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0年10月,在地方政府和洋人工程師的努力下,瓊州府昌化鐵礦終於掛牌營業了。已探明的鐵礦就在昌化縣城東50裡,挨着石碌河,礦石質量非常好,而且埋藏很淺,適合露天開採。
昌化縣人口並不稠密,主要是當地駐紮的兵勇和一些大陸移民。但是周邊都是黎族聚居的地方,山高林密。當地的黎族靠打獵、捕魚和採集爲生,非常貧窮,在這裡開礦,正好可以僱傭當地的山民,獲得的工資能改善他們的生活條件。劉芾剛開始也打算用機械採礦,不過遇到當地政府和村民的反對,他們認爲機器是怪物,會擾亂他們的生活,破壞他們的風水。
無奈,劉芾只好採取人工的辦法,鋪上小鐵軌,用人力或者畜力拉礦車,由石碌河裝船,順流而下,進昌化江,再由昌化縣城南的入海口入海。由於原來的昌化碼頭很小,不能停靠萬噸船舶,劉芾還得一邊建礦山,一邊建碼頭,折騰到1891年7月,纔算正式開採,碼頭也能停靠3萬噸的海輪了。
隨着石碌的優質鐵礦源源不斷的運往臺灣,基隆的鍊鋼廠終於可以吃飽了,由於有了張之洞這個關係,基隆產的鐵軌也打入了清朝的市場。劉芾還在基隆附近,開闢了很大一片荒地,專門存放各種資源,用不完的煤、礦石等被堆放在這裡,形成一個個小山包。
護廠隊今年第四次擴招,新招的2000名新兵被打散,和老兵混編。原來的訓練基地已經容不下這好幾千人,劉芾在基隆北面和西面又開闢了2個營地,和原來營地一起,把基隆的北、西、南三面包圍。
基隆研究所在今年仿製出了一種新型半自動步槍,彈倉10發,自動上彈,發射7.62口徑子彈,射程超過800米,有效射程也在300開外。通過幾次修改和試製,最後定型爲AK-01式步槍。這種步槍和子彈只在研究所下屬的小型槍械廠裡小量生產,產量不高,每月100支左右,部分裝備給了護廠隊裡的骨幹,普通的護廠隊員,用的還是1887委員會。
造船廠承造的幾條小型巡邏船已經下水,現在正在按照劉芾的命令,集體攻關魚雷快艇和潛艇。
魚雷快艇劉芾的設想是用水翼艇結構,這樣能在動力不是很總的情況下也跑出很快的速度。水翼艇這個東西劉芾前世也坐過幾次,大概的摸樣倒是知道,不過到底水翼的形狀、強度、角度啥的都要慢慢試驗。
潛艇的進度並不理想,劉芾提出的雙層耐壓殼體還在試驗,通氣管技術也沒有太大進展,總之一句話,短時間內潛艇還沒希望。
大型的船用柴油機組和電動機組正在仿製中,由於有了原型機可以參考,進度還是比較滿意的,前幾款不合格產品的參數,都已經遠超現在的任何一款同體積的發動機。不過研究所和造船廠的人還不滿意,因爲參數離原型差的太遠了,如果連模仿都模仿不像,也太對不起高薪高待遇了。
魚雷的研究到是有了突破,由於炸藥威力的提高,魚雷口徑已經從533MM降低到了450MM,更輕的體重,對發動機的要求就降低了,更能提高航速,雖然沒有原型可供研究,不過劉芾帶來的一本《艦船知識》裡,介紹了一戰前的熱動力蒸汽瓦斯魚雷的大概原理,研究員們根據這個文章,模仿出一種熱動力發動機,使魚雷的航速能達到35節,但是航程還比較短,只有1000米。另外就是仿製德國的觸發器還有些問題,有將近30%的魚雷擊中目標而不爆炸。
水雷的研製一直一帆風順,從仿製德國錨雷開始,慢慢的替換了炸藥系統,電打火系統和觸發系統,使得新型錨雷比原型更小、威力更大、觸發更準確。現在已經開始開始批量生產這種被劉芾命名爲“海膽”的新型錨雷,年產5000顆左右。
水上巡查隊終於有了可供訓練的船,自產的幾艘近岸小艇雖然沒什麼武裝,不過作爲訓練也勉強夠用,爲了儘快的讓這些水兵苗子快速成長,劉芾把他們分批的弄到“海倫娜”航運公司的船上,不僅跑瓊州府拉礦,還遠航舊金山等美國西海岸的港口,爲基隆港運送各種物資。
剩下的巡查隊員則輪流用3條美國霍蘭2型潛艇進行潛航訓練,雖然時間還比較短,但是已經可以安全的潛航出港,並用魚雷模擬攻擊靶船。
1891年年底,一個突發的噩耗嚇壞了劉芾:他的老爹劉銘傳中風了。本來劉芾琢磨着一切都上了正軌,再忍個2年估計自己就能自保了,誰想到千算萬算沒算到老爹的身體上。劉銘傳今年才55歲,在後世這個年紀沒什麼,但是在清代就已經算高齡了。
扔下所有工作,劉芾趕緊跑回臺北去看望老爹。躺在牀上的劉銘傳右邊半個身子已經不太靈便了,說話也有些含糊,但是腦子還明白,看到劉芾來了,讓丫鬟扶起半個身子靠在靠枕上。劉芾坐在牀頭的凳子上,端起茶水送到老爹面前。
劉銘傳用左手接過茶水,沒有喝,直直的看着劉芾,過了一會才含糊的說道:“老三啊,爹的身體不成啦,我準備上摺子乞骸骨。”
“爹啊,您的病沒事,我去請洋人大夫給您看看,保證能。。。。。。。”劉芾聽說劉銘傳打算退休,心裡一咯噔,趕緊出言安撫,但是劉銘傳擡手打斷了劉芾的話。
“你兩個哥哥都在京城,也都是有官身的人了,你弟弟還在讀書。唯獨你經商。但是你做的太大了,還孤懸海外,如果我一走,我怕你惹上麻煩。就你身邊那些洋人,別人不一定能容得下啊,我想和你商量商量,如何處理臺灣的產業。”
“處理?您是打算把這些產業賣了?”劉芾聽完劉銘傳的話,有些意外。
“可以慢慢的轉手給別人,或者分散遷回咱們老家,沒有我看着,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裡。”劉銘傳慢慢的解釋。
“爹,我這幾年乾的如何?”劉芾知道劉銘傳是好心,他老爹是怕下一任巡撫容不下他,也難怪,劉芾弄的太大了,光洋人就有近千人,工人好幾萬,整個基隆港內已經形成了一個十幾萬人的大城,規模比臺北府城大好幾倍。每年的收入不知道,但是每年的支出幾百上千萬,除了自己老爹,換任何一個人,也不敢讓他這麼折騰。
“如果你年長几歲,再去官場鍛鍊幾年,一點不比李合肥差,只可惜啊,爹的身體幫不上你了。”劉銘傳非常遺憾的說。
“我這些產業您覺得誰能接的下來?接下來誰能幹好?”劉芾又問道。
“這個可以慢慢商量,我走以後,你也不能馬上離開這裡,總要安排好才放心。”劉銘傳沒聽出劉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