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我的眼睛有些花了,努力定了定神才讓自己鎮靜下來。
武器,都是一支支嶄新簇亮的武器,我們還能看到槍身上仍冒着油腥,顯然是還沒有開封的各式武器。
度過最初的緊張和興奮,我立即陷入了沉思之中。
聯想到我們上船的位置,我漸漸明白了一些,爲何這夥走私犯會選擇在這所大城市的海邊走私。因爲就在這附近,有着全國最集中的機加工基地,而對於這些機加工的好手們來說,炮製一些手槍步槍什麼的出來,根本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再聯想起來刀疤男和我說過的話,我猜想,他們肯定是打算把這批武器運到東南亞某個政局不穩的國家,然後從他們那裡換來一批菸葉。不對,菸葉不是啥值錢的,應該是鴉片,對頭了,鴉片和武器的利潤,應該纔是鼓舞他們鋌而走險的根本原因。
可惜,我無法知道他們的真相了。他們這會都躺在了地底裡,而他們所希望的財富,他們也無福再消受了。
我又敲開了幾個箱子,毫無例外,不只有仿五四、六四式的手槍,更有非常先進的步槍,甚至,他們還炮製了五挺輕機槍,以及成堆的子彈,我粗略的估計了一下,這些武器全部用上的話,至少能武裝一個加強營,怪不得他們會有底氣如此大的膽量同海警作對。
“哇。”一看到這些槍支彈藥,劉桂蘭就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平靜。
我卻愛不釋手的一隻只撫摸着這些槍身——在男人的世界裡,擁有一支槍,只怕是絕大部分男人的夢想吧,所以,在大部分男孩子的童裡,都會有許多玩具槍陪伴着他們一起成長。可是大家都知道,在菜刀都受管制的天朝,這是不可行的,嗯,和諧,不能破壞了和諧的大好局面。
“好了,看了就算了吧,還是收起來吧,這些東西可是個禍害精,爲了這些,害得我哥哥連命都沒有了。要是早知道他們運的是這些,打死我都不會讓哥哥接他們的生意。”劉桂蘭率先冷靜下來,
劉桂蘭一邊將箱子蓋上,一邊從箱子裡掏出了些布料和布料較厚的衣物,道:“倒是我粗心了,船上居然只有兩套被子牀單,我們把這些厚的衣服拿回去蓋蓋,晚上也不容易着涼了。”
昨天收拾的東西,光顧着收拾吃喝的東西了,晚上大家都只能在草堆上湊合一回原始人的生活。可今天過來收拾一看,整條船上也只有兩牀被子,大概是劉桂蘭兄妹倆的,人家是漁船,或許根本就沒有準備我們的被子的。可是劉桂蘭卻想到了替別人找個東西當被子,我想,這位姑娘也沒有看起來那麼粗線條嘛。
我戀戀不捨的蓋上箱蓋往外走,想了很久,終於還是鼓起勇反回船,果斷的打開蓋子,選出了五支六四式手槍,一支步槍,還有一袋子子彈,自我安慰道:“島上說不定會遇上壞人,留上幾支槍防身吧。”
“隨你。”劉桂蘭扔下一句,提着一袋子衣物出了艙門。
我把槍用布包好了,又蓋好箱子,把門拉上,生怕被人發現似的,不捨的出了艙門,劉桂蘭早在甲板上等着我:“你去負責把那幾張鋼架牀拆了,我收拾一下,看有什麼用得上的東西。”
我費了一個多小時,把六張鋼架牀都拆開了,正當我滿頭大汗的扛着鐵架出來,卻發現劉桂蘭提着一袋子什麼東西,想要往海上扔,我連忙叫住她:“等等,是什麼東西。”
“幾個土豆、紅薯,還有幾個玉米棒子。土豆和紅薯都發芽了,玉米棒子也乾透了,是我忘記吃了,沒想到風乾成這樣子,都不能吃了。”劉桂蘭不以爲意地說。
就在看到劉桂蘭手上的東西,我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魯賓遜。雖然我十分不情願留在這個不知名的島上,但天知道我們要在這裡呆多久,要是真的讓我們象魯賓遜一樣在這座島上呆上很多年,我們能靠什麼來維持生活?
“留着吧,”我立即有了主意,“雖然不能吃了,種下去,還能當糧食吃。”
“怎麼?你打算在這裡呆上很久?”劉桂蘭訝然地看着我。
“不,”我堅決地搖搖頭,“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我們來過了就行了,長久呆下去,是不能的。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們來了這麼久了,看到有路過的船了麼?”
“沒有。”劉桂蘭無奈的搖搖頭。
“我們的手機,到目前恢復了信號了麼。”我再問。
“還是沒有。”劉桂蘭喪氣道。
“所以了,雖然我們都不想呆在這
裡,但如果我們不得不在這裡住上很長一段時間,多點準備,總是好事吧。留着吧。”
“好吧,聽你的。”劉桂蘭嘆了口氣,將袋子放在了甲板上,又折回艙裡繼續收拾。
花了大半個上午,我終於將幾個牀架拆下來,全部扛到了甲板上,早上只喝了碗麪粉丸子,早覺得肚子裡飢腸漉漉了。
“走了,去吃飯吧,我好期待徐大姐做的飯了,徐大姐做的飯可好吃了。”劉桂蘭露出一臉期待的神色。
劉桂蘭將鐵架用繩子吊着,吊到救生艇上去,我在下面接着,一件件堆到救生艇上去。
海面上吹來一陣風,吹得船搖搖晃晃。我雙手要托住垂下來的東西,全憑身體保持平衡。
“小心,”看着我搖晃的樣子,劉桂蘭在船上緊張的驚呼。
“沒事,放心吧,我有分寸的。”被這麼一個小姑娘這樣小看,可算是極大的打擊了這個大男人的自尊心,爲了證明給她看,我故意擺着很輕鬆寫意的樣子,裝作很輕巧的把東西託着。
“風大了,只怕要起颱風,你自己小心點。”劉桂蘭越發緊張的看着我,看着我搖搖欲墜的樣子,更加緊張了。
我能感覺到風越來越大了,而且,伴隨着風勢,海浪亦變得洶涌起來,海浪拍打着瘦小的救生艇,不住的晃來晃動,我經常要費很大的勁才能保持住身形。
可是,手上的這個鐵架顯得特別的笨重,我費力的託着,慢慢放下,腳下還要保持着平衡,一個浪頭打過來,捲起一攤水打在艇內,我一時不穩,剛好踩在了打溼的地方,一個趔趄,覺得腳下的救生艇卻越來越不聽使喚。
可是,手上的東西仍壓在我身上,拉着我往艇外倒。想要扔了,又怕它掉到水裡再也找不回來,救天艇越來越傾斜,我終於下定決心放棄這個鐵架子。
可是,已經晚了,就在我扔下鐵架的那一剎那,重心不穩的我,一個倒栽蔥,頭下腳上,咚的一聲就掉進了水中。
“我不會水啊,”我本能的掙出水面,驚恐的尖叫。手是胡亂的撲騰,可是,我掙扎得越厲害,我就覺得越深了。
我的腦海中一片空白,上天,難道就讓我的小命留在這個不爲人知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