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酒店,耳邊仍然縈繞着陳媛的聲音。
“艾麗是一個好女人,你千萬不要錯過了。”
是我想錯過嗎?現實如同一張巨大的網,將我牢牢的網住。我想擺脫這張網,卻沒有力氣。
我剛剛躺下不久,門外卻響起了咚咚的敲門聲。我無奈的起牀,打開門居然是彪子的一個兄弟。他的臉上殘留着血跡,一臉哭相。
“老大,不好了!彪子哥夜闖孫宅,不幸中了埋伏。現在還在孫少的手裡,你想想辦法,將彪子哥救出來吧!”彪子的兄弟哭求道,卻對自己的傷痕毫不在意。
我一把將他拉進了屋,然後拿出了一條溼毛巾讓他擦了一下臉。待他坐定以後,纔開口問道。
“倒底是怎麼回事?彪子不是在鬼市嗎?”
“彪子哥在鬼市,指望帶幾個兄弟去找孫少要人。可是二叔和三叔極力反對,後來他還是帶了我和另外一個兄弟跨江去了青城。那個孫宅好大,我們三個人在裡面轉得昏頭轉向。後來還是被孫少發覺了。我那個時候就在外面把風,見彪子哥二人被包圍了。見勢不妙,便想溜走。結果從院牆上栽了下來,之後我便開了車,亡命的跑了回來。”這個兄弟爲自己能夠逃出感到很是慶幸。
他哪裡知道,這是孫少慣用的一個伎倆。之所以讓他能夠走脫,實際是孫少故意讓他回來報信罷了。孫少能夠將身手不凡的彪子抓住,用怎麼會讓一個小弟逃之夭夭。
“你不要着急,一會回去跟幫裡的兄弟什麼也不要說。我會想辦法救出彪子的,記住,連二叔三叔都不要說。”
這個兄弟在我這裡坐了一會兒,之後帶着失望而去。我再一次陷入到了無奈之中,大舅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彪子又出事了。難道又是一個多事之秋?剛纔彪子兄弟的闡述,明擺着彪子無理在先。
陳媛已經當着衆人的面表態,她是心甘情願要嫁給孫少的,跟任何人沒有關係。彪子卻帶着人夜闖孫宅,孫少又豈是善類,任人欺負嗎?我跟靶子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了他彪子的事情,讓他來酒店的客房。
靶子接到電話,便匆匆的趕來了。周海濤的碼頭那邊有人鬧事,靶子臨時被周海濤請去幫忙維持秩序。靶子進門坐下來,端起茶几上的茶杯,便猛喝了幾口水。
“老大!彪子倒底出什麼事情了?”靶子坐了起來沙發上仍然大口喘着粗氣。
我真不知道如何跟靶子解釋,彪子爲了陳媛,已經不顧一切了。如果他是鐵血會的老大,彪子一定會帶所以的兄弟殺到孫少家裡。
“靶子,你知道的。彪子喜歡陳媛,可陳媛卻偏偏答應了孫少。也不知道陳媛之前給了彪子什麼承諾。彪子像發了瘋一樣,結果中了孫少的暗算,被孫少擒住了。”我甚爲憂慮的說道。
靶子舉起了手,重重的拍在了茶几上。水杯跳了起來,杯裡的水撒了一地。
“彪子這不是胡鬧嗎?先前陳龍落到了我手裡,我本想報當日被他逼落江中之仇。可是彪子卻苦苦相求。現在爲了一個女人,卻隻身犯險。”靶子露出了滿臉的不悅。
“靶子!如果你的女友李曉玲也發生了類似的情況,你該如何處理。”我沒有發脾氣,只是輕輕的問了一句。
靶子低下了頭,也許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也許,他也會跟彪子一樣,不顧一切的去拼命。
“對不起!老大,我只是想什麼就說什麼。可是,現在有什麼辦法嗎?”彪子擡起頭,認真的看着我。
現在就是比耐心的時候了,孫少如果沉不住氣,肯定會先給跟我打電話的。再者,他也絕不敢將彪子怎麼樣。我看着靶子,掏出了香菸,遞給了靶子一隻。
“靶子,咱就這麼等着。孫少肯定會跟我打電話談條件的,彪子在他手裡,諒他也不敢對彪子這麼樣?”
我仰着頭,看着天花板上的燈具,吐出了一連串的菸圈。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我便這樣一直等着孫少的電話。靶子幾次想起身離去,被我攔了下來。
電話終於在等待中響了起來,我沒有馬上接電話。而是待電話將要被掛斷時,伸手將電話拿在了手裡。
“喂,誰呀!大晚上打電話……”我假裝打了一個哈欠。
“周總,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嗎?我是孫少。”孫少在電話的那頭表現出了明顯的不耐煩。
“孫少?你怎麼晚打電話有什麼事?沒事的話,我掛了。”我仍然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你真的不知道?”輪到孫少真的感到意外了。
“我知道什麼?”
“你的好兄弟彪子帶着他的小弟夜闖我的私宅,意欲行兇。幸虧孫宅保安措施得力,不然我就險遭不測了。”孫少終於在電話裡大發雷霆了,他斷然不會相信我會一無所知。他生氣的便是因爲我明明知道,卻仍然無動於衷。
“孫少,你是不是誤會了。你怎麼就斷定彪子去行兇呢?他去拜會一下你,也未嘗不可。”我仍然心平氣和的狡辯着。
“周總,你別裝糊塗了。我限你兩個小時趕到孫宅,不然我真的將彪子送到青城警察署,僅憑他身上的一把尖刀,判他三五載絕對不多。”孫少甩出了一句話,便撂了電話。我將手機扔在了茶几上,看了靶子一眼。
“孫少沉不住氣,約我去見他。你跟周海濤打一個電話,讓他暫且放下手裡的事情,跟我們一起去一趟青城。”
我很鎮定的說道,艾麗和周璐去了省城,此刻應該到了。我的手裡還有一段有關孫少和趙東昇的視頻。
如果孫少想咬住彪子不放,我自然會將那段視頻公佈與衆了。我和靶子的汽車剛剛使出蓉城,周海濤的車便趕了上來。爲了不造成太大的動靜,周海濤讓他的一個兄弟把車開回了碼頭。
之後,靶子開着車載着我和周海濤跨江往青城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