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令我們奇怪的是,這艘船怎麼是雙桅的?這時代,只有歐洲人才喜歡這麼建造船。可是,這個地方明明還不被歐洲人發現,他們就算再大的膽量,也只敢沿着海岸線航行,他們是怎麼來到這片海域的?
可是,若讓他們發現我們的存在,我們還能繼續安然的在澳洲發展麼?一想到這裡,我立即就緊張起來,喝令道:“控制速度,靠上去。不管船上是誰,立即給我全部把他們拿下來。”
這時候,儘管這時候風浪已經小了,可是這條可憐的小船再估計也是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當我們把他們救上船,小船就徹底的散成了架,飄散成了海水中的片片木板。
水手和士兵們立即行動起來,自從我們建軍以來,還沒有經歷過象樣的戰爭,而他們每天裡被張春寶這個變態變着法兒修理,早就窩了一肚子火,如今一聽到我這近似宣戰的命令,立即就象打了雞血一般暴發開來。
可他們發現,他們所做的努力再一次落空了,他們所能做的,便是在對方的船被徹底撕碎之前,趕到了對方的船上,將幾個奄奄一息的白人帶到了我們的船上。
人雖然是搶了下來,但看他們衣襤褸、奄奄一息的樣子,只怕要是不遇上我們,他們這條小命就該葬送在這裡了。
就算這樣,他們這些人也是出氣的多,入氣的少,就算雙眼明明睜開着,對於我們的搬弄,他們也不能有任何表示了。
對於我們這羣和他們皮膚迥異的人對他們的救助,他們顯然十分的驚訝、不解、不安。可是求生的本能,又讓他們放棄了任何的抵擋,任憑我們的人將他們搬到船上來。
看着他們面黃肌瘦、雙目無神的樣子,不需要我說,立即就有廚師下廚去燒熱湯去了。看這羣人這個樣子,只怕在海上飄泊不是一兩個月,體內維生素極度的缺乏,這時候隨便摘一把菜葉子煮一大鍋熱湯,對他們是最得當的救命方法。
至於那些我們救下來就沒有一點生命跡象的,自然是順着船沿扔下海里了事了。想必他們這羣勇敢的海洋的探索者,不會在意自己長眠在這片陌生的海域中的。
啓航號的新船長蔣元朗忠實的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儘量讓船在海風中平緩快速的前進。而我的新的衛兵隊長韓青松在忙着帶人救人,大家都按部就班的忙着自己的事情,我很快便顯得閒下來了。
只有忠實的李武,一刻不停的跟在我身後,似乎不在我眼前晃悠幾下他就不舒服。我知道,他是想取得領兵的權力,雖然我已經相信他的忠誠了,但超過一個排的兵力我都是不會給他的,對於日本人的戒心,我一刻也不想讓自己放鬆。
所以他如今最大的任務便是做好我的個人保安,貼身保護好我的個人安危。可是這樣自己雖然感到安心了,但總被個跟屁蟲跟着,總不是件舒服的事情。
“滾,你自己就不會
自己找點事情去做去,非要跟着我?現在是在船上,我自己呆着沒事的,大家都在忙,你就不能去幫幫人家?”我躲到自己的小艙裡想靜一會,他都要跟進來,我終於忍無可忍了,不滿的對他咆哮道。
“這個,大人,我不是怕有事嗎,不過在船上,想必也不會有什麼事的,我這就去自己找事做去。”李武不以爲意的笑意,一臉諂媚的樣子,讓我想要發怒都發不起來了。
“去,去,自己找樂子去也行,讓我自己一個人靜靜。”我不耐煩的揮揮手。李武趕快一閃身,不見了人。
胡昌明和馬得功都是典型的儒家子弟,這個時代的儒家子弟,尤其以東林自居的儒家子弟,只怕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節操的人了。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東林黨的人,但杜永和給我的印象,仍讓我感到擔憂:在權欲的誘惑面前,他們真的能安守本心,真的會把全華夏同胞的福祉放在首位,而不只是圖着自己個人的高官厚爵?看到無數投降滿清的明朝官員,對着清朝皇帝諂媚的討好的表情,我幾乎不敢相信。
可是,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卻剛好在我們航道要經過的路上,在我們如今需要大力移民,並從華夏腹地得到各種補給的時候,這條航道可謂是我們的生命線,若是他們真的有什麼私心,我真的不敢想象什麼出生什麼問題。
“咚、咚、咚,”正當我心煩意亂之時,艙門卻不合時宜的被敲醒。
“滾進來,門沒有鎖,有什麼話就快說,說完直快走人。”我知道,敢這麼肆無忌憚的敲我的門的,也就一個李武了,其它的人就算想敲我的門,也不敢這麼大聲。
“大人,我和你說啊。”李武快手快腳的拉開艙門,一臉神秘的樣子,故意壓低了嗓子道,“沒想到我們救下的這羣人中,還有兩個女子,還是金色的頭髮,還有一個女子看起來特別不一樣,就算現在病成這樣,都顯得楚楚動人,要是讓她恢復起來,我的天,我不知道她要迷死多少男人。”
“我管他是男人還是女人,咱們救下他們,繼續趕路纔是正經。”我時刻不敢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沒好氣的說,可是一看到李武那詭秘的笑容,不由明白了些什麼,“滾,把老子當什麼人了?還有,你們誰也不許亂動心思,要不然小心我回去告訴你媳婦。”
“放心,大人,我們一定不會動人家心思的,一定會給大人你留着的。”李武怪笑着跑遠了。
“滾,”我更加憤怒的咆哮道。都是被我慣出來的,我還建什麼國,稱什麼王啊,這些傢伙對我沒有一點敬畏之心,家中有九位嬌妻,我經常被各位嬌妻數落修理的事情,可沒少讓他們笑話。家裡九位已經夠讓我頭痛了,他們還敢給我往家裡惹女人回去,他們這是怕不能給我找更多的麻煩麼?”
哪怕是這時代的李香君、卞玉京、朱立平等人,他們口中說着和其它的姐妹們和平相
處,大家一視同仁,可哪個女人不想男人眼裡只有她一個呢,可一個還算有點能力有點事業的男人,哪裡時間整天陪着她們,更何況,她們是九個,還有四個是經歷過男女平等,甚至女權還高過男權的洗禮的、來自於後世的女同胞,我的小日子過得有多悲催,或許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還敢惹外面的女人,除非我真的是不想混了。
既然這些人已經救下來,我便計劃着把他們先放在船上,然後回航的時候隨手把他們扔進哪個工廠裡,讓他們被我們自己的人盯着,諒必他們也起不了大的風浪。出於保護我們自己安全的需要,我不把他們弄死,只是把他們看管起來,這已經很人性化了。
至於李武所說的那個女子,我是壓根都不想想起,能避開,我就儘量避開吧,我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可是,有的事情,並不是我們想躲開就能躲開的,你越是要避開他,他越是要纏着你。
“大人,那個女子說了,她要見你,而且反覆強調了,一定要見到你本人。”才安靜了不過片刻,李武再度出現在我面前。
我本來氣已經消了,可聽到他刻意地加重了一定要見到我本人的字眼,不由心中又來火了:“爲什麼一定要見我?她知道我麼?什麼事情都要我來出面,要你們幹什麼?還有韓青松呢,蔣元朗呢,他們在幹什麼?”
我說完就想把門徹底的拴住,再不受他們的打擾。
“大人,這回真的不能怪我們,”李武一臉苦惱的樣子,“人家被我們救過來的時候沒有昏迷,醒着呢,當時就看到您了。所以看出您纔是我們的頭,指明要見您呢。再說了,她說着那些稀奇古怪的語言,我們都聽不懂,只好讓您出面了。”
我想起來了,這裡的人,除了我會幾句英語之外,他們可大部分連自己的漢字都認不全呢,讓他們聽得懂鬼佬的話,確實有些爲難他們了。
“好吧,你前面帶路,老子馬上就來。”我只好硬着頭皮,跟在了李武的後面。
李武這些傢伙果然不安好心,竟然給這兩個女子特別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安頓,而且還刻意的用木板和其它地區隔開,也算是有個相對獨立的空間裡了。一見到我過來,一頭金髮的女子立即就起身迎上前來,絲毫不顧及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
“@#¥%*…”,女子嘰哩咕嚕的說了一大通。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我一臉鬱悶的看着她,艱難的吐出幾個簡單的英語單詞。
“你這個強盜,你們想抓住我們,究竟想要幹什麼?”金髮女子的臉上微微錯愕了一下,然後惡狠狠的吐出一串詞語,和我知道的英語很象,但卻有很濃厚的口音。
我不由有些啞然失笑了,這羣自以爲是的歐洲人,不遠萬里來到大洋洲,居然大言慚的指責我是強盜,他們有沒有鬧明白,真論起來,咱倆到底誰纔是強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