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酸刻薄

雍禮知道她臉皮薄,最後大聲笑起來,將她摟過來又猛親了一口,然後拉起她的手,在她耳邊問。

“能走麼?咱們出去。”

蘭雪驚訝:“出去做什麼?”

“你跟我走就是了。”

沒想到雍禮開車到了超市門口,拉着她走進了超市大門,超市裡的員工都在一眼又一眼的瞟他們倆,雍禮還穿着一身病號服,可不是得被人瞅麼。

兩人大包小包的走出超市的時候更是引來所有人的目光,這兩人竟然買了一整套的牀上傢俬和廚房用具。

蘭雪抱着一堆東西走到車邊的時候,終於忍不住笑出聲,雍禮在對面開車門,看到她笑,也憋不住笑了出來。

“恐怕人家又拿咱們當神經病了。”他笑道。

蘭雪瞥了他一眼,委屈的道:“跟你在一起之後,總被人當神經病看。”

“看就看吧,誰讓你長的美呢。”

兩人開車回了醫院,又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中大搖大擺的走進了病房,開始佈置病房,期間惹來了不少醫生護士的注目,終於把管理人員招來了。

可雍禮兩三分鐘就擺平了,擺平的理由很簡單:雍氏會捐醫院,以他和蘭雪的姓氏:雍蘭。

“雍蘭?慵懶好了啊!”蘭雪撅嘴抗議。

雍禮纔不管她,他覺得今天絕對有紀念意義,就坐在牀邊耐心的看着蘭雪爲他洗手作羹湯,看着在病房裡開闢出來的廚房,蘭雪是笑了一遍又一遍,終於在瘋癲狀態下將一碗紫菜蛋花湯做好了。

“就一碗湯啊?你知道那些用具多少錢嗎?”

看着蘭雪可憐兮兮的端着一碗湯走過來的時候,雍禮表示不滿。蘭雪瞪了我一眼,憤憤不平的反駁。

“我帶着殘破的身體給你做湯,你還不領情?不領情我倒掉好了。”

雍禮趕緊大笑着將她抱在懷裡,接過她手裡的湯碗,壞壞的問她。

“什麼叫殘破的身體啊?”

蘭雪再瞪他:“多了個洞,不叫殘破嗎?!”

雍禮只剩下笑了,他真的沒發現,蘭雪還有這種古靈精怪

的脾氣,或許他跟蘭雪接觸的時間真的太少了,不知道慕容瑾有沒有見過她這種憨態可掬的樣子。

想到這他就不想再往下想了,小雪肯把她自己交給他,就證明不會再有別人,他問多了總覺得太小氣。可是他心裡還是有些隱隱不安,在蘭雪的眼裡,她看到了堅定,這種堅定或許是源於對他的愛戀,也或許是源於她已經做好了某種決定,但願她的決定是好消息。

晚上,雍禮沒有再碰她,她哭着喊疼的樣子他終究是有些心疼,況且他現在身上有傷,也不宜劇烈運動,只好抱着她安心睡覺。

“保駕護航”

這四個字猛然轟進她的腦子裡,她的身體突然驚動,就這麼,莫名其妙的醒了。

四周漆黑一片,新加坡的醫院很講究,醫院四周絕對不會出現噪聲污染和光污染,窗外只有淡淡的月光和昏暗的路燈,顯得病房裡有些陰森。

轉頭看到雍禮已經睡熟,她輕輕推開他放在腰間的手,起身去倒了杯溫水,呆呆的坐在沙發上,不得不承認,她失眠了。

她也不得不承認,當昨天翻雲覆雨停止之時,她躺在牀上,腦子裡一閃而過的是慕容瑾的身影,這不是故意也不是刻意,而是心底裡的反應。

忽然覺得嘴巴里很苦,她起身翻開今天從超市帶回來的零食,拎出一瓶紅酒,本來雍禮想要吃紅酒牛排的,但是醫生說他腹腔內還很脆弱,不能吃不易消化的東西,不得已作罷了。

他找來開瓶器,倒了一杯酒端在手裡,想來可笑,她平時可沒有這種小資情調,今天除外,就喝吧。

喝的微醺,她走回到牀上,雍禮側臥而睡,她趴在他的對面,藉着微弱的月光仔細看着他帥氣的五官,雍禮哪裡不好呢?爲什麼就不能完全衝散她腦子裡慕容瑾的影子呢?

不知道看了多久,想太多也是索然無味,她乾脆躺在牀上,翻了個身,面對窗子,看着半個月亮,等睡眠。這個世界上有人渴求睡眠,有人失眠,也有人喜歡熬夜,偏偏就有她現在這種心情的,不想睡,也不想醒着,就出現了一個詞:等睡眠。

忽然感覺雍禮翻了個

身,從後面抱住了她,蘭雪以爲吵醒了他。

“雍禮,你醒了麼?”

叫了兩遍,背後也沒有聲音,反而呼吸越來越均勻,想是睡着了,蘭雪便不再叫了,可是她似乎聽到從後面傳來一聲幽幽嘆息,她皺了皺眉,難道是聽錯了?

一大清早,雍禮難得睡到一個自然醒,懶洋洋的轉身忽然被一張嚴肅的臉嚇一跳,他坐起身,靠在牀上,好脾氣的問她。

“幹什麼?欣賞我的睡顏?”

蘭雪扯了扯嘴角,舔了舔嘴脣,笑道:“又不是沒看過,我是在等你睡醒。”

“幹什麼?”

“這次,雍氏遇到危機,是不是跟慕容氏有關?”

雍禮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翻了翻被角,低頭笑了一聲。

“最近還很少從你嘴裡聽到慕容氏這個詞呢。”

蘭雪淡然:“是啊,我跟他們早就沒關係了。”

雍禮坦然點點頭:“是跟慕容氏有關,是慕容氏指使新加坡的銀行撤掉資金。”

“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雍禮將頭轉向窗外:“我怎麼會知道。”

蘭雪的語氣從來就沒變:“你不知道我來幫你解釋,因爲你首先觸碰到了慕容氏的經濟命脈,你想要涉足地產業,慕容氏指使新加坡的銀行撤資,是在給你反擊。”

雍禮纔想明白今早的氣氛爲什麼這麼凝重,轉回頭,語氣有些不善。

“你都知道了,還問我這些你想知道些什麼?”

蘭雪眉頭皺了皺,雍禮的這一點是她最近才發現的,他怯懦,他不敢面對自己的錯誤和失敗,也或許是他習慣了成功。

“我還想知道,這次車禍是你自己的失誤還是被人謀殺?”

雍禮掀開被子,打算下牀,卻被蘭雪拽住手腕,她的眼睛就這樣直勾勾的盯着他,他也不想回避,也轉頭嚴肅的看着她。

忽然,他冷笑一聲:“你這些天總是愁眉不展,一直在考慮這件事吧?是不是在考慮你是不是真的冤枉了慕容瑾?”

蘭雪皺眉:“你說話爲什麼要這麼尖酸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