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天哪,這不是熙若嘛?”一個梳着厚重劉海的女人站在他們身後,瞪着圓圓的眼睛吃驚的捂住嘴巴,露出手指上巨大的鑽石戒指,熙若望着她的臉看了一會兒,原來是曾癡戀過哲秀的高中同學趙深深,一個讓她非常討厭且做作的女人,其實不久前還見過她同樣經營珠寶生意的父親。
熙若正想着要怎麼擺脫她,便看到她像是發現了寶藏一樣發着光的眼睛。
“天哪,這不是哲秀嘛,你不記得我了,高中的時候和你同班的趙深深啊。”她擠到熙若身後在哲秀的身邊坐了下來表情激動的說。
對於趙深深他並沒有太多的印象,但是出於禮貌,他還是不自在的笑了笑。
趙深深看了看他又看看了身旁的朱熙若似乎從他們的臉上查覺出了某種異常的情緒來,於是故意提高聲音笑了笑問“聽說你們要定婚了這是真的嘛?”
林妍在酒吧門口停下腳步,正好看到一羣衣着華麗拿着名牌包包的女人從裡面走出來,她們談論着今天相親的男士是國內某個高官的獨生子,以及買到某個品牌的限量版包包等等,她們談論的世界和她生活着的世界果然是有本質區別的。
她站在門口正猶豫要不要進去,突然一個男人站在林妍的身後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喂,是應聘的服務生嘛,那你是韓國人,中國人,還是日本人?”他用英語和她打着招呼。
她正在想事情,被人突然用力的拍了一下肩膀,還是有被嚇到,於是她皺起眉毛望着面前這個奇怪的亞洲人。
“不是韓國人,也不是日本人,是中國人,中國人。還有我不是來應聘服務生的,我是來找人的。”她吸了口氣有些生氣說。
“找誰?我認識嘛?”他笑嘻嘻的望着她問。
酒吧嘈雜的音樂裡
拜託哲秀,不要否認啊。熙若哀求般的望着他沉默的臉,她真得不想在趙深深面前丟臉,這樣她的朋友們就會知道她被拋棄的事情。
趙深深望着熙若發紅的眼眶她大概猜到關於流傳他悔婚的事情也許是真的,於是更加得意的揚起了下巴來。
“熙若啊,有些話我知道不該說的,不過都是爲了你好,因爲最近聽到一些關於哲秀悔婚的流言哦。”她說完將目光望向一動沒動的江哲秀。
“那是真的嘛?是真的嘛?”
“當然不是真的。”不知道江哲秀什麼時候離開了坐位一把攬過朱熙若的肩膀,就像是一對熱中的情侶。
“請說得清楚一點好嘛?”趙深深強忍住臉上的不悅不相信的瞪大眼睛說。
“親愛的,剛剛都是我不好,別再生我的氣了好嘛,你看,都引起別人的誤會了。”他捧起她的臉,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下去,舞池裡也隨即響起了好聽歌曲。
熙若愣愣的站在那裡,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知道他是在替自己解圍,卻還是被他剛剛的舉動感動的說不出話來。
酒吧門口,夜風涼涼的。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林妍別過頭去,不想再理他的糾纏。
“你生氣了,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因爲你穿得…。。我是說……”蕭默一向會哄女孩子的,面對她卻笨得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其實剛剛從停車場往回走的時候,他就隱約的看到一個女人站在橋欄邊凝望着河水的側影,月光從她的頭頂照了下來,灑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那月光彷彿也照進了他的心裡,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心臟竟爲了這樣一個陌生的女人微微的顫了一下,也許是因爲她站在月光下的側影看起來太過悲傷的原故吧。
他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麼,只能呆呆的注視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酒吧的入口。
吧檯旁
趙深深望着被他安扶的熙若,只能耷拉下肩膀,嫉妒的說“哎,搞什麼嘛,要不要這樣秀恩啊。”
此時的熙若正靠在他的懷裡,舞池裡響了抒情的音樂,眼淚便從她的眼眶裡無聲無息的流了下來,劃過臉頰,打溼了他胸前的白襯衫。
江哲秀用力的吸了一口氣,一臉憂傷的安慰般的拍着她的肩膀,直到無意間擡起頭望見站在樓梯上同樣望着他的林妍。
那種與她遠遠對視上的目光,彷彿靜止了時光一樣,難過,憂傷。
“林妍”他遠遠的喊她的名字,低沉的彷彿大提琴發出來的聲音。
聽到她的名字,熙若心頭一驚,纔想起之前約她來這裡的事情,於是順着他望過去的目光,看過去,看到站在樓梯上一臉吃驚的林妍。
“她怎麼會來這裡?”他想從她身邊離開。
“是我之前約她來的,只是想隨便聊聊。請你先別走好嘛,如果趙深深知道了真相,江氏企業就會陷入危機的,因爲之前她的家族一直有意向和我父親合作。”她抓住他的衣袖,懇求他,不要就這樣離開。然後側過身望向被趙深深緊盯的眼睛。
他仰起頭用力的吸了一口氣,目光深邃且憂傷,掙扎後他還是放棄了想要離開的念頭,於是收回目光不再去看她,可她剛剛站在樓梯上望向他的目光卻像是刀子般,在他的胸口不深不淺的來回的划着。
夜風把她的頭髮吹得亂糟糟的。
她沿着河邊緩慢的走着,不時把吹開的頭髮繞到耳朵後面,擡起手揉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臉上的淚痕早已被風吹乾了,於是新的眼淚又重新的覆蓋了上去。
他們合好如初了吧,那真是太好了。她這樣想着,於是認爲現在流出來的眼淚一定是因爲太開心了吧。
看着趙深深離開後,江哲秀一口氣跑上了幾十階的樓梯來到酒吧門口,除了站在門口抽菸的蕭默再沒看見任何人。
“你看到一個這麼高的中國女人嘛?穿着黑色的外套,皮膚很白,眼睛很大的那個。”江哲秀用手比劃着來形容林妍的樣子。
“哦,沒看到。”他調皮的聳了聳肩膀,然後用腳尖熄滅菸頭,重新走回酒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