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三十五、愛的視線

終於抓住了自己想要的幸福, 他的手不自覺地握得更緊了。

“哎吆!”

她竟然在向自己撒嬌,那幾分小女兒的嬌羞,是他從來沒有看到過。

他不自覺地搖了搖了頭, 似乎是想要確定這是不是真的。

“喂!先生, 你醒醒!……”護士小姐輕輕地推了推朗逸風的肩。

狐狸懵懂地睜開眼, 看向聲音的來源。

那個護士小姐似乎沒有想到, 這個趴病牀上的人竟然是一個年輕的帥哥, 還帶點迷糊的臉真想讓人YY。

她剋制住心裡那種突如其來的奇怪想法,望着空空的病牀,正正了身, 嚴肅地問:“請問,病人到哪裡去了?”

靠在坐椅上的楠夜, 看着一個個穿梭在這醫院裡的人, 這裡的白色離天堂很近吧!

她揉了揉發痛的胸, 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讓她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承受不了了。

一個人的時候無助地想尋求一絲依靠,她習慣性地一摸, 卻發現胸前只剩下了那個奇怪的簪子,那塊掛在胸前的玉佩昨天已經被搶走了……

連最後的溫暖也不給她嗎?奶奶,人生的路上有太多的無奈……

一定要找回奶奶留給她的那塊玉,可是怎麼找?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她在這醫院裡才走了幾步,一激動, 就覺得快要倒下去了。

自己的身體竟然變得這麼不受大腦的控制, 脆弱得風一吹就要倒下去。她靠在椅子上沉沉地想。

真是個彆扭的孩子, 狐狸看着依在椅上的楠夜, 那一身白色的病號服, 讓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張白色的紙,他輕輕地上前, 溫柔地抱起了她。

楠夜覺得自己如同是陷入了棉花糖,又像是睡在雲朵上,軟軟的,輕輕地地飄了起來,真的可以觸摸到天堂。

她迷夢似的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在一個人的懷裡。

明明的躲開了,怎麼又蜷縮在他的懷抱?她有些鄙視自己,總是在需要溫暖的時候想到狐狸,卻一次又一次,找各種藉口說服自己,那是狐狸的兄弟之情。

“狐狸,你怎麼來了?”楠夜把臉縮在他的懷中,明知故問。

狐狸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小楠,走了那麼久也該回來了!”

病牀上,楠夜遊走在半夢半醒之間。

高三那一年,她也是躺在病牀上,努力地睜開眼,因爲牀頭有奶奶關切的眼神。今天她又一次躺到了病牀上,她卻不想睜開眼睛。

狐狸拿着早餐進來的時候,看到了坐在牀前的徐芬。

“阿姨您好!”他看着這張和楠夜有幾分相似的臉,心裡有了答案。

“你是……”徐芬帶着幾分疑惑說。

“阿姨,我是小楠的……男朋友。”朗逸風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男朋友幾個字說得特別響亮。

“哦,是小楠的朋友啊!”徐芬笑着站了起來,接過朗逸風手裡的早餐。她隱約知道小楠在大學處了一個朋友,不過,小楠沒有說,她也沒有問。女兒大了,有些事情,她相信她會明白的。不過做媽媽的,有些情況還是得問問清楚,爲女兒把把關。

聽那聲音也知道是誰來了。楠夜本來想一直裝睡,可是狐狸的話讓她立刻睜開了眼,“男朋友”這三個字就好象是三顆重磅的炸彈在她的心裡爆發了,把她滿是窟窿的心眼都炸成了坑。

徐芬和朗逸風兩個人正以一種快速有效地方式交流,徐芬一邊放早餐,一邊仔細打量着朗逸風還問着一些和查戶口差不多的問題,另一邊的朗逸風則是積極配合,恨不得把小時候在幼兒園的事情都一一說出來。

如果自己再不出聲,不知道這兩個人會說到什麼時候,她的心裡掙扎了一下,終於萬分艱難地喊了一聲。

“媽!”

徐芬的身體僵了一下,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聽到這一聲期盼已久的“媽”。她有點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多年以來心中的委屈和自責如洪水般,快要涌出她的眼眶。

“誰是402的家屬?”一個年輕的護士進來問道。

徐芬跟着護士到了醫生的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完全被前面那棵大樹的陰影所籠罩,雖然是上午卻有幾分陰暗,一下子走進來還真覺得不適應。

那個中年的醫生姓羅,好象是這裡的什麼主任吧,那張看起來總是帶着笑容的臉,此時緊緊地繃着。

一時之間,徐芬緊張起來,她靜靜地看着醫生,卻遲遲不敢問,生怕問出個什麼情況來。

“你是楠夜的母親吧!楠夜的心臟幾年前是不是動過手術?”

“是的,醫生有什麼問題嗎?”那個時候楠楠動手術,她就沒有在她的身邊。對此,她的心裡很是愧疚。

醫生說小楠的身體已經沒問題了。今天羅醫生突然問起,以前手術的情況,這讓徐芬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楠夜的情況不容樂觀,她的心臟經過手術雖然進行了修復,但是過度的勞累讓她的情況開始惡化,再加上昨天她的胸部受到重創,現在她的心臟非常的脆弱。問題的關鍵還不是這個,她的腎部還有結石,需要動大的手術……”

沒有和女兒擁抱,也沒來得及擦一下眼角幸福的淚水,羅醫生的話就如同是一臺機器,把徐芬腦子裡所有的東西都攪亂後,抽離了她所有的意識。幸好一邊的羅醫生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纔不至於摔倒在地上。

徐芬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出醫生辦公室的。

“小楠,你慢點吃!”朗逸風溫柔地拭去楠夜嘴角的湯汁。

看到這樣一副溫馨畫面的徐芬用力扶住了門框纔不至於讓自己倒下去。她的小楠有了一個可以幸福依靠的人,爲什麼老天爺那麼吝嗇,不給她享受幸福的時間……

“阿姨您回來了!”一旁的朗逸風趕忙站起身招呼,楠夜很不好意思地轉過了頭。

楠夜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這樣心安理得地享受狐狸的溫柔,面對狐狸體貼的照顧,她竟然還有一絲小小的雀躍。

自從狐狸走後,她不是沒有想過,想他回來,分享她的那些歡樂和痛苦,那雙如同北極星一般的眼睛會一直注視着自己嗎?還一直望着南方嗎?

“小南瓜,你可嚇死我們了。本來想給你一個生日的驚喜,沒想到你先給我們來了個驚嚇!”還沒進門呢,聽聲音就知道是櫻桃她們來了。

本來楠夜就不願意面對媽媽,加上狐狸的攪和,她覺得自己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櫻桃她們的到來,讓她覺得輕鬆了不少。

來了一羣人,病房裡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哇,狐狸!原來南瓜是偷偷躲起來和狐狸享受甜蜜時光!”櫻桃一來嘴就沒有閒下來。

楠夜沒想到的是怪獸竟然也和李子她們一起來了。

怪獸進了病房看了一眼病牀上的楠夜,給了狐狸溫柔的一拳,又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幾個女孩子則圍着楠夜唧唧喳喳地問長問短。

徐芬接了一電話匆匆地走了。

楠夜看了一眼媽媽的背影,嘴角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卻沒有注意到有個人的視線始終看着她,關注着她的喜怒哀樂。

蘋果姐細心地帶來了蛋糕,她們說是要給她在這裡補過生日。

楠夜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在病牀昏睡了兩天,生日都已經過了。

看着圍着她的那一張張熟悉的笑臉,不知不覺自己已經二十二歲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大家嬉鬧着吃了蛋糕,櫻桃卻嚷嚷着說要對楠夜進行嚴加拷問,把狐狸和怪獸着兩個大男生趕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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