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趙心剛纔的對話，裡面的吳有才並沒聽見。
摸了摸懷裡配槍，給我增添不少信心。
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趙心管不了我，知道我什麼脾氣，只能在一旁氣的夠嗆：“我特麼要知道你奔着殺人爲目的去的，我今天都不帶來的。”
“那你走好了。”我聲音沒什麼色彩。
趙心咬咬牙，扭頭消失在雨夜裡。
我平復下情緒，回去接着忽悠吳有才：“剛纔我跟我哥們商量了一下，心裡有數了，你感覺多少錢買你這一條命合適？”
吳有才撇了眼旁邊的密碼保險箱：“我現在全部的身價都在這個箱子裡，裡面還有幾張銀行卡，但是全城的警察都在定着我，我根本不敢取，留在我手裡也是沒用，不如卡里的錢給你，現金給我，放了我，可好？我保證從此以後咱倆形同陌路，就當沒見過，萬一，萬一我不幸被警察抓住，我也不會回想起今天的事情。”
我哈哈一笑，指着自己的臉，問道：“朋友，是不是我臉上寫了我是傻子四個大字，還是我這倆朋友臉上寫的是沒頭腦與很天真？你認爲我能信麼？不說別的，這麼老遠，我在跑回市區去查卡里的餘額？”
“現在都流行轉賬了，兄弟！”
臥槽，這特麼就尷尬了，我給忘了這茬了。
“行，你轉吧。”
“那手機借我用一下？綁定的不是我的名。”
“手機你就別碰了，你把密碼告訴我，我自己操作，確定不是你自己的名字吧？”我怕這小子整什麼幺蛾子，或者在給他的小夥盤發一條秘密消息，走漏出去可就壞菜了！
這小子很尖，他綁定的這張銀行卡跟他一點關聯都沒有，甚至用誰的卡，誰去存的錢我都不知道，方法跟我讓智允存錢的辦法如出一轍。
“你不會知道我的密碼把我所有的錢都給我轉走了吧，然後在把我的現金也給拿走吧？”吳有才挺瘠薄擔憂的看了我一眼，我一心一驚，臥槽，他怎麼全都知道。
“放你馬屁，我是什麼身份，你是什麼身份，我愛的只是錢，我TMD又不是悍匪撕票，咱倆無冤無仇，我殺你幹啥，只要你把錢給我給到位了，我不會殺你的，放心，我保證！以男人的姿態來保證！”
吳有才根本沒得選，他咬咬牙說，告訴了我他的密碼。
我噼裡啪啦一頓的嗯，一看餘額，臥槽尼瑪，這麼多，大家都知道支付寶轉賬每天有上限的，我想了想，沒轉，而是挨個試了這幾張銀行卡的密碼，全都對。
當時我便把手機，銀行卡，全都揣進自己的兜裡，等着回去以後沒事慢慢轉。
我擡頭看了眼劉鵬：“至於這個現金，我也收了，等你下黃泉之後我多給你燒點，人間你是用不上了！”
“你什麼意思。”吳有才臉色大變。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今天你落入我的手裡，你還想活嗎？”我緩緩的把槍舉了起來，黑
洞洞的槍口對着他，讓他沒由來的一陣窒息。
他是被五花大綁的綁在地上，使勁想要掙脫站起來，卻無論如何也躲不開這散發死亡氣息的槍口，他怕了，在面臨死亡之前那種深入骨髓的怕，他極力的向我磕頭，求饒，並且聲稱錢全都給我，他一分不要了。
“你可曾想過，當你殺了那名女孩兒時，她的感受？她父母的感受。”我的聲音冰冷如己，沒有任何一絲感情色彩。
“求求你，放過我，求求……”到了最後，他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出來，只是哭着一個勁的求我不要殺他。
劉鵬在一旁默不作聲，他默默的支持了我的做法，我們走的這條路，便是沒有回頭路。
富貴險中求。
倒是褲衩子欲上前阻攔，劉鵬衝他搖搖頭。
“不行，我不能看着浩子誤入歧途！”他的想法跟趙心一模一樣。
“善惡終有報，壞人還得壞人來治。”一股惡臭的尿騷味從他體內傳了下來。，吳有才被嚇得大小便失禁！
“不行，你不能殺他。”就在我要扣動扳機的時候，褲衩子擋在吳有才的身前：“張浩，你TMD這是在造孽！”
“我來！”劉鵬咬咬牙不在沉默：“浩子，這事咱倆一起幹的，我不能讓你自己背責任！”
劉鵬爲了向我闡明他的態度，幹掉吳有才決定他來！
“你倆誰都不行。”褲衩子瞪大了眼珠子：“你倆想想你們的老婆孩子！劉鵬不懂事，可是你學過法律，浩子，你難道坐牢坐的還不漲記性麼，是，你們需要錢，可是我們誰不需要錢，是，你覺得你認爲老天不公，給了楊彩一個不公平的待遇，但是我問你，這世間比楊彩不幸的人有的人，如果每一個人都像你這樣極端去報復，豈不是天下大亂！”
我呵呵冷笑兩聲：“褲衩子，你的任務不是解決天下蒼生，更不是小說裡的大俠！”
“我知道我不是什麼大俠，天下老百姓死不死的跟我更沒關係，我只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我的兩個好哥們往死路上走！”接着褲衩子轉頭惡狠狠的看着劉鵬：“劉鵬，你別跟着浩子一起犯糊塗，你們貪點錢啥的我都不攔着，這個社會就這個逼樣，但是殺人又是另一碼事了，你賺在多的錢，你把人殺了，最後償命的是你！！你死了之後，你想想秦然跟你的孩子怎麼辦？”
“我現在掙錢就是爲了秦然！！”劉鵬吼道，他也不想殺人，被逼到今天這一地步，誰都不願意。
“你爲了秦然，你死了就是爲了她嗎？說句難聽的，你死了，秦然以後就是給別的男人的曹的！”
“我去尼瑪！”劉鵬一拳打向了褲衩子。
褲衩子躲都不躲：“你打我吧，有能耐你們就打死我，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能看着自己兄弟往火坑裡跳！”
劉鵬揪着褲衩子的脖領，拳頭在空中舉了半天，最後有點瘋癲的一把搶走我手裡的槍，指着褲衩子：“你是我朋友，我不整你，現在給我讓開，否則。”
劉鵬的話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天知道他做的這個決定需要多大的勇氣與奮不顧身。
劉鵬跟我們不一樣，他雖然怕媳婦，但是當過兵，自尊心極強，尤其進入勾心鬥角的官場之後，看清了人情冷暖，從前那樣卑躬屈膝的活着，到後來被開除之後，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只有我們幾個以及默默守候他的妻子，他不想讓妻子活的那麼累，他不想讓自己的孩子以後活的那麼累。
他想出人頭地。
沒有人一出生就如此幸運，尤其是我們這種沒有保護傘下長大的孩子，必須靠自己去拼搏。
我承認劉鵬跟我此時的想法已經逐漸開始扭曲。
但目前，我們確實就是這麼想的，劉鵬跟我就想幹掉吳有才，沒有人會發現的，沒有人會知道的。
“牛逼了，當兩天破警察就敢用槍指着自己兄弟的腦袋，來，你甭我！！”消失在雨中的趙心再次出現，他右手緊緊的抓住槍口移向自己的腦門，青筋暴起，雙眼猩紅的看着劉鵬。
“你別以爲我不敢！”劉鵬咬牙切齒。
“呵。”趙心不屑一笑，根本不做任何語言。
此刻，我感覺這座廢棄工廠裡面天旋地轉，我閉着眼睛任由它轉，我知道劉鵬肯定不會開槍的，今天他就是敢開槍崩自己，他都不會蹦他的這幫兄弟們的。
蹦自己，對！
眼睛霎時睜開，我搶過劉鵬手裡的槍，推開趙心跟褲衩子：“放心，我不殺他。”
砰！
我一槍對着自己的胳膊就是一下子，鮮血瞬間涌了出來，痛得我差點沒暈厥過去，瑪德，這年頭裝逼也不是這麼好裝的。
我拖着一隻滴滴答答冒血手，抓起差點嚇暈的吳有才，緩緩說道：“這些錢，歸我了，我放過你，但若是日後你在被抓，如果敢把我供出來，我保證你遠在遼寧的老孃會死的很慘！”
“浩子，不能給他活路啊！”劉鵬急了，給這小子放出去，一旦他被警察抓住，必定死路一條，人若是死了還管你什麼老孃不老孃的。到時候一旦把我們拿錢放走他的事情供出去，我們鐵定玩完。
我知道他現在一定相信剛纔我們真的有要乾死他的想法，但是一瞬間我想通了，我們只是愛錢，貪錢，卻不能去造孽，我要給楊彩積德。
如果……如果他真的到時候被抓把我供出來，那或許，這就是命吧。
從我們離開工廠到大門的這一段路，我也沒有聽到吳有才跟我說過任何一句話，或許嚇得沒有力氣說話也說不準。
我看着後備箱裡這些沉甸甸的錢，眉頭緊鎖着。
“其實，不一定非要殺了他，才能保守秘密。”
“什麼意思？”
趙心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抄起一把刀，再次走向工廠內。
只聽見“啊”的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後，便沒有了迴歸於平靜。
轟隆隆，天空陰的更狠了，雨下的更大了，似乎沒有停止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