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好不容易把猴子擡回了家,看着猴子呼呼大睡,我們跟猴子的奶奶說了聲,便離開了,而我心裡在想,猴子真的放下了麼,也許只有他自己知道,二雷子送王卷卷回了飯館,我送唐紫回家的路上,夜晚的蟲鳴吱吱作響,唐紫突然問我,張樂,我喜歡你,我們談戀愛吧?也不知道是酒壯慫人膽,還是心裡話,我下意識的剛想說我也喜歡你,可今天看到猴子的一幕,我又問自己,我拿什麼喜歡你?
這時我們不走了,我拉着唐紫的手,心臟跳個不停,唐紫還記得小時候我怕黑,你總來陪着我麼,其實我一個人並不怕黑,怕黑是因爲我一個人的時候會想你,我們可以在一起麼?
但是我沒有錢,唐紫溫柔的抱住了我,我覺的愛情吃多了是毒藥,吃少了是美味,我們還年輕,一起努力,我低頭吻了下去,唐紫踮起腳迴應着,溫柔甜息的味道刺激兩人,月光灑下,使得倆人只有彼此,我心中暗誓要給唐紫幸福。
送完唐紫我回了家,聽到屋內父母的吵架聲,你知道孩子喜歡什麼嗎?他一天不好好學習,你管什麼了??你在意過這個家嗎??我聽倆人的爭吵,只能做在院子裡,望着滿天繁星,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我嘆着氣,對自己的未來憧憬着,生活我要過的好,對得起愛我們和我愛的人,答應唐紫的是一份責任。
別吵了!我不念了,打算出去看看,打打工,倆人聽到剛進屋的我突然這麼說直接噴頭大罵,說我不上進,打了我幾下,老媽拽着老爸,老爸眉頭緊皺大眼瞪着我氣呼呼的說,實在不行跟我上山進工隊裡砍木頭,我在學校啥情況你知道嗎,老爸拍桌子喊道一天不上進,你就給我滾,指着我破頭大罵,滾就滾,我腦子一熱,跑出了家門,老媽在身後緊忙喊我,你別管他,全他嗎你給慣的,老爸還在不停的罵着。
我走在街上,夜晚的街道顯的有點淒涼,風呼呼的颳着,哎,兜裡沒錢,我的成績在學校確實不咋樣,看到那些書籍我就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到了猴子家,我倆商量了一下打算去廣州看看,因爲現在出了老福的那個事情讓我心裡總是不踏實,儘量我們還是躲遠點,在順便看看猴子的父母,猴子激動的抱着親了我一下,被我嫌棄的踹開。
第二天我偷偷去把家裡的戶口本拿出來買了車票,然後小心的放回去,沒有被爸媽看到,我們收拾好了行李,猴子跟奶奶說是想去廣州看看父母,沒提我要離家出走的事,猴子奶奶一把鼻涕一把淚送我們上了火車,在外面注意安全,我給你煮的雞蛋,記得吃,看完你爸媽早點回來,二雷子拿出300塊。
我跟二雷子說,我們在廣州混好了,就把你接來,二雷子嘿嘿一笑拍了拍我和猴子的肩膀,王卷卷遞給了我一袋子吃的,猴子看了看裡面有水果泡麪,唐紫從兜裡拿出了130塊塞到了我兜裡,嘟囔着跟我說注意安全,陪猴子看完父母就早點回來。
嘟,綠皮火車開動了,我們把頭伸出車窗揮手告別,這火車要開36個小時,加上猴子和大家湊的一共730塊,也算是巨資了,拿着這錢心裡熱乎乎的,一路晃悠着蠻好玩的,這時我們沒有移動手機,只記住了家裡座機電話,第一次出遠門,心裡既興奮又害怕,困了我們就睡,餓了就吃碗麪,夜裡我突然被一泡尿憋醒了,起來去廁所,但發現裡面有人,我就出了臥鋪車廂,往硬座那邊走。
看着人多的還是排着隊,我急的夾住了腿,旁邊的一個戴着眼鏡的長髮男抽着煙問我,怎麼了?老弟,憋不住啦?人多久這樣,來抽一根,說罷掏出煙盒,遞給了我一支菸,我猶豫了一下,接了過來,心想不會抽菸但也不能掉了份,煙這個東西不用學,接過了火點了起來,咳咳,嗆的我咳了起來,哎,我嘆着的氣煙就順了出去。
彷彿煙也沒那麼難抽,心裡的事情好像找到了閘口一樣好受,老弟去哪?長髮男一臉笑眯眯的問我,我說去廣州找點活幹,投奔親戚?我說沒有,就想去看看,我也去廣州,也是東北的,算起來咱倆還是老鄉呢,長髮男吐了個菸圈,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我說幹什麼活?
我心裡還是有防備的,別遇到了騙子,長髮男說,幹銷售,一個月3000多吧,我心裡驚了,這老家一個月大人也就才800塊,銷售是幹啥的,那男的說就是賣產品啦,蠻辛苦的,你能吃的了苦麼,我說能,我叫張樂,大哥怎麼稱呼,長髮男伸出了手,叫我老謝就行,我倆握了握手,達成了約定。
上完廁所我回去跟猴子說了起來,猴子滿臉興奮,這要是賺到錢,那咱回老家得老長臉啦,樂哥,我跟着你幹,我說走一步看一步,這老謝別忽悠咱倆就行,一路三十多個小時終於到了廣州站,我們下了車廂,老謝帶着我們出了站口。
看着周圍的高樓大廈人山人海我四處張望,猴子拎着包像打了雞血一樣也是如此,老謝看着我們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滿是不屑,這時,一個身穿連衣裙帶着墨鏡的女人站在了我們的面前,用着蹩腳的普通話嗲嗲說,謝哥,你怎麼纔到呀,我們都等你好久了,老謝哈哈大笑,這火車晚點了,快,接這兩位小兄弟上車,跟我一起來幹活的,女子滿臉堆笑的搶過我手裡的包,哎呀,又來新同事啦,快,車子就在前面,我先接你們回家,轉身扭着屁股往前走去,面對突如其來的熱情,我心裡想這是找到組織了啊。
這下我和猴子住的地方解決了,我們上了一輛麪包車,開了很久帶我們到了一個飯店,那女人說,靚仔呀,這是腸粉,廣東的特色,這是煲仔湯,我和猴子吃了點腸粉還挺好吃,那湯跟刷鍋水一樣,我們吃完被老謝帶着回住的地方。
七拐八拐的開了很久,猴子說,謝哥,我們這還有多遠啊,我都快睡着了,老謝說,猴啊,我也累啊,這離市區遠點,因爲市區房子太貴了,你們先咪會,到了地方我跟你們說,這時我心裡忐忑不安,不會拉着我倆賣了吧?
我卻睏意全無,瞬間清醒了,一路上女子跟我和猴子聊了很久,我們知道這個女子姓安,叫安冉冉,是他們投資公司經理,我們是做業務的,到了下午5點左右,我們終於到了,下了車屁股都麻了,我卻踏實了下來,眼前是一個不錯的小區,我和猴子第一次住樓房,上了樓,屋裡三室一廳,我和猴子住一個屋子,屋子很大,差不多100多平米,晚上我和猴子睡的很香,大概是累了一天。
第二天,我們被老謝早早的叫了起來,謝哥,開工了麼,猴子打了個哈欠,我們早上被安經理叫了起來,吃了點稀飯和鹹菜,然後開着車去了一個寫字樓,進了屋子,空調吹的很舒服,我和猴子東看看西看看,第一次來這麼高級的地方,很開心,只見老謝按了下指紋的開關進了屋。
迎面響出一片掌聲,我們看了看,屋子大概一百多人,有男有女,年輕點的跟我們差不多,老謝站在前面,跟着一個短髮男人交頭接耳了一會,那個短髮男人捏了捏嗓子,我姓餘,餘力偉,我們成立公司的初衷,是什麼,是帶着各位有一個未來,想不想買房,想不想買車,我和猴子聽了這個餘總說的話,我倆既又懷疑又興奮,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接連幾天都是如此,一天的早上我倆心裡着急,心想,這也不是個事啊,就這樣能給我倆開工資都怪了。
我倆也知道是騙人的了,因爲那個安冉冉經理天天跟着我和猴子給我倆做思想工作,讓我往家裡要錢,我和猴子口致一經的說不記得電話,氣的那個餘總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我和猴子想過半夜要跑,但這個想法並不只有我們,看到有人跑,抓來打的慘,我們也出不去報警,咋辦纔好呢,我和猴子想了個辦法,晚上吃飯的時候猴子和我吃了很多,我倆半夜的時候憋不住要上廁所使勁敲門,安冉冉以爲我倆要跑,倆忙叫人,隔壁突然跑來四個男人把我們按到地上,噗,噗,我和猴子終於忍不住蹦了出來,那味道溢滿了屋子,客廳燈打開,老謝氣的進了,揮了揮手,讓那四個男的把我們壓到樓下。
我以爲要被揍的時候,被懟到了麪包車裡,開了很久,我和猴子連忙求饒,氣的老謝扇了我頭好幾下,車子開到一個郊區的路上,把我倆扔了下來,老謝搖下車窗,你倆被解僱了,趕緊滾!看着遠遠駛去的麪包車,我和猴子笑了起來,猴子,你這招還真損,我倆現在褲兜子裡不是屎也是屎了,一身的味道直嗆鼻子,“東西也沒了,樂哥,咱倆現在身無分文,那幾百都被那個貨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