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貓，的確快被打死了。
雖然有着肉體變形的能力，但是他的肉體也並非沒有極限的，每一次變化都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扭動肌肉、骨骼什麼的，雖然可以止住傷勢，但也無法像超快速再生那樣，幾乎沒有負擔地恢復傷勢。
如果有超快速再生的話，可以無負擔地變形、恢復的殺人貓顯然要比現在難纏十倍以上。
但現實沒有如果，不論怎麼樣，眼前的殺人貓即將被眼前的口罩男打死，已經是無可辯駁的現實了。
看着雙手護住腦袋，茫茫然站在那裡承受攻擊，腳步踉蹌，幾乎已經失去了意識，只是憑藉着一口氣站在那裡承受攻擊的殺人貓，林晨衝着趙耀喊道：“夠了！你再打下去，他就要被打死了！”
趙耀轉過頭來，冷冷道：“他殺了這麼多人，難道不該死麼？”
人的膽量，大部分時候，的確都是和人的實力、地位、經歷相匹配的。
如果是幾個月前的話，趙耀面對一名警察，或者面對要殺人形生物的時候，還會有各種各樣的考慮。
但是自從掌握了時間暫停的能力以後，這幾個月來，他能感覺到自己已經越來越不容易被這個社會的規則所束縛。
社會的規則，是建立在常理下對人來產生的束縛。
而掌握了能力的使徒，已經超越了常理，難以被基於常理的規則所束縛。
就好像賭博的規則對時停無效，通過人臉進行識別的常理對殺人貓無效。
又像眼前的趙耀，擁有抹茶和伊麗莎白的能力，他已經不需要考慮這個社會上的大部分規則，更能束縛他的，只不過是他心中的原則。
面對趙耀的質疑，林晨喊道：“判刑是法官的事情，你如果今天殺了他，你就也是殺人犯！你和他有什麼區別？！”
趙耀冷冷瞥了他一眼，說道：“煞筆。”
說話間，時間再次暫停下來，趙耀從褲子口袋裡將摺疊刀給掏了出來。
今天他本來就要出去巡邏，可能還要抓捕超能貓，自然也是帶了小刀了，此刻要終結對方的生命，他便掏出了武器。
於是林晨便看到，趙耀的手微微甩了甩，殺人貓便似乎遭到了無數無形利刃的穿刺，渾身上下剎那間爆散出大量的鮮血，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結束了。”趙耀淡淡地看着地上的殺人貓屍體。
下一刻，便看到對方的屍體赫然化爲了無數的星光開始飄散在空氣之中。
“這是……”趙耀的目光一凝，臉上閃過戒備之色，還以爲是對方又發動了什麼能力。
但隨着對方的屍體不斷消散，那血肉組成的外衣徹底不見，殺人貓胸口的部位，一隻小貓的身體緩緩浮現了出來。
那是一隻用力蜷縮在一起的小貓，但和別的貓所不同的是，他的身上充滿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疤痕。
有斷裂的尾巴，有已經畸形的背部，看上去是燒傷痕跡的下巴和前腿，還有兩個一片黑暗，看不到絲毫光明，黑窟窿一樣的眼睛。
這顯然都是他在當沒覺醒超能之前，被人所折磨出來的痕跡。
這便是殺人貓的真身，其他所有的外形，不論是各種人類的模樣，半獸人的形態，都不過是因爲他能力所產生的外衣。
而他真正的真身，因爲過度的殘疾而非傷勢，甚至連超快速再生也已經沒有辦法。
似乎是察覺到了現狀，殺人貓的嘴角微微張開，和他形象完全相反的清脆聲音在趙耀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人類，你們和我們之間……永遠不可能有真正的和平，我的死亡，只會是開始而已……”
“殺吧……殺吧……”
“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砰！話到一半，一聲炸響之中，殺人貓便已經化爲漫天星光，徹底消失在了空氣之中，而直到此時，趙耀仍舊不知道他的名字。
低頭看着空氣中緩緩消散的星光，趙耀皺了皺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旁的伊麗莎白有些悲哀又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緩緩消散的殺人貓，朝着趙耀說道：“謝謝。奶奶的仇，算是報了，但是我爲什麼一點都感覺不到高興呢？”
“嗯。”趙耀淡淡地迴應一聲，似乎還在咀嚼着殺人貓最後的話語。
伊麗莎白的耳朵抖動了一下，朝着北方的天空看了看，立刻走上前去用毛絨絨的腦袋蹭了蹭趙耀，說道：“趙耀，我們該走了。”
遠處傳來螺旋槳轉動的聲音，如果這個時候遙望北方的夜空的話，就能看到一架架直升機的身影正朝着此處飛來——軍隊的支援到了。
於是在林晨驚愕的目光之中，趙耀再次發動時停，整個人刷的一下便消失不見了，留下滿地的狼藉，重傷的林晨，以及……
“嗯？”蕭詩雨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身上的傷勢已經痊癒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
……
接下來的十幾天裡，整個小區開始被政府人員修復，至於爲什麼會有這麼一地狼藉，以及當天夜裡的各種砰砰轟轟聲音，官方給出的解釋是煤氣管道爆炸。
暗地裡的小道消息卻是各種各樣，有傳說是看到了妖怪打架的，有傳說是恐懼份子襲擊的，各種各樣的傳言都有。
不過大部分人顯然都沒有注意到，就在這個小區之中，原本一名晚上經常餵養流浪貓的女生不見了。
而這十幾天裡，趙耀也花了很多時間來這邊尋找那隻擁有再生能力的小貓，卻始終沒有成功，對方就像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顯露任何蹤跡。
……
十幾天後，晚上十二點，趙耀坐在商場的廁所單間裡，手裡拿着手機刷着朋友圈、微信圈。
翻了翻，便看到抹茶分享了一套王者榮耀之中孫悟空的皮膚，並且留了一句：“快來點贊”。
便看到下面已經有了好幾條留言。
伊伊（伊麗莎白）：“感覺好廉價的皮膚。”
專殺魯班的小胖子：“辣雞皮膚，有種再來單挑啊？”
還有爆漿大雞排（圓圓）在下面留了一個哭泣的表情。
顯然這段時間因爲微信羣裡的活躍，好幾個不知道是超能貓還是使徒的id都加了他們好友。
趙耀挑了挑眉毛，在最下方留言道：“你不是在巡邏把風的麼？怎麼去打王者榮耀了？”然後加了一個憤怒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