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的坐了下來,聲音變得溫柔許多,沒有之前的那股煩躁的感覺,她輕輕地摸了摸我的手:“想不到我送你的這塊手錶你一直都還戴着,記不記得當初你這倔脾氣還不收我的表,姐把表從樓上扔下去,你又撅着大屁股在那一頓找,哈哈,傻樣吧,一天就裝犢子能耐。”
“張浩,若你不負我,想必你應該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智允趁着我酒醉之際,說出了自己的心聲,便將頭輕輕依在我的胸膛之上。
“……!”我回給她的是漫天的呼嚕聲。
“姐,蔥花讓你放哪了。”張健洲貿貿然跑了進來,扯着大脖子說道,嚇得智允一個激靈,頓時從我身上崩了起來。
兩個人略顯尷尬。
“姐,下回記得要鎖門,我啥也沒看見,繼續。”張健洲尷尬的對她笑了笑,隨即捂着眼睛轉身走了出去。
“回來,我倆啥關係也沒有。”智允強行解釋着追了出去。
“嗯嗯,啥關係也沒有,我差點全信了,頂多就是捶你小胸口啥的,哈哈。”張健洲說着說着自己都哈哈大笑起來。
“健洲,我是幾天沒打你,皮又癢癢了是吧。”
“姐,我開玩笑滴。”張健洲立刻求饒。
智允咳嗽兩聲,撓了撓鼻子:“內個,健洲,姐,跟你商量點事兒唄。”
“姐,有事你就吱聲,還用商量兩個字,4不4太見外了。”張健洲一臉的不樂意。
“行,那姐就不客氣了,商量商量把襪子洗了唄,你別激動,姐給你錢,洗一雙襪子給你兩塊錢!”智允覺得用洗衣機洗襪子着實有點大材小用,平日裡見張健洲洗襪子洗的那叫一個白。
“姐,兩塊錢都夠買一雙襪子的了。”
“啊,是嗎?那麼便宜麼?”智允呆萌的問了一句,她的襪子從來就沒低於過十八,夜市裡那兩塊錢一雙,五塊錢三雙,十塊錢七雙的襪子她連瞅都不瞅。
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上大學那會冉馳一條內褲最便宜的都得三百多。
到了智允這,更邪乎。
多的不說,只能說沒啥財力的真心養不起智允這種女孩兒。
想讓她們省錢過日子?想都別想,記得當時我還好心勸她來着,讓她省點花,人家老先生整了句什麼,我有能力掙錢,我花點錢怎麼了,又沒花你的錢。
這句話給我懟的啞口無言。
這也不能賴智允,跟她從小的家庭教育有關係。
樸光耀,以及智允媽,從小就覺得特虧欠她,教育理念也是富養,在加上智允家裡的條件着實不錯,所以這種高消費的水平理念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你就看現在的小晨曦吧,以後花錢得比智允還厲害,我話就放這了。
“姐,不是我不幫你,你是一個女人誒,洗襪子這件小事都不會麼?我見你平常洗衣服洗的也挺好呀。”張健洲問道。
“那是用洗衣機洗的,況且你很少見我洗衣服的,我基本上都是
一套衣服只穿一天,然後就給它掛起來,反正衣服多,一年下來幾乎不重樣,也不需要怎麼洗,偶爾洗也是用洗衣機,這襪子就不同了,它得用手搓才能乾淨呀。”智允有理有據還挺萌的樣子徹底給張健洲幹奔潰了。
“那我問你,你衣服不洗行,那你襪子你也不洗嗎?”張健洲甩了甩手上的水,鬱悶的問道,襪子你總不能一天換一雙了吧。
智允嘿嘿一樂:“襪子我都是穿個三四天就扔了……”
“啥?”張健洲長着大口,表示不可思議,見過敗家的,沒見過這麼敗家的,穿了三四天就給扔了,這姐們是得有多懶。
“難怪我浩哥不要你。”
“你說啥。”
“沒啥。”張健洲趕忙搖搖頭:“姐,我跟你說,你千萬不要小瞧洗襪子是一件小事,你可能不洗襪子是怕手沾水沾的多了,皮膚不好,你一套化妝品好幾千上萬的,相比之下,確實是不如直接買新襪子穿了,天天都能穿的也挺好,你不差錢,但是,做爲一個女人,你以爲抓住一個男人僅僅抓住他的胃就行了嗎?這是膚淺的回答,況且你做飯也確實不咋滴。”
張健洲怕智允揍他,悄悄地往後挪了幾步,繼續說道:“洗衣服也是可以溫暖到男人的,女人一個在做飯的時候,另一個在洗衣服洗襪子的時候,會給男人一種特別賢惠的感覺,他們每天穿着自己的新衣服,白襪子,出門都會很有成就感的跟朋友吹牛逼,看看我媳婦,洗的多幹淨!”
“男人窩不窩囊,主要看鞋乾不乾淨,其次鞋脫了,看啥,就得看襪子白不白,那是指沒有女朋友之前,可是有了女朋友,有了媳婦之後,襪子一脫,嚯,一腳臭味,襪子雀黑,人家嘲笑的不是這個男人,而是你們女人。”
智允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你一個小屁孩怎麼懂這麼多。”
“我沒事就看看愛情寶典,我鵬哥給我推薦的。”張健洲現在成了劉鵬的徒弟,沒事就給劉鵬打電話,請他吃飯,探討如何讓一個女人對自己俯首稱臣。
“劉鵬?”
“對呀,跟你說,原來我鵬哥在外面怕媳婦的名聲都是造謠的,他在家可厲害了呢。”
智允一聽是劉鵬,他什麼德行,大家都知道,他的那套理論也僅僅限於理論,忽悠忽悠張健洲而已,智允心疼的看着張健洲說道:“弟弟,你沒事多跟你鵬哥好好學學,以後一定會是一個居家好男人的。”
“是吧,我也這麼覺得,我鵬哥說他跟張浩褲衩子他們怕媳婦不一樣,自己馭妻有方。”
智允心想,這孩子太天真了,你鵬哥明明在家就是被秦然管的一聲不敢吭的選手,還秦然給劉鵬洗衣服,劉鵬不給秦然的襪子洗的乾乾淨淨,秦然都得抽他。
“我又不想討好你浩哥,我跟他也沒關係,我憑啥幫他幫洗,你的那套理論在我這不實用。”智允隨手洗了一個桃,坐在沙發上,悠悠的吃了起來,她的眼睛時不時往臥室裡看,要不,幫他洗了吧,這襪子在
屋裡面呆一晚上的話,不得給我這屋子都幹臭了。
智允覺得自己找了一個還算說得過去的理由,便拎着我的襪子往衛生間走。
張健洲笑呵呵的探着腦袋,笑着說道:“真有意思。”
智允人生中第一次洗襪子,洗完之後,小手弄的通紅,這好幾千的化妝品算是白抹了,她很心疼,同時一種沒由來的成就感從心裡蔓延開來。
看着一雙不算很黑的襪子,在她手中變得香噴噴且白白的時候,心裡那叫一個得意,端着我的襪子看了半天。
“鵬哥說的果然沒錯,一個女人在給一個男人洗完襪子的時候成就感必會倍增。”張健洲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智允一大跳。
“我發現你這孩子最近走路沒啥聲音,是不是幹小偷留下的職業病。”
“姐,是我走路沒聲音還是你看襪子看的入迷襖,姐,排骨扔鍋裡了,四十分鐘後就把火關了就行,米飯也悶好了,今晚可能不回來了,不用等我。”
“你幹嘛去?”
“房總突然來了,我去火車站接她去,姐,你能不能把你的車借我裝個逼。”張健洲搓搓手:“看在我成天服侍您的份上。”
“鑰匙在鞋櫃上了,注意點車。”
“姐,你最好了。”
“少貧。”智允挺心疼這孩子,衷心的勸道:“以後你鵬哥的話,你反過來聽,其實會更好。”
“什麼意思?”張健洲撓撓頭沒明白。
“自己悟悟吧。”
智允突然覺得自己挺有成就感,不僅把我的襪子洗了,給她跟晨曦的襪子也都一招洗了,涼在陽臺後,又自己盛飯,隨後還恬不知恥的拿手機照了照這個色香味俱全,看上去就很好吃的紅燒排骨,發了一條朋友,寫道:“第一次做紅燒排骨也不知道味道咋樣。”
底下留言都留瘋了,幾乎清一色的內容都是表示驚訝,智允你竟然會做飯?智允你做的竟然看着這麼好吃,饞了……等等一系列的話。
智允咧嘴一樂,哎,跟張浩呆久了,臉皮越來越厚了。
她盛了碗米飯,夾了幾個排骨,先給晨曦餵飽了,自己才端着碗筷,靠在門口,一邊吃一邊看着我發呆,也不知道這小子醒來之後能不能誇誇自己。
晚上,晨曦困了,她們娘倆一進屋,我去,這啤酒味兒依然很大,大動彈的還不能開窗戶,在東北這邊,其實很少有空調,夏天熱了,就開電風扇,冬天冷了,就在屋裡冒着,春天跟秋天都比較涼快,空調對於北方來說,實用性不太大。
“晨曦,這酒味你能受得了嗎?”
晨曦捏着鼻子,萌萌噠的說道:“豬豬太臭啦。”
“臭啊,那咱們給他攆出去好不好?”智允故意問道。
“好。”晨曦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智允話鋒一轉:“媽問你,如果以後你爸喝酒,你嫌棄他很臭的話,老了你會不會不養他,給他攆出去,就像現在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