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我看着她,女孩年輕漂亮,看起來不超過二十二歲。
女孩戒備的看着我,並不回答我。
“你爲什麼要和莫文鬆搶方向盤?”我近前了一步,俯身逼視着她。
女孩乾脆將頭別到了另一頭。
“我問你你和莫文鬆什麼關係?”我被她激得怒火中燒,伸手就抓住她的頭髮。哭着吼叫出聲。
“你不會問他啊。”女孩尖叫起來。
“雲邊。”李兆亭趕緊將我拉開。
“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我掙扎着往女孩的牀邊衝,捉住她的手後我扯掉了她手上的輸液管。
女孩痛得哭出聲來:“你質問我算什麼本事?你去問鬆哥哥啊。”
鬆哥哥三個字像是一座五行山,我被壓這三個字壓到了山下,壓得我肝膽欲裂。我倉惶的退了一步,鬆哥哥?我都沒叫這麼親密過。
肯定是有人陷害莫文鬆,一定是馬豔秋那個賤人。
“馬豔秋安排你來的是不是?”我伸手指着她厲聲問,“你們的目的就是想拆散我和莫文鬆是不是?我告訴你們,我不會上當的。”
女孩冷笑了一聲,翻了個白眼,然後閉上了眼睛。
“吵什麼吵什麼?病人需要好好休息。”有護士進來,看到女孩手上被拔掉的針後,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雲邊,我們回去吧。”李兆亭又拉我。
“不,我要問清楚,我非得問清楚。賤人。你就是賤人,肯定是你勾引了莫文鬆,一定是。”我情緒完全失控,嘴裡叨叨的喊着,再一次想朝那女孩衝過去。
“這位女士,麻煩你出去好嗎?這裡是醫院,不是容你隨便撒潑吵鬧的菜市場。”護士擋着病牀前,毫不客氣的責罵我。
“雲邊。”李兆亭拽緊了我,硬是將我拖出了病房。
“你放開我。”我掙扎着。哭喊着,感覺整個人都要爆炸了。我真的想不通啊,爲什麼我的愛情之路會充滿了這麼多的坎坷?我到底招誰惹誰了?
“你冷靜一點。”李兆亭面色沉下來,聲音也拔高了。土助團血。
“我沒法冷靜。我怎麼冷靜?”我用力推開他。
“莫總還在手術室,真相是什麼?你是不是應該聽聽他怎麼說?”李光亭抓緊了我的肩膀。
真相?我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他說得沒錯,我應該先弄清楚真相是什麼,然後再哭鬧撒瘋也不遲。
我得冷靜,我要冷靜。我擦乾了眼淚,然後擡步往前走去。
等到晚上九點多,莫文鬆從手術室出來了,手術很成功。我像個木頭人一樣起了身,推牀上的莫文鬆因爲麻藥的關係,還在沉睡中。
我跟着推車到了病房,護士交代完注意事項後就離開了。莫文鬆公司的高管們呆了一會兒,也紛紛告辭而去,李兆亭幫我買晚餐送回來。隨後他也走了。
鬧哄哄的病房安靜下來,我坐在病牀旁邊的看護椅上,看着輸液袋裡的液體一滴一滴的往下滴。
時間一分一秒,我就那麼坐着。
“雲邊。”病牀上的莫文鬆醒了,他睜開了眼睛,輕輕喊了我一聲。
我收回了視線看向他,聲音啞得不像話了:“護士說你可以吃一些流食,粥還是熱的,你現在吃嗎?”
“雲邊。”他又喊了我一聲,臉上的表情有些痛苦。
我看着他。
“對不起!”他說。
我仍然看着他,麻木了的腦子有一點醒神了。他說對不起,他又跟我說對不起,這是我最不想聽到的三個字。
“你安心養病,其他的事情等你病好了再說。”我深吸了一口氣說。
他閉了閉眼睛,然後輕聲說:“好!”
然後,我們不再說話。夜一點一點深。莫文鬆又睡着了,我去護士臺那邊請了一個護工。護士說了隔幾個小時要給莫文鬆翻身,我一個人根本搬不動他。
我請了假專心在醫院照顧起了莫文鬆,他恢復得不算好,轉回病房的第三天清晨,他的病情突然就直轉急下。儀器發出刺耳的尖叫聲,我靠着牀頭正半夢半醒,聽到響動,嚇得我撲到牀頭拼命的按呼叫鈴,又俯身急切的喊他的名字。
“雲邊。”莫文鬆的眼神看起來有些渙散,“對不起。”
“我不怪你,我原諒你,我原諒你。”我慌得語無倫次的。
“雲邊。”他咳了一聲,儀器又尖叫了一聲,“你聽我說。”
“醫生馬上就來了,你別擔心。”我抓緊了他的手。
“遺囑我早就立好了,我如果有什麼事,陳律師會找你。”他又咳起來,“我名下所有的房產和存款,全部轉到你的名下,公司的股份,你佔百分之五十八。還有……”
“不不不,文鬆,你不要瞎說,你不會有事的。”我大哭起來,“你不準丟下我。”
“你好好生活。”他猛的咳了一聲,呼吸急促起來,血壓已經低得嚇人了。
“醫生,護士,快來人啊。”我哭着起身就往病房門口衝,衝到門口時,值班醫生正匆匆趕來。
莫文鬆再一次送上了搶救臺。
坐在搶救室外的等候區,我的淚溼了幹,幹了溼。醫生來找了我兩次,說莫文鬆的情況不容樂觀,讓我要有心理準備。醫生還說,已經緊急聯繫了北京那邊的專家,最快的話,專家上午十一點左右能趕到。
我六神無主,身邊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從莫文鬆出事到今天,他的情況時好時壞。他初入院時,我給他的家人打過電話。除了莫景忱和他大叔叔經常來看他,其他的家人沒有一個人露面。
莫文鬆和那個女孩一起出車禍,我心裡一直覺得很難受,但面對他這樣的情況,我根本狠不下心丟下他不管。他的家人卻能淡漠到這種地步,真是讓人寒心。
八點半,莫景忱和鄧瑞瑞趕到了醫院。
“雲邊,莫文鬆現在怎麼樣了?”鄧瑞瑞氣喘吁吁的問我。
我一把抱住她,“瑞瑞,我好怕,好怕,醫生讓我要有心理準備。”
“你說什麼?”莫景忱抓過我,“我四哥的手術不是很成功嗎?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