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皺眉,“季予南,你別鬧了。”
“帶出去。”季予南掃了眼凱文,冷漠的吩咐。
凱文乾咳了一聲,一臉無奈的走到時笙面前,朝她做了個請的手勢,“時小姐,請吧。”
季少這一言不合就拔槍的陣仗,凱文也只敢勸離,哪敢動手去拉時笙啊,萬一惹得季少打翻醋罈子,自己這小鞋估計要穿到離職那天了。
艾倫看着季予南手裡小巧的金色手槍,舔了舔脣角,雙手往褲兜裡一揣,放蕩不羈的挑高了眉,“拿槍對着個手無寸鐵之力的人也算是男人?有種我們打一架。”
季予南的薄脣抿成一條直線,一雙眼睛格外的深暗,他收回槍,“你挑地方。”
“季少……”凱文不贊同的朝他輕輕搖了下頭。
季予南的傷還沒好,外傷倒沒什麼大礙,只是受了內傷,需要靜養。
別說打架,就是跑個步做做俯臥撐這樣的有氧運動醫生都不同意,讓他儘量臥牀休息,養個兩三個月。
他調查過艾倫,之前打過黑拳,現在還能好手好腳的站在這裡,想必實力不差。
若是平時他還有心思看看熱鬧,但現在他絕對不允許季少不顧身體的胡鬧。
雖然將傑西斯的人連鍋帶碗給端了,但也折了不少人,之後接踵而至的後續事情還需要安排。
“怎麼?”艾倫挑釁:“季少不敢?看來,傳聞不如見面。”
“你他媽哪來那麼多廢話,挑地方。”
“那行,走。”
艾倫率先一步出了看診室,季予南緊隨其後,凱文知道自己勸不住,只得送時笙先回去。
他腳步邁的很大,時笙有些跟不上,小跑了幾步後終於在電梯門口截住他:“你不用送我,去跟着季予南吧。”
“季少有分寸。”
電梯門開了,凱文先一步邁進去,伸手按了一樓的鍵。
時笙沒說話,也沒往裡走。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高領韓版毛衣,下面配了條九分的毛呢西褲,黑色豆豆鞋,微卷的頭髮隨意的披散在肩上,越發顯得那張臉小巧精緻。
凱文並不催促,眉眼間全是深不可測的嘲弄,他看着時笙的眼睛,“時小姐不用擔心艾倫少爺被廢了。”
時笙的手指莫名的緊了一下,“艾倫之前練過黑拳,如果你覺得季予南如今的身體能夠承受得住,那你愛去不去。”
她對季予南的認知僅限於槍法很準,她沒見過艾倫的身手,也不知道他們兩個誰更厲害,但凱文應該是心裡有數的,要不然以他護犢子的性子也不會阻止季予南。
凱文擰眉,考慮了幾秒後直接摁了關門鍵。
時笙坐另一個電梯下去,樓下已經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艾倫的車也不見了。
……
她打車回家,順道在樓下超市買了菜準備晚上在家弄。
上了樓覺得肚子餓纔想起自己下樓吃飯被艾倫截住,到現在還沒吃飯,她懶得下去了,就隨便煮了碗麪吃。
剛切好配菜和調料準備燒水下面條,就聽見有人敲門。
時笙去開門,她以爲是季予南,沒想到進來的是凱文。
“時小姐,季少在樓下等你,收拾一下下樓吧。”
“收拾?”時笙手裡還拿着鍋鏟,微皺了下眉,“去哪?”
“回紐約,你在這邊的工作已經結束了,週一起你回總公司上班,季少在樓下等您。”
這麼突然肯定不是事先決定的,但時笙作爲下屬,服從公司安排是公司守則的第一條,鍋裡的水已經開了,她回廚房煮麪,“我週一會準時回總公司上班,讓季總先回去吧,我手上的工作還沒有交接,房子也還沒退。”
“這些我已經幫你處理好了,如果時小姐不介意,收拾行李我也可以代勞。”
“等我吃完麪,我從早上到現在沒吃過東西。”
時笙不再說話,專心煮麪。
她餓的都快虛脫了。
凱文站在她後面,看着時笙平靜的低頭嘗味,抿了抿脣,還是忍不住替自己老大辯解,“時小姐,季總去男科不是你想的那種原因。”
“他受傷了?”
“……”
雖然不是那方面有障礙,但也不是像頭疼腦熱那種隨口就說的病情,所以他沉默,算是默認了。
時笙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他沒有不舉,只是被人廢了暫時不舉。”
其實也不難猜,季予南那麼傲嬌的性格,如果真的不舉,也不會覺得是他自己有問題而去看男科,只會覺得是女人不夠妖嬈嫵媚勾不起他的興趣。
“也不是被人廢了暫時不舉,”凱文越解釋越亂,急的都快冒汗了,萬一時笙等一下傳個話再往這方面偏一點,季少非要將他皮扒下來,“沒有不舉,舉着的,一柱擎天到天亮都不成問題。”
“哦……”時笙拖成了聲音,端着面回頭,視線在他身上一掃而過後往他身後看去,“這麼清楚,你試過?”
“我……”他真的要給跪了。
能不能在一個頻道上。
時笙端着碗往外走,他也跟着回頭,就看到站在門口一張臉黑的跟頂了個鍋底似的季予南,牙齒打架,支支吾吾的道:“沒……沒試過。”
季予南走進來:“你去樓下等着。”
凱文撒丫子就跑,到門口時還將門帶上了。
季予南脣角處有一處淤青,在醫院的時候都還沒有,頭髮有些凌亂,即便帶着傷也無損他五官的俊美,反而多了幾分落拓的男人味。
他看着她手裡端着的碗,“沒吃飯?”
“恩。”
碗有點燙,時笙呲牙,加快了步子。
一隻佈滿薄繭的手伸過來,接過她手裡滾燙的碗,幾步走到桌子前放下。
季予南的手算不得完美,手指雖然修長,但因爲常年鍛鍊習武,掌心裡有一層薄繭,和電視裡那些小鮮肉比起來簡直不忍直視。
但時笙卻覺得,這是她見過的,最漂亮的男人的手。
感動僅僅只維持了幾秒的時間,就見季予南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筷子挑了挑麪條,低頭吃了一口,“我也沒吃飯,你再去煮一碗。”
時笙:“……”
日了狗了。
“我不去,要去你去煮,我要餓死了。”
時笙搶過碗,又從他手裡搶過筷子,也顧不得燙,低頭吃了一大口。
“我吃過的。”
“吻都接過了,我要這麼矯情早就該跳樓以證清白了。”她含着食物,有些含糊不清的道。
季予南:“……”
他無言以對。
時笙低頭吃麪,她是真的餓了,也沒顧什麼形象,不過,她在季予南面前也沒什麼形象可言。
季予南的眼睛裡渲染進了笑意,他起身去了廚房,時笙以爲他去煮麪條了,側頭看了一眼,卻見他從廚房裡拿了雙筷子出來。
“你自己煮。”她端着碗縮到一邊,“髒死了。”
季予南哼笑,“我用的筷子你都用了,還矯情這些?嫌髒就重新去煮。”
他將碗端到兩人中間的位置,低頭吃麪。
時笙搶不過他,力氣不夠,碗還燙,恨恨的瞪了他幾分鐘後,將筷子往桌上一拍,去廚房煮麪了。
兩個人在一個碗裡吃東西,在她看來比接吻還曖昧。
時笙煮的面是女人的食量,自然不夠季予南吃,她這邊剛將調料拌好,季予南就吃完端着碗進來了,“不夠,再來一碗。”
他很久沒吃過這種中式的麪條了,所以覺得味道特別好,尤其是吃得半飽,意猶未盡。
“沒了,”時笙沒好氣的晃了晃已經空了的包裝袋,嘟囔,“怎麼沒撐死你。”
季予南看着她煮麪。
調料已經拌好了,只等麪條熟了後挑起來了,兩人都沒說話,一個看着鍋,一個看着她。
男人抿了下脣,明明才三個月沒見,卻覺得過了好久,他在費城還有些事要處理,但卻迫不及待帶的想帶她回紐約。
他扣住時笙的臉蛋,粗糲的手指慢慢的摩擦着她的脣瓣,上面還沾了些吃麪留下的油漬,他也不嫌髒,用指腹一點點擦拭乾淨。
倒弄得時笙不好意思了。
她拿着鍋鏟的手臂逐漸垂下去,低頭,避開了他的觸碰,“你快出去,我要撈麪了,餓死了。”
季予南看着比他矮一截的女人,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低低啞啞,略帶了幾分沙啞:“還沒熟。”
他傾身吻上她的脣。
男人在這方面領悟力極高,季予南雖然缺少實戰鍛鍊,但經過這幾次差點擦槍走火的親吻,已經能準確的找出時笙的敏感點了。
他的脣研磨着時笙薄薄的耳垂,氣息從她的耳朵裡灌進去,她雙腿一軟,腦子整個都懵了,只剩下一片空白。
“季予南。”
她無意識的揪緊了他的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