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大悟

晚飯的時候千軒果然沒有回家,這也是楠楠意料之中的,之前幾次自己跟他鬧脾氣他也有過夜不歸宿的時候,但是楠楠不知道千軒這次是真的有任務在身,因爲看見大哥都在家,想不到他此時的處境有多難。

見大家吃的差不多,楠楠放下筷子跟千馳說道“大哥,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們說”

聽楠楠口吻有些嚴肅,好像是要做什麼決定的樣子,千馳不知道她的心思,想的竟然是她不會因爲跟千軒吵架要去乾封哥那裡住吧,像這樣激化矛盾的行爲不是要解決事情的態度,如果是這樣的要求那麼千馳不會答應,何況千馳見千訊和千翼都有些緊張,見千晨有些茫然,千馳也撂下筷子說道“說來聽聽”

“大哥,學校樂團在一個月後要去奧地利比賽,他們打算後天早上飛西安跟另一個樂團進行技術交流,算是賽前突擊”

楠楠話沒說完,千晨就插嘴道“對啊,你之前也帶過樂團飛西安”

楠楠點頭“是啊,後來去的維也納”

“楠楠你該不會……”千翼琢磨着,千馳直接問道“你要去西安和奧地利?”

“大哥,我暫時只去西安”楠楠先把決定說出來,然後解釋道“您也知道我不當樂團社長了,但是新上任的小社長論自身技藝來說是沒有問題,但是管理整個樂團,協調每個分支就做的還不夠,何況聯絡西安的樂團負責人她也不熟悉流程,所以她今天找到我要我幫忙,我想着帶她一次她就熟悉了,就去三天”

千翼聽後吐槽道“後天就走,她這求人也不提前說”

千訊推測道“可能是身爲新任社長,年紀又小,怕大家說她扛不了事吧”

楠楠說道“是啊,她顧慮的很多,後來還是樂團的人一起商量才找到我,所以時間很緊湊”

千晨算着日子“我的寶兒,你週末不在家啊?”

千翼抻着脖子對千晨說道“二哥,她後天走,走三天,可不周末不在家”

“完了,三天看不見,週末看不見,想死了”千晨又自己演上苦情戲,但是千訊聽二哥說見不到會想死後,想到的卻是楠楠和三哥吵着架還要分開那麼多天,這不會激化矛盾嗎。

千馳考慮的也有千軒這點,楠楠走三天,千軒最近也因爲暗地的任務在身回不了家,或許這倒可以讓他們兩個人分開後彼此冷靜一番,千馳點頭道“跟李老師請好假,安排好自己的學業進度,在能力範圍內幫扶好後輩是應該的”

“是,謝謝大哥”楠楠知道自己大哥會答應,所以一早也直接允諾了樂團。

千翼多嘴道“你這不當社長果然還是一百個不放心”

楠楠說道“自然是希望樂團越來越好啊,拿獎誰不高興”

千翼算着說道“你當社長,沒有一次不拿金獎吧”

“不是,有兩次銀獎”楠楠脫口說道。

“記那麼清楚”千晨問道,楠楠點頭“因爲我沒想過自己會敗,所以記憶猶新”

“額……”除了千馳以外的幾個人一聽楠楠傲嬌的口吻和不屑的眼神都不知道說什麼,只能默默在心裡給她豎大拇指,要論琴技,她確實稱得上“奇才”,記得之前大家聚一起調侃過,南宮家往上翻八輩沒有在音樂界取得過成績的。

千翼這時突然衝千晨說道“二哥!我這次數學考了班級第二!”

“爲什麼不是年級第一?”千晨故意逗他說道

千馳聽他們閒聊着時也注意到千訊的神態,見他一副有心事的樣子猜測這孩子肯定是知道昨晚家裡發生的事情了,他的心思太細膩但又不善表達,千馳想着飯後勸千訊不要把楠楠和他三哥的事情放心上。

楠楠回到臥室後找出箱子打算收拾衣服,坐在地毯上時拿出手機翻着微信聊天界面,最終回到置頂區域看着自己和三哥的聊天時間定格在前天晚上的幾通語音上,楠楠長嘆一口氣,眼前突然冒出每次自己離家前一晚他都會來自己房間站在牀邊幫自己疊好衣服幫自己清點少帶了什麼物品,而自己就清閒的往地毯上一坐,邊聽他絮絮叨叨的叮囑邊刷着手機,最後他還會遞給自己那張他都很少用到的黑卡。

想到這裡楠楠想哭又想笑,哭現在兩個人吵架到有些話真的傷了心,笑他自己經常在外帶傷又不規律吃飯,他竟還操心自己呢。

隨便裝完箱楠楠便睡去,第二天早飯時千軒的位置依舊是空着的,楠楠知道他一宿未歸。

一整天的課除了幾節副課要去樂團跟學生和老師交接三日的學習安排,其餘時間楠楠都下意識拿出手機看幾眼未接來電或者微信未讀信息,可惜都沒有自己想要的結果,自己究竟在等什麼,楠楠算理解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滋味,難受勁兒一上來就好像全世界都不要自己了,小倔強也涌上心頭,都說三哥他對自己多好多好,都說他心裡只有我一個,其實不然,吵架都不知道先低頭,我也很難受,我纔不低頭。

果然晚飯時候,千軒依舊未歸,楠楠想着怎麼今晚他都應該會露面,如今兩天一宿沒回家,難道他今晚也不回家睡覺嗎,真是因爲跟自己吵架還是什麼,楠楠有一絲懷疑竄過心尖,但是沒有繼續多想,因爲大哥在家啊,可惜自己現在沒有暗地的一手消息了,如果明天一早自己趕去機場,就真的下週再見了。

最終千軒還是沒有回家,第二天凌晨五點楠楠起牀梳妝完把箱子放在屋門口,還是選擇擡腳邁向三層,自知不會跟他打招呼,但意識趨勢自己一定要去千軒的屋門口,當自己站在他屋門面前時,楠楠看見他的屋門依舊是兩天前那樣敞開的,裡面還是沒有人回來的樣子。

你究竟去了哪裡,真的是因爲跟我吵架造成的嗎,我的話造成了傷害彼此感情到無可挽回的地步,楠楠越想越委屈,只感覺鼻頭酸脹,自己什麼時候被你這樣忽視過。

楠楠轉身走下樓,拿起箱子走出大門,前一晚特意囑咐哥哥們都不用送自己,所以等劉叔接過自己手中的箱子,楠楠坐車駛出別墅。

楠楠曾是千軒在死亡邊緣活下去的意志,也是他遇到危險時必須支撐下去的勇氣,在他心裡永遠裝着一份對楠楠的承諾,不論什麼時候自己都不會再鬆開楠楠的手,他是絕不會再把楠楠弄丟,所以不論兩個人吵到什麼地步,不論她對自己說出多恨的話,從那晚自己獨飲烈酒時千軒就知道自己不會怪她,自己只會獨自消化。

在暗地忙的時候千軒會忘記心裡的痛,但在執行任務受了小傷時也會不由得想起楠楠對自己說的那句“那你也帶傷回家啊!”,雖然心口的傷比身體受的傷更痛,但是自己知道自己不能受傷嚴重,她會真的傷心。

楠楠不再接觸暗地,一手消息自然拿不到,但是龍焱的死並不能帶走龍派的分支力量,他們還在重新組建新的勢力,暗地自然也是在龍焱死後一直試圖端滅他們的分支,不給他們留一絲機會。

千軒一直留意着龍派的動作,接到消息聽說他們有動作便一早去往暗地緊盯他們的行動,派人進行埋伏,這樣一盯便是一天一宿,第二天凌晨便展開行動,所以這幾日千軒都沒有歸家。

而千馳和千晨,自然知道千軒在暗地的任務,他們在家無非就是怕孩子們多心,怕楠楠擔心,何況還是在這樣多事的季節。

千軒算着也兩天沒回家,今天凌晨端了龍派的一個支點放自己小弟們休息半天時間,自己也回家好好收拾下衣冠。

下車前千軒在車裡還看了眼後視鏡裡的自己,頭髮有些凌亂,整體看起來沒有那麼狼狽,雖然任務難度不小但跟之前比起來也不算太費力,就是左臉上有一道血跡,但這不是自己的,千軒扯了張車上的紙巾擦掉污漬,下車走進別墅大門。

千軒到家的時間是早上五點半,要說大哥他們起牀晨練還差半個小時,千軒放輕腳步進門,在玄關換好鞋剛要邁上臺階就見千訊從屏風後出來,看他見到自己後一臉驚訝但又迫切找自己的樣子,果然就見他快步衝自己走來,壓聲喊自己“三哥,您可算回來了”

雖然千訊壓聲,但也是透露着心急。千軒剛回家自然不希望看見他這幅狀態,想着現在才五點半千訊就在客廳,以爲家裡出事了,上前蹙眉問道“發生什麼了?”

“您沒看見楠楠嗎?”千訊期待似的問道。

“楠楠……”千軒聽見楠楠自然心中泛起積壓了幾天的感情,但是聽他在找楠楠但又不像楠楠再次丟了的樣子,千軒先冷靜問道“沒看見,她去哪裡了?”

“我還以爲您這個點兒回來會跟她碰見,果然還是沒看見啊”千訊有些失望,雖然前天晚上大哥就找自己談過心說三哥和楠楠的事情還是要他們兩個人自己解開心結。但自己就是擔心,擔心三哥的不善流露,擔心楠楠的小倔強。

“小訊,你到底想說什麼?”要說剛纔千訊問自己看見楠楠了嗎的時候,自己就有些擔心她去了哪裡。現在聽千訊帶着遺憾說自己沒碰見她,千軒有一絲不好的猜測蔓延在心頭,漸漸地開始要安耐不住自己的脾氣。

見自己三哥要急,看他好像在外剛打鬥過的樣子,千訊都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想讓三哥去休息,想說楠楠不在家了,想問他和楠楠吵架的事情。

見千訊還在磨嘰,千軒在心底急的想上腳踹他但還是選擇一拳砸在千訊的胳膊上示意他再磨嘰自己就要罵人了。

被自己三哥打過胳膊的一拳,千訊差點沒有站穩,下意識揉了下胳膊膽怯的看着自己三哥要發火的眼神,自然是不敢與他的冰眸對視,重新站好微微低下頭說道“三哥,小訊在這裡是怕楠楠睡過頭耽誤了跟學校樂團集合的時間,但自知是多慮了,只是沒想到碰到您回來,這不就想問問您看見楠楠了嗎……”

千訊被千軒的氣場壓的都不知道自己解釋清楚了嗎,好像又沒說清楚自己想要表達的。

千軒聽後自然理解了一部分,但也有一些猜測讓自己不安,千軒始終盯着千訊,沉聲說道“小訊,我好像沒有教過你說話可以吞吞吐吐沒有重點”

“三哥,小訊……”“你知道我跟楠楠吵架了對嗎?”千軒瞭解家裡的每一個人,對每個孩子的神情和舉止都能猜到八成的心思,自己是很累,身體累心也累,但是會先顧慮弟弟的感受,尤其是眼前這個心思周密卻又敏感的弟弟,想着他自己的事情解決好了嗎,現在又操心自己和楠楠了。

“是啊,知道了”千訊承認,擡眼看向自己三哥時眼神還帶着擔心。

“你跟小翼的事情解決好了?”千軒突然問道千訊他和千翼的事情,千訊點頭“解決好了,和小翼談了心”

“嗯”千軒知道他會解決好,還是說道“小訊,雖然這件事情是小翼的不對,但你身爲哥哥,還是要儘量避免跟他發生激烈的衝突,否則雙方都不好受,也不好收場”

“小訊知道了”

千軒這番話也是說給自己聽,也在考慮自己跟楠楠的事情該怎麼收場。

千訊還是一心想着楠楠的事情,又問千軒“那三哥,您和楠楠……”,見自己三哥甩給自己一個煩心的眼神,想起他剛纔就岔開了一次話題,千訊連忙說道“三哥,小訊就是看楠楠這兩天魂不守舍的,心情不好,飯也沒怎麼吃,這又要答應了跟樂團去西安集訓,我也是怕您心裡不好受,你們三天……”

“她去西安?”千軒本來聽見她飯都沒怎麼吃就已經擔心她,想着幾天不聯繫,不牽掛是假,結果不成想聽千訊說她去了西安,難道剛纔千訊說她去樂團集合是去西安了,自己還以爲她是去學校。

“是啊,答應了學妹的請求,樂團一個月後要去奧地利比賽,他們先去西安集訓,楠楠帶隊”

“你一開始問我見沒見到楠楠就應該直接說,結果拖到現在才說!還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千軒的脾氣終究是因爲楠楠安耐不住,直接在玄關跟千訊喊了出來,她去西安要多久,幾天回來,去了西安還要想着跟自己吵架的心結,她能好好吃飯好好帶隊嗎,千軒還是心疼她的。

“三哥,小訊也是着急,對不起”千訊被千軒罵了兩聲就要怕的把頭埋進地下,生怕三哥一腳會踹到自己身上。

聽千訊怕自己的聲音,氣他也是知道他爲自己擔心才亂了言語,千軒整理下自己的襯衫上前問千訊“小訊,她說去幾天”

“說是三天”千訊小心回答道。

“三天……”千軒唸了一句,算着時間是下週一回來,又問“沒說早晚回?”

“沒有”

千軒不知道還要問什麼,千訊看出自己三哥的焦急,自己懂三哥,懂他心裡已經亂成一麻線,千訊還是勸道“三哥,我大概知道楠楠和您吵架的原因,都是關心則亂,小訊想過,楠楠能跟您因爲她打架去警局和她去乾封哥那裡吵架,都是因爲你們很在乎對方,您氣她沒有在第一時間告訴您她有危險,氣她家也不回就去了乾封哥那裡,但是楠楠也氣您擔心的方式太過激,可能方式和言語讓她感覺您過於責備她,應該安慰的話或許因爲着急就變成了責罵,楠楠想得到直接的關心和體諒,可能這就鬧了誤會不是嗎?”

千訊說了一車話,千軒豈能不懂,楠楠又豈能不懂,可就是當時心裡的不平衡和激烈爭吵的場景造成傷人的話越說越多。

千訊看出自己三哥的沉默,千訊又說“三哥,小訊知道您最近忙,可能前陣子因爲我和千翼鬧彆扭您擔心我們,最近您忙暗地又顧不上楠楠,她才說您一半的心思沒用到她身上,可見她是賭氣的,不是有意的”

“你知道我去暗地了?”千軒聽後緊張問道,好像很怕看見千訊點頭承認。

但千訊卻指了下千軒手臂上搭的西服外套,說道“剛纔注意到您袖子被劃破了,而且看得出三哥很疲憊”

“讓你擔心了”千軒脫口的話讓千訊心口一疼,自己很清楚三哥的苦,他要牽掛的太多,肩上的責任太重,在外有集團和暗地要要看守,在家有我們這樣不省心的孩子要照顧。

千訊下意識靠近千軒,拿手握住自己三哥的手腕說道“三哥不受傷就好,要不我們就太擔心了”

感受着自己弟弟手心的溫度,一股暖流流進心底,只是這幾天自己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溫暖,千軒拍拍千訊的手說道“知道你們會擔心,所以作戰時候一直告誡自己能不犯險就不犯,能不受傷就不受,不想看見你們傷心,可是……楠楠怎麼就不這樣想”

“三哥……”千訊聽自己三哥的話又跑到楠楠身上,可見他心裡全是楠楠,也感覺自己三哥的一些心結,千訊寬慰道“三哥,小訊說句不該說的,誰想讓自己受傷呢,何況楠楠最怕疼,她也最不希望看見哥哥們比她還難受的眼神,她也最愛哭的”

千訊安慰人的技術不怎麼樣,千軒聽後只感覺他用力寬慰自己的話語有些好笑,不自覺的對着千訊笑了一下。

千訊見自己三哥的笑頓時有些詫異但也放鬆了一些心情,對千軒也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三哥,別跟楠楠生氣了,這丫頭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她這兩天一直等着您回來,雖然她不說,但是我們都看得出,她的小心思最好猜了”

“哪裡真的跟她生氣,但是她說話也時真的氣人和傷人,你領教過的”

“是啊,當時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千訊玩笑道。

“也不知道爲什麼,現在她對我就像很好欺負一樣”說着千軒都難想要放之前自己要罵她,她早就一副要哭的表情,可是現在呢,千軒繼續說道“現在我要罵她,哪怕是真的要忍不了她說的話想扇她了,她都能伸着脖子一副隨便打死她的樣子,真是氣到我”

“三哥,到那個時候,您就真的教訓她就對了,我保證她挨第一下就乖,她不就一開始囂張,等看見巴掌下來就老實了嘛?”千訊的話就是在打圓場,當着千軒說楠楠的不是讓千軒寬心。

千軒自知他的小心思,卻搖頭說道“她會甩臉子跑的”

“她敢?!”千訊不信說道。

“她敢”千軒回憶着那天晚上自己還沒罵完她她就要走的畫面,說道“那天我還沒罵完她她就要上樓,被我一把拽回來時她還一副要跟我齜牙咧嘴的表情,跟我怎麼了她一樣”

“她的脾氣確實不小,敢跟您呲牙咧……”千訊說着時候就感覺哪裡不對勁,回憶着剛纔自己三哥的話,想起上次就跟千翼就把楠楠受傷的時候不小心說突露了嘴,千訊這次十分小心試探問道“三哥,您……”

“又想說什麼?”千軒見千訊說話又要磨嘰,只得又板臉伸手隔空指着千訊警告道“小訊,這是第二次,若有第三次說話還吞吞吐吐,我治你這個臭毛病”

“小訊不敢,小訊是想問……想問……”千訊一緊張更結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千軒見他這樣的狀態無奈嘆口氣就要上樓,千訊見自己三哥要離開的架勢馬上問道“三哥,您那晚見楠楠跟您吵架要走,是抓住了楠楠的左胳膊嗎?”

“左胳膊?”千軒一時沒反應過千訊的意思,爲什麼突然問自己抓住的是楠楠的左胳膊嗎,千軒回憶了下,說道“是”,又問“怎麼了?”

聽見果然是左胳膊,難怪楠楠會對三哥齜牙咧嘴,那是被疼的,三哥不知道楠楠受傷了要不三哥不會去拽楠楠受傷的胳膊,他定不會的,而且聽三哥的口氣,楠楠壓根沒有告訴三哥她受傷了。

千訊一番心理活動時千軒的眼睛一直盯着千訊,見他好像發現了什麼秘密一樣驚恐,而且是自己不能知道的事情,千軒感覺事情不小,自己不再跟他兜圈子而是也在思考着什麼,只感覺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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