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陽在寢宮中躺着不言不語,和平日裡面那種開心的樣子完全變了摸樣。雖然很多人說起讓她不要相信任何人在宮中,但是她始終不相信是皇后害的她。可是孩子畢竟沒有了,所以她的心裡總是難過的要命,好像總有什麼東西堵着似的難受,說又說不出來,叫又沒有力氣!
皇后跪在皇帝面前,舍葉滕的宮人拿出扣下的燕窩粥當場試驗,只見銀針進去之後毫無反應。他讓宮人服用後也毫髮無損,他找了皇后身邊的貼身女婢,一個叫做萍萍的女婢拿起來不假思索的一口喝下去,大家等了好久都沒有動靜。舍葉滕覺得奇怪,很想親自嚐嚐,可是卻被皇后一下子搶過來,她願意親自嘗試。衆人都很緊張,雖然知道這個東西真的沒什麼,但是畢竟靜貴人都說因爲這個而流產,萬一真個東西就對產婦產生作用怎麼辦?見舍葉滕產生懷疑,萍萍跪在地上先磕了幾個響頭直到得到皇帝的同意纔敢說這東西是皇貴妃送來給皇后補身子用的。舍葉滕十分生氣,叫了皇貴妃一同說事……
皇貴妃和皇后都端坐在一旁,因爲這時候周圍也聚集了一些人,所以不好讓她們跪着!舍葉滕其實一直沒閒着,只是確實是找不到一些證據,這裡面沒有放藥,也沒有投毒,那麼孩子是如何沒得?況且找了兩個人吃了都沒事!
“後宮團結一心本是妄想了,朕知道你們也是貌合神離。可是即便如此,希望大家不要心存害人之心。今日之事也許就是你們明日之事,其他的朕不想多說,不過這件事情決不輕饒。如果誰能默默承認,朕今天就算作罷,就當給大家一個教訓。如果被人揪出來或者讓朕點出來,可要仔細!時間便是一天爲限,那麼既然是和這二位有關,就將所有侍奉的人全部正法……”舍葉滕的話是一半兒真一半兒假,但是句句都顯示出王的品格和氣勢,不容侵犯。他知道,結果是肯定目前沒有的,不過夜長夢多又不可耽擱,所以想出一個主意!不是沒人承認嗎?那麼就以手下開刀,這裡的人保不齊沒有說明真相的,畢竟自己是要死的,如不置之死地而後生,說不定還會得到獎勵?這宮裡的人,他如今是太懂了……
事情正如他想想中的發展,畢竟誰敢承認呢?
“怎麼了?”舍葉滕望着萍萍和那個宮人,他們站在那裡表情略有難色,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他以爲是站累了,便讓他們都下去了,可是一連兩次後,他似乎明白了。他將此人叫到旁邊溫和的問她怎麼了?此女瑟縮的不敢擡頭望着他,不過她緊張的全都說明了,只是希望皇上不要殺害她的全家……
皇貴妃卻是動了手腳,只不過當時皇后卻是沒吃,因爲已經吃飽了,只是沒想到後來靜貴人來了……
東西是她準備的,東西沒動手腳,不過真是什麼都沒動。連洗都沒洗就那麼做了,包括米,就連水都是在開後從新加入一些生水……孕婦吃東西是精貴的,尤其是皇家,所以她就想了這招,畢竟孕婦是最怕腹瀉的……
舍葉滕震驚了,沒想到一件事情能被她想的這麼精密!這後宮的女人令他害怕,這完全和傳統印象中的後宮女人一點邊兒也不沾!舍葉滕扶起她對着她說:“朕不但不會讓你死,也不會讓你的家人受害,你說我要怎麼辦?”這句話到給她問傻了,她擡頭看着皇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末了只是對着他說:“我願意爲皇上作證來恕罪!”
“你過去皇后的身邊她會對你很好!至於你的家人我會安頓在皇宮裡,在我的身邊做一些職位罷了!”女婢千恩萬謝的磕頭謝恩。
夜裡月亮無力的放着餘暉,讓整個冬天看上去更加昏暗和陰冷。舍葉滕召集衆位妃齊聚這裡一起探討這件事,想要給信陽一個交代也給死去的孩子一個交代,雖然緊緊是一個交代而已!
“如今還沒有人招認這件事嗎?”他環顧四周,“真的沒有嗎?”他用眼睛看着皇貴妃,發現她依然珠圍翠繞,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全然看不出是一個有愧之人的面貌。
“皇貴妃覺得該如何處置此人?”
“妾不知,只知道後宮之事該由皇后裁之。不過對於此人,往皇上皇后決不可姑息,一面姐妹們再有此事發……”說道這裡,她突然發現阿喜跪在自己的身邊,她臉部線條有些緊繃,不過很快調整了狀態,“這不是我屋裡的阿喜?阿喜,什麼事不好說偏朝皇上說,你可是我的人。凡是我替你做主便是了,何苦這裡勞煩皇上皇后,你要小心皇上皇上皇后勞累,務必小心……”這話明眼人都聽不出來,只是知道底細的人才能聽得懂裡面的含義。
“皇貴妃從小喜歡讀什麼書?爲何皇貴妃的話語是如此的得體,一看就是大家子氣,很有風範,很識大體嗎!”
她一聽皇上這樣一說,立刻如人無意間觸碰的含羞草一樣的縮起身來不好意思了:“皇上哪裡的話,奴婢只是衆位姐妹的墊底兒罷了。”
“但說無妨!”
“四歲的時候便已經能熟讀唐詩宋詞,六歲的時候已經能夠知其意並且倒背如流,八歲的時候已經可以出口成章寫出一手好字了。十歲的時候接觸論語,四書五經等書。等到十二歲的時候父母開始讓妾熟讀《女誡》、《內訓》、《女論語》、《女範捷錄》等書了……”
“果然如此,真是難得!”正待她沾沾自喜的時候,皇上突然對阿喜道:“如若不屬實,誅滅九族,拋屍荒野……”
……事情也只是內部消化,一個是不想讓信陽傷心,只是告訴她就是體質虛弱導致的,讓她高興的活着。然後封閉消息很少在她面前出現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