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副縣長講完一行人隨即想起熱烈的掌聲。不過鼓掌最熱烈的是他們秦臨縣的那些人。
薛豔豔是和我坐在一起的,她早就聽不下去了,這會兒,聽完張副縣長的講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唉,這種催眠曲我總算是聽完了,不過我發現了一個問題啊?”
我說,“是什麼問題啊?”
薛豔豔說,“我怎麼聽着這不像是發言,而是像做報告,哦,具體的說應該是工作報告,敘述自己的工作成績的。”
我心裡感覺好笑,這就是張副縣長的高明之處了,把自己做出的成績不露痕跡的表現在自己的發言中。雖然我們不按照他的工作表進展了,不過他還是有辦法給我們展現自己的工作成績的。雖然這個效果並不是很大,但是這表明了一個事情,那就是張副縣長的這個工作政績展示僅僅也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隨後是王福生,李科長,任科長三個人相繼講話。相比於張副縣長的慷慨激昂,三個人顯然氣勢低落了很多。,講的很簡單。那更像是一種敷衍。儘管如此,他們每個人都得到了熱烈的掌聲,而且掌聲要比張副縣長的更加熱烈。由此我得出一個結論,這種會議的掌聲,熱烈的程度和你的講話是毫無關係的,而是和你的官級大小有密切關係。
輪到申琳講話,申琳上臺的話也是很簡單,不過我馬上聽出她的話裡是有深意的。”……多餘客氣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大家能把工作做好纔是最重要的。在此我只希望一件事情,大家能共同把這次的招生工作做好。”
申琳說完隨後臉上掠過一絲不屑的笑容。我覺得那個笑容是對張副縣長他們的嘲弄。很明顯,張副縣長也聽出來一些,臉上是很不自然的笑容。而他的那些下屬們一個個表情有些驚訝,同時不少在私底下竊竊議論。看來都很意外,誰也沒有想到申琳竟然會打破那種慣有的常規來。
申琳下來後,走到王福生神筆三坐下了。我見王福生湊到她耳邊不知道說了一些什麼,不過神情很嚴肅,似乎有一些責怪的意思。申琳卻不以爲然的表情,淡淡的笑了笑。從這些舉動中我也大致也可以猜出一些事情來。
薛豔豔不無敬佩的說,“張銘,申校長好厲害啊。這樣的講話方式就是我爸爸,好像也沒有過啊。”
我笑笑,沒有說話。其實她也只是簡短的瞭解申琳一點點而已。而對於申琳而言,這或許也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這個會議持續了很長的時間。開完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六點多了。張副縣長隨即安排我們去早已準備好的酒店吃飯。
和這些人在一起吃飯,講究的就是一個程序問題。張副縣長的意思也是非常明瞭的,他無非是想借助吃飯這個形式,來繼續的推銷他們的政績。淡然這種推銷其實是在一種很隱晦的方式下進行的。這也需要一定的高超技術,要在不露痕跡的形勢下進行。
於是,在整個酒席上,王福生,任科長,以及李科長就忙的不亦樂乎了,不停的和張副縣長他們推杯換盞。而申琳卻落的清閒。這些人其實有心想要迎合一下申琳的,無奈申琳似乎並不是很給面子,他們送上來的酒申琳只是淡淡的應付着。沒幾倍下來,申琳就推脫着說不勝酒力了,不能再喝了.那些人就不敢再繼續了.這是一種規矩,通常領導如果不想再繼續喝酒了,可以說自己醉了.而下屬的迎合就要適可而止了,不能再繼續了。但是面對比自己高一級的人的敬酒,那麼他們是絕對不能推脫的,即便你很討厭不喜歡喝。
申琳一直是和王福生他們坐在一起的,本來這會兒我是很希望申琳能夠坐到我的身邊。至少我看到那些男人給她敬酒的時候我心裡不會產生無能爲力的感覺。
申琳在這個間隙裡也是不時的朝我這裡觀望一眼,目光裡充滿期待,我知道,她也很希望能夠坐到我的身邊來。只是,面對只進行快樂不到一半的酒宴,走自然是非常不合適的。
我和薛豔豔基本上屬於旁觀者了。畢竟我們不是主角。當然薛豔豔要比我重要的多,但是這些人似乎都瞭解薛豔豔的脾氣,深知她不喜歡喝酒,也很討厭別人去敬她酒,如果不明真相這麼冒冒失失的去用這種方式討好她,結果只能是取得適得其反的效果。所以說這些人都是非常賣乖的。
不過我沒有想到薛豔豔今天的興致是非常高的,居然一杯接一杯的喝個不停。當然這是和我一起喝的。她饒有興致是甚至要和我一起去喝交杯酒。
薛豔豔笑嘻嘻的模仿着《大話西遊》裡牛魔王的口氣說,“張銘,你喝了交杯酒,你就是我薛家的人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我說,“豔豔,你這麼說是想讓我入贅了。”
薛豔豔點點頭說,“這是當然了。你嫁入我們家,我不會虧待你的。”
薛豔豔說這個話的時候眼神微微的搖晃着,我也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醉話。不過我是不能和她去當真的,我很巧妙迴避說,“豔豔,我想問你個問題,我要是跟了你的話,那我也就是賈部長的女婿了。按說我應該姓賈,怎麼也不能姓薛啊。”
薛豔豔打了一個飽嗝說,“你是跟着我和我媽媽過,又不是跟着我爸爸。當然要姓薛了。”
我笑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還不如嫁給你妹妹小帆了,至少人家是姓賈的。我還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岳母呢。而且跟着賈部長,說不定還能夠混各一官半職的。”
薛豔豔嘟囔着嘴吞吞吐吐的說,“你,你敢,你是我的人,我喜歡的人誰也不能夠搶,就算我妹妹也不行。你敢和她好我閹了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後吐真言,還是隻是一時的酒醉話,不過她說出這樣的話着實讓我吃了一驚。我猛然想起莎朗斯通《本能》裡面的表現,媽的,要是和薛豔豔粘上關係,她指不定那天因爲我對不起她就會用同樣的辦法來對付我。不過人家莎朗斯通還能給男人留個全屍,薛豔豔八成這是讓人死了還要當個太監,太可惡了。
我剛想說什麼,薛豔豔普通趴到桌子上睡着了。她真的醉了。
衆人一看薛豔豔突然不省人事了,以爲出了什麼大事,慌忙過來問長問短,一個個關心體貼的樣子彷彿是薛豔豔的再生父母一般。
我慌忙扶起薛豔豔,說,“大家不用擔心,豔豔只是喝醉了,我扶她去沙發上休息。”
衆人聞聽,如釋重負一般鬆了一口氣,紛紛回到了席位,繼繼續,似乎剛纔的事情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扶着渾身鬆軟的薛豔豔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我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薛豔豔就一邊喃喃自語着好熱,然後兩個手用力的去拉扯着自己的衣服。幸虧我及時攔住她了,不然就有一番好春光讓這些傢伙們欣賞了。薛豔豔拉扯了幾下就又睡覺了。
我鬆口氣,放開了她。我回到席位上,剛剛坐下。就見馬瑞陽這個傢伙竟然端着一杯酒直接跑到了申琳的面前要和她碰酒。這傢伙明顯是喝多了,臉紅脖子粗的,同時身子搖搖晃晃的,一副要倒的樣子。
媽的,他一旦喝醉,本性終於是徹底露出來了。馬瑞陽的目光裡充滿了很不理智的那種熊熊的慾念。他那個笑也讓人感覺非常的不舒服。
馬瑞陽走到申琳的面前,非常不客氣的拍了她一下,然後用很不清晰的口音吞吞吐吐的說,“申,申校長,上次我們在KTV見過面,咱們,也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哈哈,上次的事情多有得罪,今天我,我馬瑞陽特別向你來道歉,這杯酒,你,你一定要喝。”
我原來以爲馬瑞陽會和申琳碰酒而已,斷然沒想到他竟然會把自己的酒讓申琳去喝。我怎麼會不瞭解申琳,她是個很愛乾淨的女人,怎麼會喝他的酒。
申琳不冷不熱的看了他一眼,皺了一下眉頭,然後轉過身,沒有理會他。我明白,在現在這個場合裡,申琳是不想把事情惹大了。畢竟我們是來招生的,如果事情鬧大了,恐怕對我們的工作進展是非常的不利的。