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弋翔在附近找了間不錯的酒店,在前臺小姐曖昧的眼神中抱着皙諼上了房間。
把皙諼安頓好,找來一塊溼毛巾細細的把她的臉擦了一遍。擦完後他凝視着躺在牀上不安分的人兒,點了點她小巧的鼻子,目光移到她張張合合的紅脣,有一股莫名的東西驅使他的脣靠近她的。
皙諼的鼻息已經可以噴吐到許弋翔的臉頰,他心一橫,差點吻到朝思暮想的脣。
差點呢,因爲皙諼在兩脣相隔只有幾毫米的時候突然睜開眼睛。
此時,皙諼睜着一雙清澈如孩童般的眼睛看着許弋翔,許弋翔愣住,臉頓時通紅,不知所措的叫道:“皙……諼,我……”
皙諼嘿嘿的笑,雙手勾住許弋翔的脖子,瞭然道:“你想吻我,你要偷親我。”許弋翔的臉更紅了,可皙諼接下來的動作讓他呆了,皙諼吻了許弋翔。
許弋翔還在呆愣的時候皙諼的吻已經結束,她把許弋翔抱得緊緊的,溫熱的氣息在他耳邊噴吐:“沒關係的呀,要親就正大光明的親嘛,我有不會生氣,”她說:“對不對啊,藍天。”
又是這熟悉的名字,許弋翔一下子就清醒了,心裡不禁漫出苦澀,到底還是藍天。
皙諼在她耳邊繼續說着什麼,過了一會兒突然推開他,跑下牀喝了杯水,喝完後看見房間裡有瓶紅酒,拿上兩隻杯子後坐到許弋翔懷裡,在他手裡塞了一隻,自己拿一隻,給兩人各倒了滿滿一杯。
皙諼一杯酒喝完卻見許弋翔手裡的酒還沒動,不高興的嘴巴一瞥鬧着要許弋翔喝,許弋翔也因爲藍天而不高興,一瓶紅酒最後有四分之三倒都是他喝的。
喝完酒後的皙諼格外鬧騰,一會兒唱一會兒跳的,鬧了半響說她難受,抱着許弋翔吻了上去。
酒亂心,許弋翔被皙諼一吻酒勁上來了,不再管皙諼把她當成誰了。
許弋翔的心亂了。
於是許弋翔把皙諼按倒在牀上,不管不顧的用力吻着。
房內,溫度上升,一片旖旎。
早晨,當太陽升起的時候許弋翔已經醒了。他看着身邊朝思暮想的皙諼時,心裡一片溫暖,他想等她醒來的時候拉起她的手,說會好好愛她,對她負責的。
許弋翔的手擡起想摸一摸皙諼的臉頰,可在離她臉頰一釐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他忘了另一種結果,皙諼一直忘不了藍天,昨天……也是錯把他當成了夏藍天,要是醒來看見自己,會不會……
許弋翔不敢往下想了,他慌忙的穿上衣服,忘了一眼還在沉睡的皙諼離開了酒店。
意料之外的是許弋翔在酒店裡看到了路佳墨,穿着服務生的衣服。
“許弋翔,你怎麼在這裡?”路佳墨疑惑中帶着女兒家的害羞。
“我,沒事,路佳墨啊,等一會兒看到皙諼不要說見過我知道嗎?就這樣再見。”許弋翔的有些慌亂的丟下這些話離開了。
聽到皙諼的名字,路佳墨的眼底浮着濃濃的恨意和嫉妒。許弋翔不讓他告訴沐皙諼他來過,她偏要。
皙諼在一小時後起牀,起牀後驚奇的發現自己的身上有許多青黑的——吻痕。
皙諼被嚇到了,好久都愣在牀上,忘記了思考,甚至忘記了該有的反應。
直到牀頭手機鈴聲一陣陣的傳來,纔打破了皙諼的狀態。
接起電話皙諼依然處於呆滯狀,愣愣的說:“喂。”
“小諼,趕緊起牀到殯儀館,林娜的葬禮要開始了。”莆琉璃說。
“怎麼,這麼快?”
“現在天氣太熱,小諼你哪裡好打車嗎?要不要派車過去?”
“可以,不用。”
掛掉電話後皙諼好半天才想起自己沒有衣服穿,撥打酒店客服讓送一條黑色的中號連衣裙。
一會兒門鈴響起,進來的卻是皙諼想不到的人。
“墨墨?”皙諼說。
“恩,小諼你要的連衣裙。”路佳墨把裙子遞給皙諼。
“謝謝。”皙諼拿着連衣裙進了盥洗室,幾分鐘出來問她:“墨墨,你有見誰從這層出去過麼?”
路佳墨心裡一喜,想把許弋翔的名字報出來讓皙諼徹底恨他,仔細一想又覺得這樣或許又會促成皙諼接受許弋翔,最後她還是回答沒有。
“哦。”皙諼沒有什麼反應。
皙諼到殯儀館的時候自己到了告別儀式
,皙諼隨意站了個位置低下頭隨衆人默哀三分鐘。
接下來是敘說死者生平。皙諼看着大廳裡林娜的黑白照片,哀樂緩緩響着……這些把皙諼心裡的悲哀放大,她終於忍受不了逃出殯儀館。
皙諼在早晨離開,直到夜晚,莆琉璃才找到她。
莆琉璃找到皙諼的時候,她蹲在實驗樓過道的一個拐角處。那裡很黑,沒有光亮,皙諼長長的頭髮垂下來,正好可以把她掩蓋在黑暗中。莆琉璃看到她的身體在輕微的發抖,她叫了一聲小諼,皙諼的頭仰起,莆琉璃看見她的眼睛格外黯淡,她的頭微微偏着,看着遠方光亮的天空。
莆琉璃蹲下來,一隻手抓着她的肩膀,想要責備,可開口卻成了溫柔的關心:“爲什麼跑到這裡呢?我們都很擔心你。”
皙諼抱住莆琉璃,嘴巴張合的話也變得顫抖帶着哭泣音調:“娜娜姐她死了啊,她因爲我死了啊,小璃,她離開我了。”
“可是小諼,人早晚都是要死的,林娜只不過離開的過早而已。”
“可是原本應該是我的啊,她不跑過來她就不會啊,應該躺在那裡的,是我啊。”
“小諼,別這樣想好不好?”
皙諼沒有回答,她伸出手指向天空,緩慢的說:“小璃你記不記得給我講過的故事,小璃你看啊,天空肯定又多了一顆星星,那顆星星肯定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