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璐說的這個人,居然是詹妮。我親眼見過李凱和詹妮在研究室裡工作默契的樣子,他們兩個人是那麼的認真,細緻。甚至有人走到他們的面前,他們都沒有注意到。
比起謝染,詹妮的條件無疑優越了很多。但即使詹妮有這個意思,李凱對謝染死心塌地,他又怎麼能夠回頭。我嘆了一口氣,說道。
“別想李凱的事情了,頭疼,還是好好研究如何找到張曉楠了。周璐,你以後別再用那樣的話氣我了。別說法律不允許,就是允許。我也不可能娶兩個妻子的。”
“周然,想不到你臉皮還真厚,給你一個竹竿你就往上跑了。我也就罷了,還真想我妹妹也嫁給你呀!”周璐突然狂笑了起來,她的笑讓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可是轉瞬,周璐卻停止了大笑。眼淚瞬間在眼圈裡打轉,周璐很少在我面前哭過。雖然傷心起來,我卻感到手足無措。
“周璐,好好的你哭什麼?”我問。
“周然,你忘了你說過的話嗎?你說你要娶我,可是,你現在有這個想法嗎?艾麗已經牢牢的將你迷住了,你的眼裡還裝得下誰?”周璐哭泣着,將我緊緊地抱住。
我已經無語了,周璐是我人生中的第二個女人。我是跟她說過,我會對她負責的。可是自從艾麗出現之後,這句承諾的分量便變得越來越輕了。
“周璐,我們還是先去找張曉楠吧!”我輕輕的拍打着周璐的後背,聲音有些哽咽。是時候跟周璐敞開了,不然的話,幾個人都會在痛苦裡糾纏不清。
周璐鬆開了我,擦了一下眼淚。只是幽幽的說道。
“周然,我周璐離開了你,一定能夠活到瀟瀟灑灑。可是有一個人卻不能了,你想過顧琳沒有。二媽的身體不好,是誰在背後替你照料無怨無悔。還有,是誰曾經發誓要保護她一輩子,甚至爲她坐牢也無怨無悔。”
周璐的話像一根根針紮在我的心上,我不僅僅負了周璐,更加負了顧琳。我一向以正人君子自詡,誰有想到我是一個見異思遷的小人。
“周然,你也不必自責。人與人靠的就是一個緣分,如果不是老天開了一個玩笑。我和你真的是兄妹的話,估計你現在也見不到我了。就算是有緣無分吧!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心滿意足了。”周璐這一刻顯得非常鎮定,鎮定得讓人驚訝。
周璐越是鎮定,我越是心痛。我淡然的說道。
“周璐,你別說了。你對我怎麼樣我心裡清楚。先去找曉楠吧!”
我默默的啓動了汽車,按照周璐所指的路線,汽車往前疾馳着。此刻,我不僅僅擔心着張曉楠,更擔心着艾麗和李凱。艾麗的心思縝密,加上週璐剛纔估計用話刺激她。我擔心艾麗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
還有李凱,雖說設計圖已經完成。但競標的當日,李凱必須到場。如果李凱一直是這個狀態,即使是拿出再好的設計圖來,也未必能夠獲勝。設計是一方面,完美的解釋更是一大關鍵。
周璐卻一心只惦記着她的孿生妹妹,不怎麼主動跟我說話。我的心裡莫名的糾結着,周璐坐在副駕室。我突然看到她露出痛苦的神色,額頭開始冒出冷汗。我趕緊將車靠邊停下。
“周璐,你怎麼了?”
“我突然感覺背部被誰使勁的抽了幾下,幾乎是鑽心的疼痛。周然,可能曉楠正在捱到。”周璐顯得非常痛苦。都是心靈感應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我現在卻開始憎恨了起來。周璐和張曉楠之間的心靈感應,已經嚴重的干擾了彼此的生活。
“周璐,我的車裡有止痛藥,要不你吃一粒?”我用紙巾擦拭着周璐的額頭,相對周璐而已。我應該算是幸運多了。至少我爸爸陪了我十幾年,我媽還健在。而周璐的母親卻在她剛剛出生便撒手人寰。而她才知道了生父是何人時,甚至準備相認。生父卻不幸被獄警擊斃了。
周璐喝了一粒止痛藥,疼痛緩解了一些。周璐將接收器放在了駕駛臺上,之後便閉着眼睛睡覺。接收器裡顯示張曉楠的位置距離此處大約二三十公里,其實早已駛出了蓉城市區。路況漸漸地變得複雜起來,道路凹凸不平,險象環生。
若非我的車技了得,汽車幾次險些衝入路基下面。周璐被汽車的顛簸震醒了,她揉了揉眼睛問我到了哪裡。
我將接收器遞給了她,據此不過六七里路了。在往前駛,便是一處廢棄的礦山廠。一棟三層的樓房屹立在眼前,接收器裡顯示,張曉楠就在那棟搖搖欲墜的三層樓裡面。爲了不打草驚蛇,我和周璐將汽車停在了一處石堆的後面。然後,兩個人幾乎是貓着身子,往三層樓靠近。
到達了三層樓的樓下,接收器的箭頭朝上指着,據此不過二十米。我跟周璐交換了一下眼色,便竄入了樓梯,往樓上摸去。
令人驚訝的是,整棟樓房似是空蕩蕩的,沒有一絲動靜。而接收器的紅色箭頭,卻一直執着的往上指着。我和周璐,一直走到三樓。三樓有十幾間小屋,想必是當時礦場的工人所住的宿舍。沿着一條狹長的走道,終於來到了一個像會議室的大廳。
大廳空空蕩蕩的,空無一人。而接收器的箭頭則指向了一張大桌,桌子上放着一個小包。發射器估計就在那個小包裡了。我心說不好,我和周璐分明已經中了別人的圈套。待我和周璐想轉身退出的時候,身後已經站滿了人。
“周然,終於把你請到了。今天新賬老帳,該一併算清了吧!”說話的居然是張黑虎,城郊村地下賭場的老闆。
“張黑虎,張曉楠呢?”周璐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張曉楠。
“周璐,你放心。我不會把他怎麼樣的。如果真動了她,張飛鷹也不會放過我的。我今天就是想向周然討一個說法。我開我的賭場,他做他的工程。我們河水不犯井水,他爲什麼要斷我的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