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魚都沒有魚籽嗎。”溫存盯着空空的魚肚子看。
“大冬天的魚都在冬眠呢。”方治遠嘆了口氣, “到□□期了纔會有籽的。”
“哦。”溫存就站在方治遠的身後,也不幫着幹活也不說話,就用眼睛看, 把方治遠看的心裡一陣一陣的發毛, 他轉頭道, “你客廳坐着吧, 站這兒幹嘛啊。”
“你管我呢。”溫存用腳背在方治遠屁股上踹了一腳, “快點弄。”
“...哎!遵命。”方治遠跳了一下,感覺有點兒無奈,溫存這是到底什麼操性啊, 他知道有些人吧..事兒後脾氣可能會有點兒變化,但是照溫存這反應的, 實在是太讓人捉摸不透了。
就好像隨時要拿槍崩了他似得。
而且他們倆也不算是事兒後, 頂多就...口後。
等他們兩個各自心裡掙扎着吃完了午飯, 溫存的臉上纔沒燒的那麼厲害了,他又去洗了把臉之後才換好了新衣服, 窩在沙發上玩別踩白塊兒。這遊戲溫存玩了三個多月了竟然還沒膩歪,某款不知道叫什麼的消除遊戲已經被打入冷宮寂寞很久了...
“咱倆今晚..是直接回還是在奶奶家住啊。”方治遠問。
“直接回,明天我得去我姑家。”溫存咬着嘴脣看他,“你明天打算去哪兒?”
帶回爺爺奶奶家可以,但是他要是帶着方治遠去他姑家..那就有點兒不好了。
“再說吧, 我沒想好呢, ”方治遠皺皺眉, “你後天要去你姥姥家吧, 然後大後天你舅老爺家, 大大後臺去你二姑姥姥家...”
溫存笑了,“你怎麼記得比我還清啊。”他對着方治遠的臉頰親了一口, “我就初三去姥姥家之後就回來,今年哪兒也不去了。”
“不太好吧...”方治遠小聲說,“這些親戚一年半載看不見一次的,也就拜年在一塊兒湊一下。”
“沒事,我理由hin多。”溫存拍了拍胸脯,“我這不是覺得讓我小男朋友一個人大過年的獨守空房不太好嘛,唉,孤獨,悽清,又惆悵。”
“那行,等你有空給我打電話吧。”方治遠說,“我這幾天在家也不出去你直接過來也行...”
“恩。”溫存點點頭,“No趴蹦。”
溫存...和方治遠這事兒他們沒敢跟老太太說,所以知道他孫子帶“朋友”回來之後,溫家兩個老人簡直熱情如火,差點兒沒把方治遠嚇着。
“小同志是哪裡人啊。”溫奶奶抓着方治遠的手,笑眯眯的看着他,“長得真俊。”
方治遠偷偷看了溫存一眼,然後乾巴巴的說,“我是A城的...”
“哎奶奶長得俊也不能不讓人家吃飯啊。”溫存把方治遠的手從奶奶的手裡拽了出來,用兩個手對着使勁兒搓了搓,“餓了好半天呢。”
方治遠其實長的屬於特別招人喜歡的那種類型的,臉也不大,皮膚還白,眼睛又好看,看着就很順眼,傳說中的阿姨寶。溫奶奶...就覺得她特別特別的喜歡這孩子,從四點多一直拉着方治遠叨叨到了晚上八點多,要不是溫存說要走了溫奶奶還能接着滔滔不絕...
方治遠覺得他的頭都要大了,耳朵到現在都是嗡嗡嗡嗡的。
“哎我奶奶就這樣,她覺得喜歡的人就一直拉着說話。”溫存眯了眯眼睛,“我奶奶很喜歡你。”
“看出來了。”方治遠有點兒無奈的說,“我手都被她掐腫了。”
一老太太勁兒怎麼那麼大!他往回抽都抽不回來!還一直掐!不是用指甲蓋的那種掐是手部均勻用力...
“哎,我給你揉揉。”溫存拉過方治遠的手用力搓了幾下。
“咳!咳!咳!”溫爸爸在前面開車,忽然大聲的咳嗽了幾聲。
“爸你嗓子怎麼了?”溫存開始裝傻。
溫父從後視鏡裡狠狠的剜了溫存一眼,小兔崽子。
他們先把方治遠送到了他家,然後溫家三口又開車回了溫家...
方治遠躺在牀上,回味着從溫存出院發生的一系列的事兒,忽然覺得腳底下飄的有點兒不真實,太虛幻了,他竟然就這麼和溫存光明正大的在一塊兒了,而且他以爲的最大的阻礙屏障,竟然就那麼...輕飄飄的跨了過去,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這和他曾經想象的差太多了,他以爲怎麼也得付出點兒什麼代價,但是事實上什麼代價都沒有...可是他想想溫存,心裡又覺得很踏實,好像一腳踩到了實地上的感覺。
只有溫存才能給他這種感覺。
在這個世界上我還活着,有人喜歡我,我喜歡一個人,有人需要我,我需要一個人,我在想一個人的時候說不定那個人也在想我...
據溫存說在他出櫃的不到一個星期裡他爸媽就開始回過神兒來了,但是卻不能再反過頭來說什麼,畢竟在溫存哭的滅天絕地的時候,是他們苦口婆心的勸他“同性戀不是病沒什麼大不了了BALABALA....”,總不能用自己的話來打自己的臉..
方治遠勾起脣角笑了笑,然後脫了衣服,鑽到了被窩裡。
沒有小娘子的日子真是孤獨,悽清又惆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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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下午從姥姥家回來的時候,溫存直接坐火箭似得竄到了方治遠家,溫父攔都沒攔住。方治遠聽到開門聲從廚房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大團藍色的不明物體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向他撲了過來把他撞的往後退了一步之後又整個兒跳到了他的身上...
方治遠很慶幸他出來的時候手裡沒拎着剛剛切菜的菜刀..
“遠哥想我了沒有!”溫存兩條腿夾着方治遠的腰,在他的耳朵旁邊大吼了一句!
“滾..下去...”方治遠抱着溫存往沙發旁邊走了幾步,直接兜頭把他摔了下去,他掏了掏耳朵,“你吃炮仗了吧。”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兮!”溫存脫了他水藍色的外套,露出了裡面奶白的針織毛衣,他探頭往廚房看了看,“給我做飯呢吧?”
“恩,我估摸你也快來了。”方治遠看了他一眼,“去換鞋,現在。”
“知道了知道了。”溫存單腳蹦到了門口用一隻腳把另一隻腳上的鞋踩了下來,又用另一隻把另一隻踩了下來。
溫存吃晚飯的時候,方治遠說要出去買點兒東西,溫存問他買什麼還不說。
等方治遠手裡拎着一個黑色不透明的袋子回來,溫存翻騰看到裡面的東西的時候,整個人都往後蹦了一下,他用手指着方治遠,嘴脣顫抖着說,“我操-你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