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趙鳳誠懸地說:“我定不會讓納蘭姑娘失望,定會照顧好瑟瑟的。”

納蘭溪頷首:“那便好了。”

趙嵐立刻說:“那從此以後我視姑娘爲知己,可好?”

納蘭溪笑道:“我纔不過剛及笄的年歲,我能當你什麼知己呢?”

趙嵐也笑了:“納蘭姑娘心細如髮,說話漂亮,做事也漂亮,嗯……生得也漂亮。”

納蘭溪聽見最後一句面露害羞,不敢言語。

趙嵐正想趁熱打鐵再說點什麼體己話,一個下人婆子不合時宜地來了,“少爺,姑娘,老爺喚你們前去大堂。”

趙嵐說:“好,知道了。”

大堂內,納蘭辭舊和趙吏說道動情之處,均感慨萬千。

趙嵐上前道:“今日是納蘭伯父與父親重逢的日子,兩位以後有很多機會相聚,何必心懷感傷呢。”

趙吏說:“嵐兒說得對,納蘭兄,我們來日方長。”

納蘭辭舊說:“必定來日方長。”

故友相聚,也算是一段佳話了。

納蘭辭舊和趙吏在堂前洽談政事,納蘭溪和趙嵐在屏風後悄悄地聽。

納蘭辭舊端坐明堂,對趙吏說:“可曾聽聞太子的事情。”

趙吏不知:“你說的是哪一件。”

太子昏庸無道,所做的事實在難登大雅之堂,且不止一件。

納蘭辭舊嘆了一口氣:“聽說太子娶了妾之後,動輒打罵良娣,已經將良娣的孩子打沒了。”

趙吏嘆道:“這……太子也太殘暴了吧。虎毒尚且不食子,他竟將還未成型的嬰孩打沒了。皇上怎麼說?”

納蘭辭舊道:“你猜皇上怎麼說。”

趙吏嘆了口氣:“那肯定是糊弄過去唄,皇上如此偏袒太子。”

納蘭辭舊說:“不對,皇上將太子打入天牢了。他此刻已經不是太子了。”

趙吏驚歎道:“什麼?!皇上竟然如此決絕。”

納蘭辭舊道:“這也不能怪皇上,太子實在是目中無人,目無法紀。給點教訓,也是好的。”

趙吏說:“皇上總不至於要了太子的命吧,那可是他的兒子。”

納蘭辭舊說:“天威難測,這誰也不知道呢。”

“那燕太尉不是要自討苦吃了嗎?”趙吏笑道。

納蘭辭舊道:“可不是。還有皇后。”

趙吏笑道:“那你我二人就靜觀其變吧。”

納蘭辭舊說:“好。”

納蘭溪和趙吏在屏風後面,聽見了這番對話,心裡忍不住感慨,澧朝的天要變了。

納蘭溪道:“亂世梟雄常有,治世能臣卻難做。”

趙嵐也說:“不知道太子倒臺後,最有可能當太子的人是誰呢?”

納蘭溪:“大概率會是晉王。”

趙嵐:“反正不會是玉王。”

這倆人一唱一和,情不自禁被對方逗笑了出來。

正這時,趙瑟瑟和趙嵐的母親從門外回來了。趙嵐立馬迎上去:“瑟瑟,母親,你們回來了。”

納蘭溪也行禮:“趙姑娘,趙夫人。”

趙夫人感嘆道:“這就是溪姑娘吧,生得如此標誌。看看,這通身的氣質。”

納蘭溪趕忙說:“夫人風華正茂,儀態萬千。”

趙夫人對趙嵐說:“打掃一間房子給你妹妹居住。”

趙嵐立馬召來丫鬟和婆子去後堂忙碌。

趙夫人對納蘭溪說:“多虧了溪姑娘開導瑟瑟,纔不至於讓她做傻事。”

趙瑟瑟也應和:“是啊,多虧了納蘭小姐。”

納蘭溪笑道:“趙夫人和趙姑娘說笑了。”

納蘭溪挽着趙瑟瑟的手說:“我與趙姑娘相識,也算是緣分一場。”

趙瑟瑟回挽着她,笑道:“是啊,我也覺得納蘭小姐親切的很。適合當我嫂子。”

納蘭溪的臉倏地紅了,嬌嗔到:“趙姑娘!說什麼呢!你再這樣說,我生氣了啊。”

趙瑟瑟和趙夫人相視一笑,場面十分溫馨。

納蘭辭舊和趙吏在門內看得真切,眼底也噙着笑意。

正在指揮下人們收拾屋子的趙嵐冷不丁打了個噴嚏,還以爲是天涼了呢,卻不知道是有人背後唸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