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想想。”黑影右手拇指搓着四指,一把兩寸小刀出現在手心裡。
另一邊的卞知秋,則緊皺着眉頭不停搓手:“喂,劉辰逸,不行別逞能啊,若你撐不住了,朕定會自刎在這兒,不會拖累你的。”卞知秋一臉信誓旦旦,“等朕死後,這追清便是你的,你拿着它去當鋪當了,能換一些盤纏。”
“可你已經拖累我了。”劉辰逸勾起一抹笑容,“我知道了這麼驚天的秘密,還有活路嗎?”
青草香攜卷着利刃頃刻間將那屏障釘出幾道裂紋,卞知秋瞳孔俶地放大:“它它它,它怎麼裂開了!”
又是幾道裂紋密佈在光圈的四周,五彩光芒越來越淡,時隱時現,像瀕死的魚口一張一合。
粉衫飛速遊走,只留下一句:“快走。”
待卞知秋反應過來:“劉辰逸,你給朕回來!”憤恨地跺腳,“你是想死嗎?!”耳邊傳來的只有那粉衣男子與四黑影廝殺時兵器碰撞發出的清冷叫囂聲,劃破廣闊天際。
劉辰逸所處形勢很不樂觀,四人將他牢牢包圍起來,以肉眼幾乎不可見的速度快速變換方位。粉衫被巨大吸引力拍打地四處逃竄。執簫者不爲所動,雙眸威眯,直到遠處的身影消失在茫茫野草中。內力傾瀉於指間,玉簫發出悲鳴的嗚咽,震懾力向四周一圈一圈彈射,驚起千層綠浪。一轉身,接了黑影的一招,這一接,便是一發不可收拾。
五個人相互也看得並不真切,雖說粉衫與黑色有着天壤之別,但這時的劉辰逸那一身粉衫已經破爛不堪,露出褐色深衣,黑影們只能憑感覺,這一點,劉辰逸倒是做到了敵在明處我在暗的好局。黑影手持月刃,緊張臨敵,對面卻是衣服已破爛的劉辰逸,依然十分鎮靜。手握一柄長劍,對着劉辰逸再一次刺過去。長劍先發制人,伴隨着黑影殺氣頗濃的金鈴響音,帶着凜冽寒氣逼向劉辰逸,寒氣與簫聲相磨化爲白光。劉辰逸只是向其右側輕閃,以蕭擋刀,將對方之力彈空,奪其聲勢。爲首黑影穩住心神,知其只用巧勁,故手中長劍千轉百回,靜止的空氣被劍氣所迫,化爲厲風吹向劉辰逸。長劍未曾出鞘,只因劉辰逸始終不是以武功爲主要修真,只能輕巧閃躲,好似少女舞姿優美至極,不乏剛毅。不久,黑影們處處爲攻,劉辰逸處處爲守,不分高下。青草香氣更加濃郁,一片綠意盎然。
黑影說地沒錯,蕭的確不善於與冷兵器直接開打,僅僅四個回合下來,劉辰逸的長衫已經被那妖冶的血染成鬼魅的紅褐色,辨不清是黑影的還是他自己的血。而手中的蕭,此刻也是經不住鋪天蓋地而來的劍雨,即使蕭被注入不少真氣成了靈器,可蕭始終是蕭,眼看着玲瓏剔透的玉身漸漸布上細碎的斑紋,蕭結纏繞不清,劉辰逸的動作越來越慢。
恍惚中劉辰逸發覺少了一名黑影,一面四處尋找一面頑強抵抗。不遠處的黑點十分扎眼,劉辰逸輕輕一躍,跳出這火海。
“追!”
劉辰逸總算趕向黑影,竟是卞知秋,一身緊衣凌亂。此刻的黑影正蓋着卞知秋的破衫,肚腹處的血不停地冒出來。卞知秋則是一臉驚恐舉着染滿紅痕的血劍追清望着他。
“他……”話未說完,劉辰逸只覺得左肩一顫,是他大意了。
“給我殺。”
又是一陣腥風血雨,卞知秋蜷縮在地上,嗅到來自血的腥香,漸漸昏睡過去。
……
“父皇,知秋的孃親爲什麼不住在皇城裡啊?”
卞燁昭只是摸摸兒子的手,無論卞知秋怎麼問都不置一詞,直到卞知秋問倦了,伏在卞燁昭的膝頭沉沉睡去。
卞燁昭苦笑一聲:“帝王情,不如沒有,是不是?”
……
溫熱的觸感漫上心頭,像桂花糕的綿軟,像檀香的清幽,像龍牀的軟榻,終於將卞知秋從夢中喚醒。而映入他眼簾的,只有劉辰逸半死的身子。很快他又注意到了一點:自己這時正單手環着他的玉頸。這姿勢,只能說是曖昧。
一咕嚕坐起身,“我恨……”自己與劉辰逸正躺在一棵大樹上,估摸着有二十又尺高。望向四周,天漸漸暗了,未等天完全陷入黑暗就飄下了不少的雪,似乎想將不久前的罪孽掩蓋住。
三個黑影橫七豎八躺在遠處,連着被卞知秋強行扒去衣服的那位也在。隱約覺得他們還未死,身體似乎在蠕動,卞知秋也不敢下去查看,或者再補上兩刀。
怵目驚心的是劉辰逸做肩胛骨被月刃貫穿,倒鉤狠狠抓住嫩白的皮肉。卞知秋不敢亂動,身邊人似乎全身都是傷,包括臉頰,即使沒有多深的刀傷,也是佈滿淤青,雙眸緊閉。無力握着蕭的手垂在枝條上。
“劉辰逸,劉辰逸?”小聲地呼喚着他,也是怕驚動了黑影,他們若這時捲土重來,自己死了也就算了,但這傢伙兩次有恩與他,可不能再連累他。話說回來,其實自己還是很怕死的,不然,當那黑影縱身躍下來的時候,也不會爆發出自己都難以想象的力量就着追清劍一劍斃了他。想到這兒,卞知秋又四處尋找着追清劍,可怎麼都找不到。
“你右腿的劍太過寒冷,替你得了不少活着的時間,不然等我到了這兒,你呀,早就沒命咯。”這傢伙說過過寒能夠抑制毒性擴散,也就是等於能續命?卞知秋將目光鎖定在劉辰逸身上。冰窖裡常常保存鮮肉防止腐敗……
“兄弟,冒犯了。”卞知秋做了個揖,伸手去撥劉辰逸的衣衫,直到蜜色胸膛漸漸坦露出來,國色天香。
“咕嚕~”卞知秋吞了口口水。這傢伙,身材好就算了,膚色怎麼也這麼好,卞知秋只有羨慕嫉妒恨,繼續扒着劉辰逸的衣衫,既然上身沒有發現追清劍,那一定是被藏在褶褲裡了。卞知秋勾着嘴角漸漸俯身,劉辰逸玉帶被小心翼翼解開,黑色褶褲慢慢褪至雙膝,竟還有一條裡褲!可卞知秋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來找追清的,而此時卞知秋更加貪戀的,或許不是追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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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卞知秋是斷袖麼,大大?”
一臉淫笑的大大:“少兒不宜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