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白宇倒地痛苦地呻吟着,張俊心裡暗笑着,這位“好”同桌終於都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周圍的學生看見這一可怕的蒙面人無不戰戰兢兢,不住往後退,張俊走到杜映雪身邊拉起她的手,施展開“龍行無蹤”,離開國子監。
由於杜映雪太過引人注意,張俊不敢逗留在市區,只能把她帶到汴京郊外。兩人來到四面環山的偏僻小徑上,張俊見這人煙稀少,這才放心停下來,杜映雪已經迫不及待地去揭開張俊的白布,一張俊秀的臉龐頓時展現在她眼前,這張面孔她太熟悉了,就連夢裡也經常見到。
杜映雪溫柔地撫摸上張俊的臉頰,憐惜地道:“俊郎,許久不見,你瘦了。”張俊將她擁入懷裡,笑道:“映雪,這麼久不見,你依然還是那麼漂亮。”杜映雪臉蛋上忽然泛起一陣紅暈,道:“你就會油嘴滑舌,這半年來是不是對不知多少女孩子說過這樣的話。”張俊頓時想到趙嫣然,“嫣然這麼全心全意地對我,難道我就三心二意,我對得起她嗎?可我若拋棄映雪,我又對得起映雪嗎?”張俊的心裡在鬥爭着。
杜映雪見他良久不回答,跺腳道:“好呀,原來你真的有了別的女人,怪不得我寄了這麼多封信給你都不回我。”她說到這委屈地掉下了眼淚。
張俊一見到她流淚心就一陣陣地痛,忙替她拭掉眼淚,溫柔地道:“我的傻映雪,我又怎麼會有別的女人呢?難道我放着你這樣的大美女不要,還要去找那些庸脂俗粉不成。”杜映雪聽了立刻轉悲爲喜,高興道:“我在你眼中真的是位大美女嗎?”
“這還用問嗎?你在杭州可是公認的大美女。”張俊道。
“別人怎麼說我都不在乎,我就要你的看法。”杜映雪一雙剪水美眸水靈靈地望着張俊,似乎在等待他的肯定。
張俊真誠地道:“映雪,你在我心目中永遠是第一大美女。”
杜映雪聽了深受感動,微微仰起螓首,主動獻吻。本來美人獻吻這是何等的美事,張俊又豈能拒絕,但這時他偏偏就不識相地拒絕了,在他心裡始終有個隔閡,他不想自己被杜映雪當成是慕容雲的替身。
張俊猛地扭轉頭去,杜映雪沒想到自己主動獻吻反而遭到拒絕,臉上頓時一片緋紅。張俊忙用言語轉移此刻的尷尬:“映雪,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就在這郊外找個人家安頓下來罷。”
杜映雪疑惑道:“爲什麼不進城裡去?”
張俊哪裡能讓她進城,如果讓趙嫣然或是班上同學看到自己和杜映雪在一起,不是什麼都真相大白了嗎。
“你進城太遭人注目了,難免又會惹來不少風波,難道你不希望靜靜地過我們二人生活嗎?”張俊巧妙地道。
“那好,我全聽你的。”
張俊心中大喜,想不到這麼簡單就解決了眼下的困難,張俊帶着杜映雪來到郊外的農田附近,這裡座落着一排排的農舍,都是這裡種田的農民建造的。張俊指着其中一個看起來比較完善的農舍,道:“映雪,我們把這戶人家的房子買下來,就住這裡好不好?”
杜映雪看了看簡陋的房子,眉黛微皺道:“這裡到處都是農田、泥地,太骯髒了,我們還是去住客棧罷。”
“客棧人雜,肯定會有人能認出你來,爲了保證萬無一失,我們還是將就點住在這農家罷,這裡的農民肯定不會認得你。”張俊道。
“俊郎,我們在一起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爲什麼要躲躲藏藏的?”杜映雪不滿道。
張俊柔聲道:“映雪,你好不容易來一趟京城,我不想讓任何人打擾了我們,我只想天天和你廝守在一起。”張俊越說越動情,說到最後溫柔地挽起杜映雪的纖手,杜映雪聽着甜言蜜語,心徹底融化了,張俊說什麼她都願意。
張俊用五十兩買下了這家農舍,農民夫婦千恩萬謝,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多的銀兩,連傢俱都一併送給了張俊,雖然這些傢俱都是些破爛玩意,加起來都不知道值不值五兩,但張俊還是很樂意地接受了,並再給了他們夫婦十兩。張俊顯然是做戲給杜映雪看,讓她認爲自己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張俊還怕自己表現得不夠深刻,當着杜映雪的面嘆道:“唉,‘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世道實在有太多不公平的事了,我一定要金榜提名,他日要能爲官一方,必定要爲民請命。”這句話說的多豪言壯志,讓杜映雪深受感動。
杜映雪嬌羞地道:“俊郎,這幾天我一定會在這裡好好服侍你的,做個賢淑的妻子,我相信三天之後的科舉考試你一定能高中的。”
張俊大驚道:“什麼?三天之後科舉考試?”
杜映雪訝然道:“是呀,俊郎,你不會還不知道吧?”
張俊暗自慚愧,想不到自己每天無心上學,整天混日子,竟然混到連科舉考試的日子都不知道了。張俊心中不來由得一陣緊張,看來這三天真的要收斂心神,全心全意攻讀詩書才行。
面對着杜映雪的一臉疑惑,張俊輕笑了聲,道:“這麼重要的日子我怎麼會不知道呢,只是最近太忙於讀書,一時忘記了罷了。”
杜映雪關心道:“俊郎,讀書雖然要緊,但也要好好保重身體纔是。”
杜映雪參詳了屋裡四周一遍,比劃着興奮道:“俊郎,以後天天早上我就燉雞湯給你吃補身子,中午我就彈琴給你聽讓你放鬆心境,晚上我們就……”杜映雪說到這忽然臉色羞紅,低垂下頭不好意思再往下說。
張俊逗她道:“晚上我們就幹什麼呢?”
杜映雪垂打着張俊的胸膛,羞道:“討厭,你想到哪去了,晚上我們就……就吃晚飯唄。”
這一晚,張俊就住在了農舍,農舍簡樸,就只有一張牀,兩人相擁而眠,出奇意料的是張俊竟然沒有幹出些越軌的事來,安分得不得了,這種安分都讓杜映雪感覺不自在了。其實張俊心裡始終有個隔閡,他一想到如果自己和杜映雪親熱時杜映雪竟把自己當成慕容雲,那豈不是讓慕容雲那小子得逞了。在沒有消除這個隔閡之前,張俊是斷然不會和杜映雪親熱的,他好幾次想將心裡的感受說給杜映雪聽,可又不知如何開口,整個夜裡,張俊都是鬱悶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