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愣,一字眉假模假樣的說:“連幹五杯白酒?年輕人衝勁夠呀。”
其他人紛紛好奇的看着我,老於說:“連幹五杯白酒,誰喝完都得躺下,年輕人好面子可以,過頭了可就不太好嘍。”
這幫人假惺惺的勸着,卻給我傳達的意思只有一個,我們很期待你的表演。
我也不是吹牛逼,白酒這玩意兒,後反勁兒,我喝完了藉故就可以走了,跟他們呆着着實沒啥意思,我把龍叔的面子給足了就可以。
當下我也不在廢話,深呼吸一口氣,咬咬牙就給白酒喝了進去,白酒這玩意挺辣,喝進去以後喉嚨連着胃都很不舒服。
我不能表現出來,眉頭也不行皺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着我。
“啊。”放下白酒我說了一聲爽,抹抹嘴,端起第二杯一口氣喝了下去。
“呃!!”長長的打了一聲酒嗝,嘿衆人逗得哈哈大笑。
“失誤失誤,哈哈。”我尷尬的笑了笑,隨即端起第三杯,衆所周知,白酒這玩意不像啤酒,越喝越難喝,還是這種連續喝的,簡直感覺白酒就在嗓子眼這邊。
有點痛苦,這尼瑪才第三杯就有點費勁了,這年頭,想往出混,真難。
第三杯下肚後,我就有了想吐的感覺,趁着要上頭之勁趕緊喝第四杯,一雙粗有力的大手抓住我,老於對我搖搖頭:“我這邊就算啦,哈哈。”
我尷尬的舉着杯在空中,腦袋用最快速的反應去思考他這句話的意思。
是真的不讓我喝,我得罪他了?還是假惺惺的勸我呢。
這酒該不該喝!
酒桌上就煩的就是這種大佬突然開口,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正當我不知所措了之際,龍叔這王八蛋終於開口了:“老於,年輕人喝兩杯,潤潤嗓子,這小子心眼多,好瞎尋思,你要是不跟他喝這杯酒呀,他該以爲你看不起他了呢,哈哈。”
這幫人本身也看不起我,之所以能坐在一個桌子上喝酒完全就是看在龍叔的面子上。
這玩意就好比咱們打遊戲一樣,如果你上來就覺得你隊友是個垃圾,打心眼裡看不起他,感覺他不行的話,那麼這場比賽百分之九十你得輸。
這時候你就會把責任全部推到你隊友身上說他太瘠薄菜,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爲什麼會匹配到他?如果你很牛逼的話,你匹配的應該是冠軍級別的,說白了,真給你冠軍級別的隊友,人家又該嫌棄你了。
所以這玩意吧,稍微有點能耐的人都不會把看不起你直接說出來,這年頭誰是龍誰是蟲都不好說。
老於哈哈大笑兩聲,無奈的指了指龍叔:“你呀你,就知道拿話點我,我怕他喝多了,一會還有正事跟他聊呢。”
“喝完酒,咱們在聊正事,哈哈。”
我一愣,還有正事要跟我聊?
應該就是此次曾祥龍找我來的目的吧。
想不通一個頂級大佬找我這麼一個小咖能辦什麼事呢。
當我把第四杯白酒乾了以後,準備幹第五杯的時候,曾祥龍再次開口:“我這裡就不用你喝了,你給各位叔叔陪好就行了。”
感激的看了眼龍叔,我沒有立刻坐下,當看他們把杯中的白酒都幹了以後,方纔坐下。
“年輕人,好酒量呀。”一字眉衝我呵呵一樂。
“不行了,有點迷糊。”扶着腦袋趕忙從兜裡掏出根菸往下壓壓。
敬完酒以後,我這無名小輩便被他們給放過了,他們聊他們的,我就可以安心低頭吃我的東西了。
“張浩,是吧,呵呵。”老於突然衝我呵呵一樂,向我照了照手。
“哎,於叔,您說。”立刻把嘴裡的肉咽肚,放下筷子看看他要說些什麼。
“是這樣的,我這侄女想來自一個普通的小農場,大學主修酒店與旅遊管理,這幾年人們的經濟發展迅速,越來越有錢,每年出國旅遊的錢已經佔據人均消費的百分之39的比例,前景挺好的,但是在這邊,她人生地不熟,所以我想您看能不能帶帶我侄女一段時間。”
臥槽,像這種級別的大佬,想找個人帶,那不是一抓一大把麼,幹嘛要找我呢?
我低頭笑了笑:“於叔,我這個人是貪玩了一些,酒店也沒少去,但是對於管理這一塊我不太懂啊,況且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從建酒店,到規劃旅遊路線,不是一年半載就能成型的,不瞞您說,我的老婆在國外治病,三個月後我就得出去。”我委婉的拒絕了。
於叔以爲我是在給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他笑着說:“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我跟你龍叔這麼多年的鐵哥們了,是吧,他的人,跟我自己的人沒什麼兩樣。”
於叔看了眼龍叔,龍叔輕輕滋溜一口白酒:“張浩,於叔這是給你機會,這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機會呢,你還不珍惜啊,況且你要走不也是三個月以後麼,現在呆着沒啥事能幫你於叔一把就幫唄。”
龍叔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瞬間沉默了,因爲這表面上好像是人家求着我,實際上我怎麼感覺這是龍叔在求人家呢。
我不知道龍叔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但我是跟着他混的,他說咋滴就咋滴唄,我根本拒絕不了。
緊接着龍叔又說:“你這次沒能走出國內,是讓反貪局局長唐詞給扣下的吧,聽說人家總是來找你麻煩,正好你於叔跟那個什麼唐詞的領導認識,讓你於叔去說說,整不好用不了三個月就能走吶。”
我心想去尼瑪滴吧,若是這個老於真的來幫我忙,跟上頭說個人情,人家可能是暫時不查我了,那我能走嗎?
更tm走不了了,我還得報恩。
想了想,我對老於說:“於叔,你能看得起我,是小輩的榮幸,只能說我盡力去幫您跟您的侄女,如果說做的不好,請別見怪,另外……我還是希望
於叔您能在三個月之內看看有沒有比我更合適的人,我的老婆需要我。”
於叔哈哈一笑:“好,小澤有了你的幫忙,她在哈市肯定會能站穩腳跟,你的事蹟我可是聽說不少,沒人,沒權,沒背景,卻能把公司做的那麼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小澤還不謝謝人家。”
於連澤立刻端起一杯白酒:“哥,今後的日子就麻煩您了。”
“麻煩談不上,於叔開口了,面子必須要給。”我表面笑着跟他們敷衍着,心裡卻很煩躁。
於叔說:“那個唐詞我認識,是我老師的一個徒弟,爲人有點古板,回頭我去說說他,放心,在哈市這一塊,今後你要用人力,資源,儘管開口,於叔別的能耐沒有,這點還是沒問題的。”
“那我就謝謝於叔了。”
“小事,呵呵。”
衆人聊得挺愉快,喝的也都挺好,待到他們全部離開以後,車內就剩我跟曾祥龍。
我倆叼着煙,眯着眼睛一頓裹。
“心裡不樂意?”龍叔看出我的不滿,事實上在車裡的這十來分鐘我一直都是吊着臉的。
“龍叔,你明知道我要走,還給我接個這個任務。”他們說的三個月,這麼重用我,我三個月怎麼可能走得了麼,酒店與旅遊管理,光是旅遊這一條線就得花大半年去弄,還不一定能弄得好,何況還帶着酒店,更何況我自己都不算太懂,確實有一兩個業內的朋友,但這等於說從頭起步。隔行隔如山,完全可以想象裡面有多難,行業那麼多元老,前輩,精英他們不去找,偏偏來找我這個啥都不懂得,我真的不知道爲什麼!
“幹嘛非得一定要走呢,你不說你媳婦有她爸媽陪着呢嗎?咋滴,你去了那邊,有你陪着,你媳婦就能好了?你認爲你之前那點錢能夠幹啥的?治療那種病,用的那種最先進的藥物,那是天價,知道嗎?不是叔說話難聽,如果你媳婦治不好的話,是那點錢可能夠用,但若是能治好呢?那點錢用完了呢。咋滴,你還不治療了?到時候你上哪弄錢去?抓瞎麼,還是買房子,你家這兩套房子賣了能夠頂啥用麼?你兒子以後不養了唄,大學不上了唄。一個男人怎麼可以安於現狀,不爲以後去想呢!”龍叔說話挺不客氣,卻句句在理。
“叔,你說的這些表面上聽起來是沒啥問題,也都挺對,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媳婦治不好,卻連最後一眼都沒看到我呢?到時候我哭都沒地方哭,另外,你們若是讓我做正經生意,行,沒問題,但是你們要是讓我乾點你們地下世界的那點勾當,人家盯着我這麼近,在整我一下子,我都得摺進去。”我可不是小孩子,讓你三兩句話就能忽悠住我。
“你放心只要龍叔在,誰也整不了你。”
他這麼回答是不是就是默認了要我幫他乾點不法勾當?
“還有,如果你媳婦真有不行那天,龍叔就是買私人飛機也用最快的時間讓你過去,行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