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門我已經關上了,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了。你現在趕緊睡覺,我和醫生說了,等下這點滴完了我給你拔掉。”黃子楠一邊說一邊將我的手放進了被子,再搬了個凳子放在點滴旁坐了下來,盯着那瓶水看了看,似乎是在算着時間。
事實上我也不想再多說話了,煙燻再加上酒精,我的喉嚨與大腦都是很不舒服,便閉上眼睛躺到牀上想起心思來,也沒想到給黃子楠安排睡覺的地方。
之前我也看了點滴,一大半瓶水起碼得一個小時,大概一個小時左右,我睜眼看了看點滴,瓶子裡面已經沒有水了。
“黃子楠,黃子楠……”靠,居然不理我,我擡起頭,才發現黃子楠趴在牀頭睡的很香。他媽的,要不是我注意這點滴的時間,恐怕再過不久瓶中的空氣會進入我的血管,到時,本來沒事的我就危險了。
自己動手給自己拔了針管,拿了棉絮止了止血,又輕輕地將黃子楠抱到了牀上。唉,黃幫主的千金,生活從來都是高貴的,如今這兩晚都沒睡好,此刻被我抱在牀上居然沒有任何反應。
這醫院的病牀設計的時候就說爲單個病人設計的,如此一來,黃子楠的身子佔據了整張牀,我就沒法再睡覺了,這樣倒似乎是我在照顧黃子楠般,我不禁啞然失笑,也沒抱怨什麼,就坐在了椅子上趴在牀上睡了下去。
“林凡,林凡……”我被黃子楠的一陣急促的呼喊聲給吵醒了。“林凡,對不起,對不起,昨晚我不小心睡着了,我真的不是有心的,都忘記了你的點滴了,都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氣好嗎?你現在趕緊上牀上睡會,林凡。”
“沒事,你睡吧,我身體好着呢,現在睡了一會兒差不多就好了。”本來我這樣睡挺好的,可又被黃子楠給打攪了,很不爽的心情也沒發作出來,畢竟黃子楠是因爲擔心我才選擇留下來的,而且在剛纔因爲睡覺的緣故很認真地道歉了一番。
“不行,你不上牀睡我也不睡,要不這樣吧,我們擠一擠睡吧。我看應該可以的。快點,到牀上去。”
“不是,那個,到時……”
還沒等我說完,就硬生生的被黃子楠拖拽到牀上,同時又一把拉過我的手臂當作枕頭睡了上去,眼睛對我眨了眨,以一種無法形容的速度湊到我的臉旁,瞬間就給我的臉龐就留下了一道脣印。
“嘿嘿,林凡,現在發現你越來越好了,這麼心疼我,我以後一定要‘娶’你過門,哼哼。”
“黃子楠,我林凡一無所有,你究竟喜歡我什麼?”
黃子楠歪過頭想也沒想便對我說:“首先我要糾正,我現在不是喜歡你,而是我已經愛上了你。其次,在與你相識的那一天起,我的心有種被螞蟻咬過的感覺,麻麻的,我長這麼大,纔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呢。”
“那你真的打算和我在一起了嗎?我希望你考慮清楚。”其實際上,我是帶有一點私心的希望黃子楠給我一個否定的答案。
“廢話?不然我怎麼可能會給你……要是被我爸知道了肯定會打死我。”
“……”頓時我感覺自己問的這句話多餘了。
女人對於愛情總是很天真,以爲給了對方生命中最寶貴的第一次就可以天長地久。男人對愛情很氾濫,有多少女生的第一次只是被自己一個不經意間給破了。黃子楠的世界裡,以爲給了我,終有一天,我能風光的迎娶她過門。可是在我的世界,那次真的是無心之過,錯的不是我,而是時間、地點與人物。
“好啦,不說了,睡覺吧,明天還有課呢。子楠,你想幹嘛?哎呀,癢,好啦好啦,不鬧了啊。”
這一夜,黃子楠緊緊抱住我好久。這一夜,我終於下定決心,是該與林安萱做一個了斷的時候了。
第二天的早晨,我與黃子楠分別在了校醫院門口,來到操場上,瘋狂地跑完十二圈,才精疲力盡的回到了宿舍。在衆室友一陣噓寒問暖之後,又撐着疲倦的身子趕到教室上課。
課堂上,老師今天剛好講到關係學中愛情關係論,倒吸引了我的興致。
“同學們,大學的愛情是完美的,是高尚的,那些正在談戀愛的同學一定要珍惜好你們的愛情,不要讓愛情從你們的指縫裡溜走,那些沒談過愛情的同學們,你們要學會等待,總有一天,你們會遇到生命中的伴侶。咳咳……那麼兩個人戀愛了,該怎麼處理好關係呢?這是一門很深的學問。首先,你們要相敬如賓,這是你們維持感情的基礎,其次……”
這老師,只知道拿着理論知識在講臺上高談闊論,我甚至懷疑這位老師有沒有經歷過愛情。這愛情是相敬如賓能產生感情的嗎?應該是“日”久生情纔是!
果然,也有人不同意老師的看法了。外號老鼠的許中煦站了起來,便問老師:“老師,請問,如果兩個人之間相敬如賓,那麼上帝創造男女有什麼意義?兩個男人不也同樣可以在一起了嗎?老師,您可以爲我們解釋下嗎?”許中煦的問題引來我們一陣鬨笑。在我們的那個時候,兩個男人要在一起那豈不是逆天了?
“我說的相敬如賓不是你說的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兩人在外人面前要相敬如賓,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可以相互交流相互鼓勵。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臺上的老師面對許中煦的問題倒也沒怎麼顯得慌張,或許是此前有人問過類似的問題吧。
“相互交流?相互鼓勵?我看就是相互做愛吧,老師何必說的那麼委婉,哈哈!”此刻,許中煦倒是越說越發不可收拾,完全不顧及老師的感受以及幾個曾偷嘗過禁果女生的感受。
“這位同學,你是來聽課的還是搗亂的?如果不聽我的課,就可以滾出去。”我看的到老師的臉都被氣綠了,只是上個課,居然被一位同學搞的下不來臺。
“你讓我滾?老師,好像我沒說錯吧?我都不知道破了幾個處了,不照樣有女人對我愛的死去活來?什麼狗屁愛情理論!”
啪。
隨着一聲巨響,我手中的書準準地砸在了許中煦的頭上。
“讓你滾你就滾,別那麼多廢話。”雖然,我也覺得老師只是拿理論知識教我們,但是,許中煦犯了三個錯誤。第一,許中煦不該不尊重老師,從小到大,不管老怎麼對我,我都永遠尊重老師這個行業;第二,許中煦不該提起自己瘋狂的破處事,讓我很反感;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條,今天我情緒很低落。所以許中煦自然就成了我發泄情緒的對象。
“林凡,你居然敢砸我?你一個臭屌絲也配打我?媽的!老子今天要你命!”顯然,許中煦還不知道,我和龍劍飛成了兄弟,只是龍劍飛與我經常曠課,許中煦包括班級其他同學目前都不知道這個情況。
我摁住了正要起身的龍劍飛,也沒回答許中煦,只是走到了許中煦的身邊,不等許中煦反應過來,我一把拉住許中煦的頭髮,用力地往下一拉,同時擡起了膝蓋。短暫的時間內我如此重複了數次,直到許中煦的鼻血沾透我的褲子。
許中煦在班裡人緣其實還不錯,父親也是政府中一名官員,有不少人見狀,趕緊撲倒我身邊,我背後的李天毅居然趁我不注意來了一腳,而在我的右邊,李天二抓住這個機會一把抱住了我,班級頓時陷入混亂之中。
臺上的老師不停地喊住手,陷入混戰的每一個人沒一個聽老師的勸解。龍劍飛和南陵宇見狀,也沒有過來幫我,反而像是看戲般坐在原地不動。
剛纔我裝逼摁住龍劍示意不要出手,本以爲我對付一個許中煦倒不難,可沒想到居然會有四五個幫手出現。現在若是再讓龍劍飛幫忙倒丟了我的臉,我心裡叫苦連天。這李天二似乎是天生神力,緊緊抱住我我硬是難以掙脫開。
前面的許中煦用擦了鼻子上血漬的手握緊了拳頭,對準了我朝我的臉衝過來。眼見龍劍飛還是不出手,沒辦法,我只能自救了。
掙脫不了李天二,但我的腳還是能夠動彈的了,一腳狠狠地踩在了李天二的腳趾上,李天二瞬間鬆開了我,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裡李天二鬆手的片刻,我低下了頭。
嘭。
許中煦的拳頭準確的落在了李天二的眼睛上。
啊……隨着李天二的一聲叫聲,我一把拉過許中煦的衣襟,用盡全身最大的力氣將體重並不算輕的與許中煦舉了起來,狠狠地摔在地上。
“怎麼,不服氣是嗎?再來一次?”
“龍劍飛少爺,你看你家的狗咬人了,你都不管一管啊?”許中熙的這一句話,讓本來氣氛很安靜的教室又引來一陣轟轟大笑。
我惱羞成怒,一腳踩在許中煦的嘴巴上,一腳、兩腳、三腳……快速而又準確的落在許中煦的臉上。每一腳都帶着我的憤怒。
“好啦,小凡,行了,再這樣下去就要出人命了。”龍劍飛見我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走過來拉住了我,又踢了踢地上不省人事的許中煦,待許中煦醒來,龍劍飛鄭重的在教室裡宣佈:“林凡早就是我龍劍飛最好的兄弟,如果以後有誰對他還有不敬,那麼我讓這些人躺下後就絕不會再能起得來。都聽明白了?”龍劍飛這話一說完,同學之間小聲議論紛紛,我並沒有在意,我只知道,今天的這一架,不僅讓我發泄了我的情緒,更是樹立了屬於我林凡自己的威信。
一堂好好的課,就這樣在一場打架中度過。走出教室,龍劍飛輕輕地在我耳邊說了句:“林凡,你真像他。”
我心裡自然明白不過,龍劍飛口中的他指的就是凌南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