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的木材產業最近幾年發展的很快,是因爲建築業高速發展給帶動的。
也出現了許許多多的大小木材商人,有的大木材商更是直接買下一座山來砍伐林木,已經受到了大學裡的學者的批評,他們站在潮流的前頭,提出破壞生態是一種飲鴆止渴的行爲,是會造成生態危機的。
雲南的大采伐業遲早會無以爲繼,那麼湖南就是一個不錯的新供應地,比起把山砍光,讓動物無家可歸,張澈更在乎的是人的溫飽,相比於動物的生存,張澈更在乎的是人的尊嚴,當人都無法體面的活着的時候,去考慮動物的處境,在他看來實在是太諷刺了。
但是當張澈把這件事彙報給趙澤勇的時候,趙澤勇卻表示不太支持,因爲趙澤勇作爲一個現代人知道生態破壞的可怕的,良田變荒漠,河流變沙場,生態失衡對很多地方建制就是毀滅性的。
但是這樣的大事必須要有趙澤勇的支持,不然就不可能取得好的效果,於是張澈不停的強調發展湖南木材產業對湖南社會安定的意義,這讓趙澤勇不得不認真考慮一下。
趙澤勇對木材採伐業可不太懂,但是曾經趙澤勇看到過有關現代林業的資料,連自己都忘記是什麼時候看到過的了,只記得在現代,媒體對北歐一些國家的林業是不吝非常溢美之詞的。
爲此趙澤勇白忙之中,偷偷回了一下現代,通過網絡蒐集了大量資料,在天黑前回到民國。在北歐國家,尤其是芬蘭這樣的超發達,高收入的國家,竟然在木材產業裡保持了很強的競爭力,而這些國家跟中國比起來。都是小國,國家森林資源根本就不是中國一個檔次的,可是竟然能將木材產業發展成一種主要出口產業。但是更吸引人的是,這些國家在出口大量木材的同時,森林覆蓋率卻居於世界前列,不但沒造成什麼生態災難,反而將自己國家的森林保護的很好。
伐林取木怎麼看都跟保護森林扯不上關係,但是人家就是做的很好,趙澤勇仔細的研究了下這些國家的木材工業發展的歷程,大有收穫。心中也感慨無比,難怪人家北歐能成爲人類最有競爭力的社會呢,到底是有一套的。
以芬蘭爲例。現代社會的芬蘭是世界林業高度發達的國家,但是她的森林面積還不到世界總量的1%,木材產量也僅佔世界總產量的1。5%,但由於大力提倡造紙企業林、漿、紙一體化發展,森林覆蓋率高達70%左右,森林工業總值、林業出口總值、紙和紙板的出口分別約佔世界總量的5%、10%、15%。在紙和紙板生產領域裡,甚至能跟德國競爭而不落下風。
芬蘭強大的森林產業。絕對不是沒有理由的,是芬蘭人有意識的,數十年如一日堅持的結果。芬蘭人爲森林制定了嚴格的所有制制度,在芬蘭私有林佔75%(芬蘭20%的家庭擁有自己的森林)。公司林佔9%,國有林佔12%,其他4%。可見芬蘭的方法是,將森林私有爲主要方式。只有權利歸屬明晰的財產纔會得到最好的保護。
由於森林都是自己私有。芬蘭企業對木材的利用率極高,幾近100%。樹木採伐後,較粗的部分運往木業分部下屬工廠。生產鋸木材或膠合板;較細的部分和樹梢、枝椏等運往造紙廠製漿造紙。製漿後的廢料如樹皮、漿渣可燃燒,用於造紙能源;木材加工及膠合板生產的廢料木屑則可以作爲漿廠的原料。這種最大限度地利用木材是保護森林資源的有效措施。
不僅明晰產權,芬蘭還制定了嚴格詳細的森林資料統計,在各項針對性法規下,芬蘭最早在世界上進行森林資源調查,一直持續保存了80多年森林資源消長情況資料,當然在民國時期芬蘭的這個制度纔剛剛開始。
政府除了建立統計資料外,還對森林保護和發展進行立法,爲推進森林經濟的可持續發展,芬蘭政府實行森林儲量計劃,對森林資源採取了一系列保護措施,並建立了管理和開發私有及國有森林的專門機構,政府還劃定了許多生態保護區,以保持生物多樣性。芬蘭第一部《森林法》1886年就已經頒佈,其中規定,即便是私有林,主人在採伐後也必須立即更新。不僅不允許私人毀壞自己的森林,採伐後還必須及時更新,以及明確規定了幼林的間伐和壯林的採伐辦法,有效地防止了只管採伐不管營林的現象出現,爲芬蘭森林工業長久的保證了用之不竭的原料。後來爲維護林中生物的多樣性,芬蘭的森林法還規定,任何人不準破壞林中特別重要的環境,如泉水、小溪和池塘。
回到民國趙澤勇立刻將一整套的森林工業立法,還有可持續發展的各種辦法的資料交給了張澈,要張澈嚴格按照這樣的方法執行。
張澈看到資料後,也非常的激動,顯然以他的學識是能夠看出其中的秘訣的,這是一條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的正確道路。立刻就在湖南地區進行相關的工作,立法很簡單,因爲湖南還很混亂,原本那些湖南省議會的議員都是省長任命的,此時聯省大軍尚在湖南,這些法律很容易就通過了,相反要是在聯省地區,尤其是雲南,要通過這樣的法律,不進行個幾天的辯論是不可能的。
有了森林的產出,一段時間內,湘西地區是沒有饑饉之憂了。但是事情是不可能這麼容易的,過去湘西就有森林,山多地少森林密佈,可是湘西卻選擇種植鴉片,爲什麼,因爲鴉片的附加值高,而木材的產值小,因此運輸鴉片比木材更有利可圖,歸根到底是,這裡的交通設施太落後了。
所以發展森林工業,怕是要好幾年後才能見效了,眼前迫切的是改善這裡的交通問題。又一份計劃,又擺在了趙澤勇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