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大清朝和各國使節都沒拿臺灣當回事,那邊日本人也都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呢,忙着收穫各種戰利品和賠款。一直等到5月底,日本人才想起還有一個臺灣沒去看看呢,於是,任命海軍大將樺山資紀爲臺灣第一任總督,以“西京丸”號巡洋艦爲旗艦,帶領大小20多艘艦船,裝載着白九能宮親王和7000餘人的近衛師團,一路浩浩蕩蕩殺往臺灣。
5月26日,日本登陸艦隊進入琉球的那霸港做短暫停留,補充給養。在琉球港外例行巡邏的臺灣水師第一潛艇大隊的021號和022號潛艇發現了這個艦隊,立刻悄悄上上浮,用長波電臺發出了發現日本艦隊的電文。
劉芾在基隆的參謀部裡收到這份電報以後,長長的舒了口氣,好幾個月的等待,終於水落石出了,再也不用半夜被噩夢驚醒了。下面的任務就是在臺灣的近海,給日本人上一堂潛艇戰的課。讓他們看看什麼叫一擊致命。
按照事先預定好的計劃,所有第一潛艇部隊和第二潛艇部隊的作戰潛艇,都開始向臺灣島東北角的與那國島附近集結,魚雷快艇部隊趕赴附近的潛伏點隱藏起來。
劉芾的計劃是這樣的,從琉球羣島到臺灣,必須要經過和與那國島之間的海域,這片海域寬100公里多點,衆多,很方便航程短的魚雷快艇來隱藏。30多艘潛艇將潛伏在這片水域的中間,接收跟隨日本登陸艦隊的潛艇發回的日本艦隊位置信息,來調整伏擊陣地的位置。而50多艘魚雷快艇則潛伏在附近,等待日本登陸艦隊進入伏擊圈的前半個小時,高速衝向伏擊圈,在潛艇發起攻擊之後,趁亂向日本登陸艦隊發射魚雷,爭取擴大戰果。
爲了等這一天,劉芾絞盡腦汁,用自己那很不專業的戰略和戰術眼光,在德國海軍退役軍官和原淮軍水師將領的幫助下,制定了這個策略。如果伏擊位置合適,潛艇和魚雷快艇配合不出問題,參謀部覺得應該能沉重的打擊日本艦隊,至少日本登陸艦隊那些慢吞吞運兵船、運煤船和老式蒸汽船是跑不掉了,剩下的幾條日本巡洋艦能不能幹掉還沒有把握,畢竟,這種玩意誰也沒玩過,都是一次,連經驗教訓都沒地方學去,只能靠紙上估算。
也許是老天有意成全劉芾,讓他完成這個設計了好幾年,準備了好幾年的人類頭一次潛艇大規模作戰計劃。當5月29日晚間日本登陸艦隊從那霸離開10小時以後,海面上起風了,而且還下起了中雨。日本登陸艦隊爲了照顧那些老式的蒸汽船,整個艦隊不得不減速到10節,而且爲了怕碰撞採用雙列縱隊,拉大了船與船之間的距離。
在日本登陸艦隊旗艦“西京丸”號巡洋艦的指揮塔裡,58歲的新任的臺灣總督、日本帝國海軍大將樺山資紀正在和坐在一旁的近衛師團指揮官北白川宮能久親王有一搭無一搭的聊着天。
樺山資紀在剛剛取得勝利的甲午海戰中,也是乘坐這條由商船改裝的巡洋艦參加的戰鬥,不過那時他還是日本海軍軍令部部長。在戰鬥中這條船被北洋水師命中了12次,可惜由於炮彈威力不成,都沒有造成很大傷亡,最後還差點被魚雷攻擊,不過也很驚險的躲過了,其實也不能說躲過,而是魚雷定深過大,從“西京丸”號的船下穿了過去。
這次樺山資紀榮升海軍中將,赴臺去擔任第一任臺灣總督,他又選擇了這條“幸運船”,不過今天傍晚一出海,他那海軍的敏感就一直在騷擾他,讓他坐立不安,總覺得有些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樺山君,你好像有些緊張啊,你在擔憂什麼?”坐在一邊的北白川宮能久親王輕鬆的喝着茶,取笑一般的問道。
“親王殿下,我沒有擔憂什麼,臺灣的獨立不獨立對我們來說都是一樣的,大日本帝國在旅順和威海都能勝利,一個臺灣完全不在話下。”樺山資紀不太喜歡這位比他小10歲的親王殿下,作爲日本土生土長的海軍軍官,對曾經留學普魯士的留洋派總是有些看法,但畢竟是親王,而且還是這次主攻臺灣的近衛師團的指揮官,說話還是要注意些。
“能不能加快一些航速?這樣有點太慢吞吞了,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去征服那個美麗的海島了。”親王殿下顯然情緒很高。
“風浪有些大,而且我們的船隊有些船太老了,不能再快了。”樺山資紀無奈的回答。
“這次清朝人的賠款應該可以造不少新船了,你應該高興纔對。”北白川宮能久親王繼續開導着海軍中將。
“對啊,我們應該高興纔對。。。。。。”樺山資紀一提到這次的勝利,情緒也高了不少,暫時拋開了那討厭的敏感,也端起茶杯,和親王小小的碰了一下。
就在兩個人聊天的時候,在船隊身後不遠的海面上,翻起了一個小浪花,一個小鐵管露出了海面,緊接着,幾根黑乎乎的粗鐵絲也升了起來。一條肉眼看不到的電波,通過這幾根鐵絲髮向了遠方。
5月30日上午9點多,日本登陸艦隊的20多條船隻,整齊的排成兩列縱隊,以10節的航速,慢悠悠的來到了南方30海里的海域,再走幾個小時,就將達到這次的登陸地點。風雨小了一些,長途的海上旅行對於陸軍來說就是一種折磨,船艙裡的空氣濃稠的快可以摸到了,運兵船上的陸軍都三五成羣的來到甲板上透氣抽菸,誰也沒發現,遠處的海面上有很多小黑點在慢慢的移動。
水下面,幾十條黑色龐大的身軀正緩慢無聲的遊動着,如果從天空看,日本登陸艦隊的南面,幾十條黑影正排成一個L型,半包圍着艦隊,隨着艦隊的前行,那些黑影也在慢慢的調整着陣型,包圍圈越來越接近,越來越小。
樺山資紀海軍中將站在司令塔的外面,扶着欄杆,正在遠眺北方的海面。隱隱約約的,他好像看到遠方有一些白色的浪花,以老海軍的經驗判斷,那些白色的浪花不是正常的海浪。
樺山資紀拿起望遠鏡,貼在眼睛上,只看了幾秒鐘,立刻就轉身衝進司令塔,大喊着敵艦。司令塔裡立刻一陣忙亂,刺耳的汽笛聲從“西京丸”號上響起。
“他媽的,魚雷艇來早了,不管了,我們先攻擊。”005號潛艇裡,第一潛艇大隊的指揮官吳明學趴在潛望鏡上邊罵邊下達了攻擊命令。
“1、2號魚雷準備。。。。。。發射!!!”隨着火控官的口令,潛艇微微的震動了一下,然後就歸於平靜了,指揮室裡的人都在看着艇長,吳明學則趴在潛望鏡上,死死的盯着目標船隻。
“10秒。。。5秒。。。1秒”火控官手裡拿着秒錶,嘴裡報着魚雷和目標的距離。
“命中!!!左車慢速四分之一,瞄準後面的船。。。。。。”吳明學趴在潛望鏡上高喊着。從水中傳來的震動和轟鳴聲驗證了艇長的話,指揮室裡的衆人一邊歡呼着,一邊執行下一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