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我的強硬態度,莫文鬆又和我在大理呆了兩天。但很顯然,我們先前良好的心情和氣氛被破壞了。他父親偏執得很,一天能打來十幾個電話催促他回去。
在大理的第八天中午,莫文鬆再次接到了他父親的電話。我躺在吊腳樓的躺椅上望着遠處的天際發呆,他拿着默默的走到了我身邊。
“你是不是得回去了?”我淡淡問。
“雲邊。我回去看看情況,最多兩天就回來。”他蹲下來。
我閉上眼睛:“文鬆,你跟我說實話。莫林生的兩個女兒跟我們生活這事兒,是不是已經成了定局了?”
“孩子還小,總要有人管。我回去跟我幾個姐妹商量一下,看有沒有更好的辦法。”他嘆氣,“按順序來排,應該是曉於來接手。但你也知道曉於的情況,她沒有辦法。”
我擺了擺手:“我明白了,你回去吧。”
“雲邊,我先回去再說吧。”他仍然嘆氣,“我知道這是一個很大的麻煩,也知道如果兩個孩子接到我們家會給我們造成多大的困擾。所以,我答應你,不到萬不得已。我一定和你站同一戰線。”
我好半天才應了他一聲:“嗯。”
莫文鬆當天下午離開了大理,我留在了大理。
我在大理等了兩天,莫文鬆沒有如期回來。第三天夜裡,他給我打來了電話,電話裡,他跟我說,莫林生的兩個女兒已經接到深圳了。他說他把她們安排在了福田那套房子住,也請好了兩個保姆照顧孩子的生活起居。他還說,兩個孩子都開始上學了。他會盡量不讓兩個孩子影響我們的生活。
他請我理解一下。
莫文鬆回去時,我就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在他和他父親的對弈中,他從來就沒有贏過。所以,聽到他這麼說時。我倒也那麼震驚。
我答應了他。
掛了電話後,我去了附近的酒吧,喝得半醉後我又買了一瓶紅酒回了客棧。一個人喝光後,醉得一塌糊塗。坐在廁所裡,我哭得特別傷心,然後我給鄧瑞瑞打電話。我問了她無數個爲什麼?我想要的並不過分,我只想好好愛一個人,跟他在一起,結婚生子,細水長流,白頭到老。
可我沒想到,生活它會這麼複雜。
鄧瑞瑞聽着我哭了一個多小時,然後她感嘆着說:“雲邊啊,如果我是你。我是繼續不下去的。別說幫莫林生養兩個女兒,莫景忱只是跟前女友扯不清我都忍不了。”
“我要怎麼辦?”我啞着聲問她。
“你問我,我就告訴你,分手吧。這個世界上,相愛而無法相守的人太多了,也不差你了。”她緩了一口氣又說:“雲邊,莫文鬆確實挺好的,但他的年齡決定了他的複雜性和身不由己。我說句實在話,你當初選擇他時,是一時昏了頭,你壓根就沒有想過以後。”
“是啊,那時,我只想好好愛他,沒想到這份愛要包括他的整個家庭。”我吸了吸?子。
“姑娘,要我說呢。如果你愛他愛到沒有他活不下去,那麼。甭管是幫莫林生養女兒,還是馬豔秋不時的跳出來噁心你,爲了愛,你也就承着。如果,你忍不下去,那麼趁早分手吧。別拖,女人的青春是經不起拖的。更別整天哭哭啼啼的,沒屁用。”
“我從來沒想過跟他分手,瑞瑞,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喃喃道。
“那你現在就可以好好的想想了,雲邊,我困了,你也早點睡。”鄧瑞瑞打了個哈欠。
我丟了趴到馬桶上低聲嗚咽着。我想,我是不是愛莫文鬆愛到沒有他活不下去的地步?我想來想去,覺得好像不是。可我想到從此我的生活裡再沒有他,想到他從此成爲和我毫關聯的人,我就心如刀絞。
又在大理逗了一天,我收拾行李回了深圳。
李兆亭來機場接的我,我很意外,他說莫總有事走不開,所以讓他來。土協豐圾。
“他要開會麼?”我隨口問他。
“不是。”他看我一眼,“他兩個侄女兒來了,纏着他。”
我好半天才哦了一聲。
李兆亭把我送回了寶安,一路上,他都沉默着。上次相親的事情,我一直心懷愧疚,藉着這個機會,我很誠懇的向他道了歉。
“這不怪你,你也身不由己。”他直視着前方的路況,“雲邊,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你不要介意哈。”
“你說。”我笑道。
“我聽兩個孩子的保姆說,以後那孩子得跟着你和莫文鬆一起生活?”他側頭看我。
我笑得有些僵硬:“嗯。”
“那你可能得好好做做你媽媽的思想工作。”他略略嘆氣。
我側頭看着車窗外,這個情況,我壓根就不敢跟我媽說。她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再一次跟我拼命。
果然不出我所料,自打莫林生的兩個女兒來了深圳後,我和莫文鬆的生活就徹底亂套。兩個小姑娘,一個七歲,一個五歲。可能因爲從小沒有得到多少愛的緣故,兩個小姑娘的眼中裝滿了戒備,脾氣也固怪得很。
我跟着莫文鬆去看了一次她們,進門後,我才表明身份。當着莫文鬆的面,七歲那個小姑娘就把茶几上的一盤蘋果全部砸到了我身上,然後五歲那個小姑娘坐到地上嚎啕大哭,指着我的遜讓我走。
我當時驚呆了,我又不是她們的後媽,爲什麼對我那麼深的敵意。五歲那個小姑娘畢竟天真一點,她哭喊着,說不喜歡我,說我要搶走她們的大伯。
我沒忍下這口氣,當場就掉頭走了。
打那以後,我就沒再去看過她們。
我的生活很快陷入了一種拉鋸戰中,兩個小姑娘人小鬼大,卯着勁的跟我搶莫文鬆。通常時,莫文鬆一回家,福田那邊就打電話來了。兩個小姑娘哭得肝腸寸斷,沒見到莫文鬆堅決不吃飯,堅決不睡覺。如果莫文鬆表示沒辦法趕過去,她們就真的能一直不吃飯。
這樣的日子過了不到一個月,我就崩潰了。
在莫文鬆又一次纔回家,馬上就掉頭離開家後。我收拾了行李,當天晚上,我拖着行李箱到了鄧瑞瑞家,然後我關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