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走並不是馬上就能走,也有許多事要安排。既然日後還要回來,一走了之就太不負責了。陳興漢只帶着軍隊和蔣承君走,州政府的人員編制不動。蔣承君在一天中不痛的時間的裡召了不少人過來見面。
忠心的要如實稟告並告訴他們在他不在的時候該怎麼做,油滑的兩面三刀的就是威逼加利誘。臨陣倒戈的當然會有,控制在可控範圍的損失,蔣承君還輸得起。
言孝臣是蔣承君留下的隱形的主事者,蔣承君見他的時間尤其多,時間一多,他痛的樣子難免被言孝臣看出端倪。
蔣承君痛的神色發白,迎着言孝臣疑惑的眼神,卻主動的選擇了坦白,“我種養了胎蟲,已經是最後三個月,所以纔會選擇避其鋒芒。在我不在的時間能讓我放心的掌管政務的人只有你。雖然年輕,但處事穩妥靈活,原則性也好,最重要的你有憫農之心。時刻不要忘記,我們是了爲了什麼才反抗。”
“我會的。”言孝臣說,“總理儘管放心,在你不在的時候我會做好本職工作的。”
蔣承君笑着點頭,“我會安排幾個暗樁在暗中幫你。不用直火明杖的跟人槓上,暗中保留實力。等我回來。”
言孝臣點頭。
從督帥府出來,言孝臣回頭看看變換的雲彩下的督帥府,平穩的局面要被打破,之後又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因着沈希慕和顧心鉞的關係,言孝臣決定提醒一下沈鶴立,讓他先暫停項目,錢是一定會給的,但是現在顯然先顧不上他這頭。
那邊廂沈鶴立已經遇到麻煩,有夥人拿着從沈氏百貨買的東西,圍着沈氏百貨要個說話,說賣假貨次貨給他們。大班勸說幾回後反而被人抓了語句裡的破洞,那方人開始動氣手來,等沈鶴立聽到消息趕過來,雙方都很狼狽,大班尤其慘,血肉模糊了都。
好在香風百貨的保安聞聲趕過來,雖然沒有參與打架,但好歹是幫他們守住門,不讓一些趁亂想進去的打砸搶的人亂來。
沈鶴立讓人把還在亂抓亂打的人羣分開,周圍早就圍滿了看熱鬧的人,“我是沈氏百貨的老闆,有什麼事你跟我說,是我們的錯,二話不說的賠償,你們這一上來就把人打成這樣,是來解決問題的還是來找事的?”
“什麼叫是你們的錯,明明就是你們的錯。”爲首的男子說,“我花的真金白銀在你們家買的東西,回家別人說買的是什麼玩意,我來找你們討個公道,這小子話裡話外就是我來訛他,爺爺缺他這點錢?少瞧不起人,就算不要賠償,我也得揍死這丫的。”
那人說着又要上前,他的目的就是要搗亂,商品反正是他僞造,現在抓住這人打架的事說,反正鬧得他不能做生意,背後老闆就滿意就給錢。
沈鶴立一把攔住他,“一碼歸一碼,咱們先說東西的事。你說的東西在哪,沈氏百貨的貨都是我一家一家從各地的老字號選的,上貨櫃前每一件都是仔細檢查過的,質量我敢拍着胸脯說決定沒問題,我沈某人不值得信,勐城漆雕,湘泉竹器,德勁瓷器,烏家庵山水小景,這都是幾百年的名聲,他們總不能自毀招牌。”
一番話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周圍人不由拍掌叫好。“所以我說讓你先把東西給我看一下,沈氏百貨出去的東西我都認識,咱們看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沈鶴立舉着那人手,“你說是不是?”
“店大欺客,還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那人梗着脖子說,從沈鶴立手中甩脫,就想走。
“先生,你要是不想和我追究一下貨品的事,你把我的經理打成這樣,是不是也該有個說法。”沈鶴立不讓他走。
“什麼說法,他先打的。”男人胡謅道。
“是誰先打的旁觀這麼多大哥大姐看的分明,先生不如去巡捕房和警長先生說清楚。”沈鶴立說,隨即對人羣外走過來的穿制服的男人說,“郭警長出警的速度就是快。”
原來沈鶴立聽到消息前來就讓人通知了巡捕房,不管這人是什麼來頭,他都準備把人送進去好好待幾天。
郭警長把來鬧事的人帶走了,大班也被送到醫院去,餘下的人收拾收拾繼續開店,圍觀的人也慢慢散去,沈鶴立冷眼看着立在不遠處石階山觀看的李強國。
沈鶴立走過去,“李老闆戲看的可好。”
“很好,很滿意。”李強國笑道,“這樣的戲以後時常都有的看,沈老闆要時刻保持住今天這樣的狀態纔好。”
沈鶴立聞言盯着他,李強國笑着說,“年輕人,你還嫩了點。”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沈鶴立問。
李強國附耳在他耳邊說,“我想要你的太太,顧心鉞。”
鉞字還沒落,沈鶴立一拳打在李強國的腹部,力道大的讓他捂着腹部後退好幾步,李強國擡頭見沈鶴立面若冰爽的臉,呵呵笑道,“你別不信,到時候你會乖乖的和你媳婦離婚,我等着的呢。”
沈鶴立捏着拳,想上去再揍一拳,李強國的長隨已經圍上來了,沈鶴立冷哼一聲,“你以爲你的那些骯髒手段別人就不會玩?等着。”
顧心鉞在吃杏仁糕,面前這碟都是第三碟了,曾媽端上來一盅百合梨子水,“少爺,可不能再吃了。”
“嗯,不吃了。”顧心鉞乾脆的拍拍手,“等沈鶴立回來該開飯了,丁香今天燒了甜扣肉沒。”
“按照少爺說的,放了桂圓紅棗蜂蜜,甜的膩人的扣肉做好了。”曾媽說,“少爺如今胃口開了些,總算不是吃小鳥食了。”
“你還不知道沈鶴立那人,跟他吃飯他就不停的給你夾夾夾,久而久之,胃口就變大了。”顧心鉞說。
“姑爺做的好。”曾媽誇讚道。
“太太。”門外赫青叫道。
“什麼事?”曾媽問。
“老爺讓人帶話回來,說今晚不回來吃飯了,讓太太先吃。”赫青說。
曾媽回頭看一眼顧心鉞,對赫青說,“行了,太太知道了,你下去吧。”
顧心鉞拿着勺子攪動着湯盅裡的梨子,“他沒口福,正好我一個人吃了,去跟丁香說,火候到了就端上來吧。”
“少爺,愛吃也要節制點,免得吃多了積食。”曾媽不無憂心的說。
沈鶴立報復李強國的手段也直接,讓沈立堂的船卡着不讓李家的貨船進港,等了三天,李家讓把船就近停靠,請了人力來卸貨再用車馬行送到京都,沈鶴立讓人去流民聚集地告知了這個消息,一窩蜂的人涌上來,李家一貨船隻剩下一兩成的貨,損失慘重。
沈鶴立對李強國拱手,“李老闆憂國憂民,平富濟貧,我輩楷模。”
言孝臣隱晦的提醒沈鶴立京都快要變天,沈鶴立何嘗不知道如果那四方進京都,李家的後手必定在那之中,他如此果斷的報復,只怕日後李強國會變本加厲的還回來。但話說這麼說,該報仇的還是得抱,他心中的皎皎明月,豈是這樣的人能口出污言穢語的。爲了顧心鉞也不能忍。
這一切顧心鉞毫無所知。就連他的身體發生某些隱晦的變化,他都只單純的以爲自己喜歡吃甜口了,每天吃的高興,吃的不亦樂乎。
蔣承君思量在三,在王孫只離京都三天路程時,在他動身離開時他還是公佈了一份告民衆書,說他離開也是爲了大家好,不致京都再起波瀾,州政府還會正常運行,之前的公文條列也依舊有用,除非下任的京都所屬者從新頒佈法令。最後表示希望大家都好好的有希望的活着。
陳興漢和蔣承君的離開出乎所有人意料,所以這份告民衆書一出來,街頭巷尾都在熱議。留在京都的探子也各自慌亂,連忙報告給各自的主子,這麼大事他們事先一點都不知道,趕緊通報,看能不能將功折罪。
原本還在三天路程外的王孫一行人,蹭蹭的提速,當夜就入了京都。顧心誠是第一個等在大門口守候的,一見王孫就行磕頭大禮,“微臣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身後還跟着一幫人,這麼整齊的喊着萬歲,還真有點氣勢,可是有人不解風情,守門的一個小兵明明裝木偶人裝的挺好的,一聽這邊喊萬歲,手上一個激動,把門推着關起來了,關到一半被制止,小兵也像領悟過來,知道自己惹大事了,順手把自己頭上帶的帽子,身上穿的褂子都扔在地上,“我不幹了,皇朝都滅了還在這喊萬歲,一羣神經病。”說完一溜煙的消失在人羣中,找也找不到。
他人雖走了,說的話還留在原地,本來聚集的這一萬官兵裡就對王孫這個家家酒皇帝嗤笑不已,如今也可以有機會當衆呲笑出來。
王孫保持鎮定,伸手扶起顧心誠,“愛卿不用多禮,先進城安置歇息。”
顧心誠原本想把王孫接到自己家的,可惜當初和顧興邦說的時候顧興邦不同意,好在他打聽陳興漢帶走了所有他的嫡系軍隊,想來督帥府應該沒有兵馬守候,就把王孫接到督帥府去了。
王孫在督帥府前眺望着皇宮的方向,“朕什麼時候能住回家裡。”圍着他的人七嘴八舌的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