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抱抱你麼?”趙恆輕聲問道,溫柔地看着她有生氣的雙眸。
楚亦幻淺淺地笑着走近他,輕輕擁住他,道:“再見!元侃,謝謝你。”
趙恆有些用力環她在懷裡,不斷吸取她發間的幽香,久久才捨得放開她。
楚亦幻留給他一個燦爛如暖陽的笑靨,轉身走着走着幾滴淚便從眼間落了下來,這一生她註定對他有太多愧疚虧欠還不完,太多對不起道不完,各自天涯纔是彼此最好的歸宿。
“皇上,皇上你別再喝了!”
郭憶靈慾把趙恆手裡的酒壺搶過來,便被他用力一推狠狠撞在地上,趙恆厲聲吼道:“全都給朕滾出去!滾!”
郭憶靈忍着身上的疼痛感死死扣住他手中的酒壺,聲淚俱下,“皇上,你清醒點!幻表姐已經離開,她再也不會回來了,你這樣折磨自己有什麼用!難道你要守着回憶過一輩子嗎?幻表姐她不愛你,可我愛你啊,只有我才能一直守在你身邊,你看看我!只有我!”
趙恆泛着血絲的眼睛狠狠盯着她,一把將她扯到牀榻上,重重壓在她身上,兇惡道:“朕告訴你,除了幻兒朕這一輩子都不會愛上任何人,包括你,你不是想當朕的皇后麼?好,朕就讓你如願!”
趙恆瘋狂地啃着她的雙脣,一股燻人的酒氣充斥着郭憶靈的鼻子,潔白的脖頸一下子有了密密麻麻的牙印,用力扯開她身上的衣衫,一雙大手不停在她光滑柔嫩的肌膚上游走,郭憶靈緊緊抱着他,任他蹂躪着,直到一種撕裂的疼痛感席捲全身,隨着他沉沉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起,她才明白自己不過是楚亦幻的替代品,只要她能留在趙恆身邊,即使這樣那也足夠了。
次日清晨,趙恆醒來發現身邊之人是郭憶靈,昨夜的場景逐漸在腦海裡化開,眼眸清冷無光,便起身坐在牀榻邊上,感覺胸口十分煩悶,許是昨夜喝酒喝多了,正準備離開,一雙手臂突然環在他的腰間。
“皇上,別走”
趙恆不想與她多說話,就掰開她緊緊纏繞着的手。
“不要,”郭憶靈哀求道,“能不能先聽我把話說完?”
郭憶靈見趙恆沉默着,便繼續道:“我小的時候是在幻表姐家裡住的,那時候表姐任性好玩,每日和越表哥出去玩到很晚纔會回家,我性子內向不太愛與人說話,他們便不帶我玩,可我真的很羨慕幻表姐的自由瀟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很多人都喜歡她,在她面前我很自卑,於是我便學着與她一樣變得活潑自在,學她所有的言談舉止,這一學就是十幾年,皇上你那麼聰明,肯定早就發現我與幻表姐有些相似了吧,可是爲何我明明學得那麼像她,你在夢中還是叫着她的名字,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我相信有一天你會喜歡上我的,求你不要把我當做她的替代品,好不好?”
趙恆冷笑着,沒錯,他第一眼看到郭憶靈就已經感覺到她們的相同,所以他纔沒拒絕郭憶靈的靠近,他已經卑微得只能從另一個女子的身上找尋到楚亦幻的影子,真是荒誕可笑,此時他的眉眼朦朧起來,道:“你要的我都會給你,別妄想成爲她,你永遠都不會是!”
說罷趙恆決絕起身頭也不回地就走了,郭憶靈呆呆癱坐在牀上,她努力學了那麼多年,最後卻換來一句“你永遠都不會是”,是啊,她怎麼會是那個人,她終究只是郭憶靈而已。
兩天後的封后大典上,郭憶靈被封爲章穆皇后,後宮又迎來幾個姿色各異的妃子,宮裡開始熱鬧起來,趙恆卻從未踏進後宮一步,後來郭憶靈有了身孕,他偶爾會到雪鸞宮看望她。又是一年雪景,白色的雪鋪在地上厚厚的,宮女太監們在雪上踩來踩去,發出吱吱的聲音,十分高興,他站在太極宮前,看滿天的雪花紛紛揚揚從霧白的天空中飄下,不時落在他的狐裘龍袍上,氳溼了他棱角分明的面容,眼裡霧氣茫茫,卻又似乎看到了以前,看到她甜甜的笑着,時間在這寂寞孤獨的皇宮跑得飛快,你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