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襪脫掉後,我將它扔在地上,然後拿着小皮鞭圍在趙磊的椅子,轉了一圈。皮鞭的流蘇洋洋灑灑的掠過趙磊的上半身,此時,我觀察到他的表情很奇怪,竟然有汗水順着額頭緩緩落下來。
跟小暖不同的是,在我誘/惑趙磊的時候,他的表情並沒有多享受,反而是一副特別鬱悶的模樣。
我以爲他不滿意我的表現,而後更加賣力。
我腦海中回憶着施豔豔、糖糖姐、康俊哥曾經教過我的那些種種,我幾乎用上了所有能用上的招數。腳再次踩在椅子上,形成九十度,手指從膝蓋往後慢慢地摸過去。另一隻拿着鞭子的手托起趙磊的下巴,我的腦海中儘量把他幻想成康俊哥的模樣。
身體每下的律動,都讓趙磊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直到他朝我很兇的喊停,我纔將手上的皮鞭仍回桌子上。
我不明白自己哪裡做的不夠好,也不明白趙磊爲什麼會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我都這樣了還不能通過?
小暖走過來,將我的手握在手中,她安慰我道:“你彆氣餒,之前我不是也做的不夠好麼?我相信趙哥會幫你的。”
我望着她,有點不明所以,“可是我覺得自己做的沒什麼問題啊?難道說這樣太過了嗎?”
還沒等我想明白爲什麼,趙磊就朝我擺擺手,讓我過去找他。我看了小暖一眼,而後跑過去。
趙磊依在桌子邊上,雙手抱在胸前,他盯着我的臉看了半天,確切的說是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你這些亂七八糟的,究竟是跟誰學的?”
“什麼什麼亂七八糟的?我聽不太懂……”
趙磊指了指桌子上的那個小皮鞭。
“哦,沒,沒有誰,就是之前看到過一個姐姐,拿着這個跳舞,覺得很有誘/惑力,所以就想試試……”我底氣不足的說着。
“你給我聽清楚了!你是小姐,但是賣笑不賣身的!如果你不想以後被客人強的話,就別用這種方式來討客人歡心!這種招數,只有在牀上纔會用到。我記得我可沒教過你這些亂七八糟的,你究竟是跟誰學的?”聽趙磊的語氣,他八成是生氣了。而且這火氣貌似還不小,雖然我知道自己挺無辜,但是畢竟他就跟我們的老師一樣,發這麼大的脾氣,也該哄一鬨。
“對不起老師,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我以爲你讓我們pk魅/惑的功力,所以才……”
“擺正你自己的位置,如果你想當個娼妓,那你隨便用!如果還想從這行抽身,就別學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趙磊想培養的,以後都是名伶名媛級別的女人,即使不是這個級別,也至少得是個嫩模,外圍之類。像這種下三濫,只有陪睡的小姐纔會用的招數,你以後給我少用!”趙磊對我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臭罵,雖說我沒有很喜歡他,但是心底裡卻一直很感謝他的。
我知道其實教女生這種討客人歡心的功夫並沒有多麼光彩,也並不一定值得尊重。但起碼他在教我們的時候,很認真,而且也沒有因爲我們的身份,就瞧不起我們。所以我纔會比較在意他的話。
被他這樣說完,我頓時變得像個軟柿子一樣,沒了力氣。
趙磊離開時把門摔得震天響,把我嚇得渾身一哆嗦。
就在小暖在新人中漸漸地嶄露頭角之時,我還每天需要趙磊的調教。
每天靠牆根站立一小時,每天練瑜伽一小時,每天背英語一小時,每天學習修剪花一小時,我每天基本上就像上課一樣被塞得滿滿的。完全沒有一絲的空隙。
晚上還要坐檯,跟客人喝酒划拳,唱歌陪舞,每天忙的不可開交,基本上屬於沾枕頭就能睡着,醒過來就要去做各種各樣,趙磊安排的事。
在我繼續學習的這段時間裡,小暖已經成爲了新晉的小頭牌。
她不再是那個見人說話都要低眉順眼,底氣不足的小女孩兒了。說實話,我挺爲她高興的,因爲她終於挑戰了自己,成長了。但同時也替她悲哀,畢竟她身上的社會氣息越來越濃重了。
我一輩子都忘不掉她在白日焰火的頂樓,赤着兩隻腳,坐在房子的邊緣。頭髮隨意在腦後紮成一個小小的丸子,散落下來的幾縷秀髮隨着微風飄揚在夜色中。
側過來的一張俏臉,被樓頂橘黃色的燈光照得美輪美奐,那畫面太美,美得失去了真實感。崛起來的紅脣,露出的鎖骨,飛揚的眉毛,長而濃密的睫毛,整個人坐在那裡,手指夾着煙,就如同一副畫兒一樣的美好……
我已經很久沒有跟小暖一起吃飯了,雖然都生活在同一棟別墅裡,但我們兩個見面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她最近變得很忙,白天忙着跟各種老闆出去約會逛街,出席各種各樣的活動,晚上則在白日焰火的各個包廂之中穿梭着。
小暖臉上溫暖的笑容漸漸地變了,她的笑摻雜了一種世故,充滿誘/惑卻危險重重,不再是曾經那種暖心的美好。
偶爾在走廊路相遇,她都會深深地看我一眼,卻從來不跟我說一句話。因爲現在的她,已經達到自己想穿什麼衣服上班,就穿什麼衣服。想搭配什麼鞋子,就搭配什麼鞋子。就連客人,她都已經可以開始挑選。
而我呢?我仍然不過是一個跟客人喝酒划拳,點歌,不停躲避他們鹹豬手的小屌絲。
雖然我並不嫉妒她,但小暖卻覺得我一直嫉妒她。
終於,某天晚上,她帶着我去白日焰火附近的一家燒烤店喝酒,我才真正意識到,面前的她,已經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單純可愛的姑娘了。
在燒烤店落座,小暖要了十個腰子,兩瓶啤酒,還有一些肉筋。她告訴我這家的燒烤是她吃過的最正宗的,羊肉味很正,也沒有假肉摻着,她讓我多吃點。
我低着頭,一個勁兒地咬着肉鉗上的羊肉,吃得一嘴的油。一不小心,鐵鉗把嘴巴的兩側給燙了,兩個道道立馬在最兩側顯現出來。
小暖被我的樣子逗笑了,她用紙巾幫我擦了擦嘴,發現已經擦不掉了。我用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也被自己蠢的不行。
席間,小暖不停地跟我顯擺那些老闆送她的禮物,她還告訴我有個男人要包她,把她養在這附近的一個別墅裡。她說那個別墅足足有五百多平米,那麼大的房間,只給她一個人住。
我笑着恭喜她,卻也叫她小心,畢竟,當初她也曾說過,自己只陪酒,不賣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