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青春就是用來浪費的 揮霍之後(2)
我扇了他一巴掌:“你大哥誰呀?叫他吧!”
“我大哥是疤子!你今天扇我的這一巴掌我讓我大哥十倍還你!”
“回來回來!”我又一巴掌扇上去,“去吧,下午放學我在門口等你大哥!”
疤子我聽佐翼說過,是社會上的一個小混混,比我大一歲,初中沒上完就到社會上混了。
“喂,佐翼,我是雲作,你現在在哪兒呢?現在有個事,我把疤子的一個小弟給打了,我跟疤子下午放學在校門口約了架。”
“兄弟,沒事!疤子這個老鱉我早想弄他了!你再叫霽林,咱仨就行!”
“成!那就這樣了!”
我跟霽林說我跟疤子約了架,霽林說他下午放學前過來。他問我想怎麼辦?我說到時候再說,看情況。我在電話裡沉默了一會。
我說:“霽林,我……”
“怎麼了?”霽林嘆了一口氣,“雲作,其實好多事情說開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低着頭,傻B一樣。
下午,我和佐翼、霽林站在一中門口。看着疤子一行人氣勢磅礴地走來。
“疤子,好久不見啊!”佐翼說。
“是啊,佐翼,怎麼,我弟弟在一中被人欺負了?”疤子挑釁地說。
“你也知道這是在一中啊!我還以爲你不知道呢!這位!雲作,我拜把子兄弟,在一中代表我!怎麼,教育教育弟弟你也有意見?”佐翼橫着脖子和疤子臉對臉僵着。有點黑幫的意思。
佐翼背在後面的手按動着手機。
“佐翼,你他媽太不給面子了!你他媽別忘了,咱都是在外面一塊混的!還有你,霽林,別以爲自己多牛B了!”
霽林指着疤子:“我還就牛B了!怎麼着啊!”
此時,從一中裡出來了三四十個人,絕對壓住了疤子的氣勢。
“行!佐翼,你拽!霽林,我疤子記着這事呢!咱走着瞧!”疤子見局勢不利,主動撤退。
之後佐翼遣散了來的兄弟們,霽林回二高上晚自習,我和佐翼逃課去打CS。
時間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溜走,冷風,霜霧漸漸霸佔了陽光。一晃又過去三個月了。
這三個月裡,逃課成了我日常安排的一項,佐翼在失戀後異常沮喪,一直萎靡不振。他對史筱靜表面憎恨,但心裡始終放不下。我看着他繚繞煙氣中落日一樣的眼神,感覺格外憂傷。
仲秋時節,我逃了數學課,坐在學校梧桐林的長椅上獨自看廣闊的天空。梧桐葉嘩啦嘩啦地掉,地上也早已積了一層落葉,踩上去綿綿的。我撿起一片葉子對着太陽舉起來,看被樹葉遮住的陽光的顏色,暖暖的黃。我聽見有人踩樹葉的聲音,於是後頭,看見的是扶蓉穿着一身運動裝默默站在我後面,我也站起來看着她。大片大片的落葉好像努力要遮住我們彼此視線似的。我沒有說話,從她旁邊緩緩走過,險些擦到她的胳膊。我暗自對自己說,忘了吧,沒有浪漫了。
如果分手是場遊戲,我無疑輸得徹底。在那告別後的秋天,我依舊習慣性地駐足,眺望遠方。也許,我們註定路過人間……
我一直想不明白,人爲什麼總是無意識地遇上一輩子也忘不了的人,然後任愁緒反覆糾纏。行樂及春,借酒消愁,不過是青春浪費的一種方式,瞞天過海地去逃避自我內心的鄙夷。最後,堂而皇之地說,我頹廢,爲一個人!
“雲作,你去跟史筱靜說,讓她再找吧,只要是她看上的男的,誰敢不從,我肯定不會讓他再有學上!”
“佐翼,省省吧,何必呢?你覺得在她和你談過之後還有人敢要她麼?感情這東西必須很純,沒有從不從一說。”
佐翼對着天花板感嘆一句:“在愛情世界裡,只有兩種人,騙子和被騙的!”他看看我,“真愛在心無需言,爲愛沉默一萬年。”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佐翼又點上一根菸:“雲作,想當年在初中,咱是什麼樣?你,多好的學生。我也沒現在這麼垃圾。怎麼這兩年還不到就改變這麼多?”
“其實我們都是金子,這中國教育就是盆弱酸,金子溶不進去!”
“那就去當廢鐵吧!廢鐵能溶進去!”
“不過出來可就全是渣了啊!呵呵!”我笑着說,“讓我們全面頹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