回來怎麼樣敲打敲打他纔好,可轉天早上就聽說自己的大女兒又有了身孕,打算帶着孩子們到孃家安胎,心裡立即敞亮了。瀾二那小子和女兒王濤關係不錯,或許他聽不進當孃的話,卻聽得進姐姐的話呢?
大姑奶奶會孃家小住不比偶爾探望,不是一件小事。大姑爺雖然沒有爵位再深,確是皇商,論排場雖不敢奢華,但譜也不小。何況再轉天,二爺就要再度出征,聽說圖國大軍壓境,皇商沒有防備,此時派右師王匆匆啓程,自然又是一番緊張。
整整兩天,沈府上下所有人都忙得腳不沾地,太太別說沈瀾的人了,除了一次請安,連他的影兒也沒見着,有話也沒時間說,直到三天早上,沈瀾一身戎裝出發,才正式拜別母親和姐姐,還有其他親人。
此時老三沈涵對沈瀾那真是滿心感激和慚愧,送別之情一回那麼懇切,看的老四沈洛只納悶,也跟着有樣學樣的照做。大姑奶奶王濤頭天得了二弟的支會,看見沈瀾望來,不禁微微點頭,意思是:你放心,無思無我的事包在姐姐身上,斷不會讓這對寶寶被大人們的心思所利用。
至於遠君和寶君的事,沈瀾倒並沒有對大姑奶奶說什麼,因爲他知道方初晴能解決,大姐心裡也明鏡兒是的,在這還有王強和張揚暗中幫忙。
而當他的目光移到也前來送行的“方秘書”身上時,立即變得不一樣了,溫柔纏綿,情誼表現的十分明顯。他是以這種高調的方式告訴別人,對方初晴不要太過分,不然就是捅了馬蜂窩,他絕不對饒恕的。
這表情落在太太眼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偏偏對着那混世魔王樣的兒子,不能來硬的,遠君和寶君則更是恨。而方初晴對此半點不迴避,身着軍裝,英姿颯颯,看得大姑奶奶暗中喝了聲彩。二弟的陽光不錯,先不說相貌,這姑娘身上有一種大方爽朗的氣質,而且隱有貴氣,恐怕不是普通人,自己的娘這回是走了眼了。不過她不打算草率的瞎摻和,面子上的事得讓娘過得去,況且還是要觀察觀察。
圍觀的四聖人這時候隨着二哥的目光也看到了方初晴,立即身子就先酥了半邊。他見過太多女人,什麼類型的多有,但就是沒有這種英姿颯爽的女軍人,何況長得這麼漂亮,身段這麼風流,如果不是在這種大場合,他只怕口水也流出來了。
他直勾勾的盯着那個方初晴看,越看越覺得熟悉,突然想到無思無我以前的奶孃。那個女人他惦記好久也沒得到,現在這個更討人喜歡,怎麼又讓二哥捷足先登了呢?
他這番神態都落在了四奶奶李佳如的眼裡,不過她只是鄙夷,卻並不像理會。自己的丈夫不就是這個德行嗎?她只要摟得到錢,其他一律不管。
她以爲只有自己看到了沈洛那副無禮的樣子,豈不知這院子還有有心的人呢。[網羅電子書:.]
忙亂了一早上,終於該走的走了,該住下的也安頓好了。至於沈老爺,根本讓沈瀾擠兌得沒能踏進沈府一步,大姑奶奶就住在太太院子裡的偏院裡。
一安頓好,大姑奶奶就以想那對侄兒了,並且希望孩子們能互相有個玩伴兒爲由,把無思和無我接到了自己身邊。太太不知道沈瀾找過大姑奶奶,丁點沒懷疑。方初晴聽到這個消息,心裡頓時一鬆。
大姑奶奶是女中豪傑似的人,無思無我待在她身邊,就一點兒事不會有。他念着“死去的”大弟,對侄兒們會比對自己的孩子還好的。
對寶寶們放了心,方初晴就專心應付起太太來。
她沒估計錯,沈瀾一走,她就被太太叫去問話,理由自然不會太直白,而是以她隨意拆改廣武院的房屋結構爲藉口。
“末將是奉了右師王的命令。不然我怎麼敢隨便動土木?”方初晴老實的說,雖然說得不是實情,但事先和沈瀾對過謊了。而其,因爲她雖不是沈府的人,可自稱“我”卻太隨意了,太又身有誥命,所以用了軍中的稱呼。
還是她宅斗的鬥爭經驗不足呀,當初只想着怎麼對付遠君和寶君,在她們面前唱高調,但忘記她們背後還有太太這座山了。當她想起把自己房間和沈瀾書房打通這件事不妥當時,事情已經做了,於是就提前做了補救的準備。
不過太太一聽這話就更生氣,因爲她想說的話在心裡憋了好幾天也沒說出,此時便對方初晴很不客氣地說道,“這話說得可好聽,眼見你們右師王出征了,我也問不出所個所以然來,所以搪塞我呢吧。”
方初晴低眉順目地連忙福了一福道,“不敢欺瞞太太,不信等右師王回來一問便知了。”
太太冷笑,“他一顆心都放在你身上,當然會向着你說,我問與不問,有什麼區別?“這話,愈發不客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