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 岑雲熵帶着緋兒來拜會不說,就連林將軍也來湊這個熱鬧。
宋文青頭疼之餘,自然要, 忙於應付, 爲此只有將那一大一小藏匿於房中, 再三警告二人不要出來, 二人倒也乖巧, 一大一小齊齊點頭的模樣,讓宋文青幾番忍笑,合上門時, 脣邊的笑意掠開,卻未曾被那一大一小看見。
“緋兒剛纔你二爹爹嚴肅的要命, 你覺得你和我真能將你二爹爹勸回去?”岑雲熵無奈的說道。
緋兒一攤手道:“二爹爹看到我都不開心, 別說你了。”
“你呀你就這般損你爹我啊!”岑雲熵揪着緋兒的小辮子說道。
緋兒擰巴着臉要哭, 岑雲熵本不想慣,當一想到宋文青臨走時嚴肅的告訴二人不要亂跑, 不要出聲,只有將緋兒抱在懷裡低聲輕哄,生怕到時惹得宋文青不高興,就把這一大一小全給丟出去了…
若是換做從前岑雲熵,那王爺脾氣早就發作了, 當然這也要面前之人是宋文青才能讓岑雲熵的王爺脾氣不復存在。
而庭院內, 宋文青爲林將軍沏茶, 脣邊笑容依舊, 似假非假, 卻沒有半分城府之色,看似自然柔和, 卻又好似暗藏殺機。
“昨個才與岳父小敘一會,怎今日岳父反倒是登門來了,若是岳父有事要談,叫人傳話一聲與小婿,何苦舟車勞頓。”宋文青斟茶道。
林將軍罷手道:“這聲岳父叫起來爲之尚早,宋將軍你還未娶我家閨女不是?”
“小婿聽不懂岳父是何意思了?”宋文青抿脣一笑道。
“昨日有人見你在樹林內咳血,不知是不是確有此事?今日我便來看看,畢竟如果宋將軍果真如此,還怎能上戰場,又有什麼資格娶我家閨女?”
林將軍話音說的明白,宋文青一臉深沉了下來,就好似對林將軍所言不滿,脣邊一抹不屑掠開。
“林將軍是怕我有一日風頭蓋過你,才這樣詆譭宋某的吧?”隨即將雙方茶滿上又道:“今日宋某才發現林老將軍居然會說如此不恥之言!”
“宋將軍是想激我,我雖是武將,也不代表毫無頭腦。”
“若是林將軍這法信不過我,你我二人比試一番,若我身子骨當真如你下屬說的不堪一擊,想必定會敗下陣來,或者請宮內的御醫要不林將軍自己找醫師來把脈也並無不妥。”宋文青冷言道。
看樣子是對於林將軍的污衊心中不爽快,實則是爲了讓自己更有些底氣,宋文青言語並未加重只是改了稱呼,口氣也冷淡了些許,不似剛纔那般親熱。
林將軍仍是半信半疑,畢竟宋文青這樣好似說得過去,又好似說不過去,說得過去是因爲宋文青是那不可一世的青蓮公子,可是又太過平靜,沒有顯露過多的性子,可也因爲這樣別人口中長到宋文青不喜丟人,此等舉動又卻是不怪,此時反倒是讓林將軍有些看不透了。
“若是宋將軍不介意老生的懷疑,你我拿上兵刃比試一番,由老朽堂堂宋將軍的虛實如何?”林將軍笑道。
“甚是樂意。”宋文青道。
隨即,宋文青命人拿來兩柄銅劍,一把遞到林將軍手中,林將軍手指撫摸過劍身,還未說開打便先動了手,宋文青一個側身躲過,隨即用劍身將其手中劍擋住。
林將軍一手握劍,一手化掌向其及去,宋文青移開劍身,踏石凳而已而起,避開林將軍一掌。
林將軍觀其臉色,毫無變化,手中劍當做擲物,向宋文青所站之處飛去,宋文青手中長劍隨即一擋,並未踉蹌後退,那飛來之劍便已掉落在地,宋文青握劍對林將軍稍稍欠身道。
“此番一試,想必岳父便無後顧之憂了吧!”宋文青話音平靜,實則尖酸。
“趁宋相還未還鄉,就將你二人的親事辦了吧!賢婿你瞧三日後如何,我家閨女嫁過王爺,也不是什麼清白女子,我老林家不喜熱鬧,乾脆便隨隨便便辦好就得了。”林將軍走上前拍了拍宋文青的肩膀道。
“也是,小婿再過些時日便要帶兵出征邊疆,早日了了早好,再者我爹他再過幾日便要還鄉,早日成了,也有長輩在一旁看着,甚好!。”宋文青道。
“今日之事還望賢婿莫怪,畢竟我閨女就算做過他□□,也不可娶個病癆鬼回家,老夫只怕你志在兵權,我閨女再怎說也是心頭肉啊!”林將軍解釋道。
宋文青道:“岳父的心情,小婿明白,待秋悅過門後,小婿自會好好待秋悅的。”
“有你這句話,老夫就放心了,秋悅便交給你了。”
林將軍拍了拍宋文青的手又道:“賢婿我還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婚事這方面你準備便是,別過。”
“小婿這邊也有要事處理,不便多送,岳父一路小心。”
林將軍前腳剛走,這後腳岑雲熵便領着緋兒走了出來,瞧着架勢氣的不輕,岑雲熵直視着宋文青那張俊朗的面容下的淡然表情,身體免不了微微顫抖起來。
而一旁的宋文青不曾言語,看着岑雲熵那模樣,只是發出一聲嗤笑。
“岑雲熵,你瞧見了嗎?我宋文青馬上就要娶你的女人了,你說我該如何對她呢?無論怎說我和她的恩怨還真是不少呢…”
“有意思嗎?”岑雲熵冷冷的問道。
宋文青聳聳肩道:“怎地沒有意思,雖說林秋悅不過是雙破鞋,但可是你第一個動過真心的女子,岑雲熵你以爲你還是那個王爺嗎?待我大勝而歸,我便把你壓在身上天天往死裡玩你!那時候想必當今聖上也不能奈我何吧!”
緋兒看着宋文青從未讓其見過的嘴臉,不免打從心底的寒,拉着岑雲熵的衣服就躲在了岑雲熵的身後,半遮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宋文青,瑟瑟發抖。
“文青,你這樣嚇到緋兒了。”岑雲熵道。
宋文青又道:“從我喝下那杯酒開始,你與我之間就再沒瓜葛,我呀現在就是喜歡你這張臉,等哪天看膩了,你或許還可以做你的王爺,現在你和你女兒給我出去,岑雲熵你不想當着你家閨女的面,被我那個什麼吧?!”
看着岑雲熵氣憤的拉着緋兒離開,身影越來越小,宋文青頹然的坐在石桌前,猛然咳嗽了起來,掌心依舊可以見到滲人的血腥,宋文青看了看手心,脣邊的笑容越發的苦澀。
“公子,王爺和緋兒離開了。”
宋文青擡起頭來看了看三葉道:“恩,離開了好,對了!爲何尉遲神醫的藥來了,人卻不見。”
“尉遲神醫說,現如今不想見人。”宋文青沒有說話,三葉嘆了口氣,思慮了一番又道:“公子說出那些話,心裡就沒有一絲半點難受。”
“難受是難受,但若是他來我婚宴上一鬧,被別人知道我做過瑾國王后的話,便什麼都完了,你也知道二十五兵權也不是小數目,林家現如今安得什麼心還不得而知,背後那人的身份還不算明朗。”宋文青道。
三葉沉默的看着那張日漸消瘦的臉,也心知這不是爲家國大事而操心,若不是怕江山易主,岑雲熵恐怕會因爲這張臉淪爲禁臠,或許宋文青也不會出此下策。
畢竟就連他都捨不得碰的人,又怎捨得別人糟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